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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我不为妻》 40-50(第2/16页)
?我挂心。”
孙婆婆却还是一脸惆怅,“事到如今,我竟不知当时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了。”
裴疏玉微微一笑,没有接话,而是转头?看向?灵韫,问:“想好了?”
“都想好了。”
灵韫没有抬头?,她戴的斗笠和裴疏玉头?上那?顶一般大,把她半个人都遮了进去。
“殿下此举未免太过冒险,”孙婆婆担忧道:“非得要折腾这几日出来吗?”
裴疏玉本不想解释太多,但未免老人家担心,她还是道:“兵贵在奇,这一次,我就?是这支奇兵。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才好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现在北境军中的大半中层将领,都是在她手底下搏得战功的,尽管不可能所?有人都完全忠于?她,但是她在或不在,意味完全不一样。
只要她现身,裴翎川威逼利诱、策反截杀的大计能折戟沉沙一大半。不然她这叔父,也不会勾连京中这么久,还是只敢在她不在时动?手。
“没有置喙殿下决定的意思,”孙婆婆叹了口气?,道:“只是有的事情,真的要交托给那?个不知根底的谭夫人来做?”
雨幕潇潇,裴疏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湿漉漉的潮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信得过她。”
——随她离开京城,从此隐姓埋名,之于?裴疏玉而言,也只不过多了一个仰仗她护佑的人。
还好,沈兰宜拒绝了。
她选择担起她交予的信任。
“时不我与,该走了。”
没有闲话回头?的功夫,话音未落,裴疏玉已然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灵韫的耳朵尖动?了动?,她上前一大步,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可一抬头?,过大的斗笠直往下坠,帽檐上的雨水糊了她一脸,等她好不容易扶好斗笠,再往前望去,便?只瞧得见一个背影了。
大雨夜奔。
快人、快马,疾驰如星。
灵韫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孙婆婆喊她才回过神来。
“我们也要回去了。”孙婆婆的声音冷淡,“走快些,别被有心人察觉。”
孙婆婆不是一个和蔼的老太太,她不笑的时候,眼尾清晰可见年轻时的锋利,对?于?灵韫这个没有血脉牵系的孩子,本就?不甚热络,知她害得裴疏玉在弭山受下不轻的伤之后?,更是连敷衍的好脸色都没了。
灵韫最后?望了一眼裴疏玉离开的方向?。
做阿罗还是做灵韫,她已经有了答案。
而这一次,没有人把她瞒在鼓里,是她自?己?的选择。
灵韫戴好斗笠,沉默地跟在孙婆婆身后?,亦步亦趋。
大雨倾盆,又近宵禁,街上人烟稀少,雨淋过连脚印都不留,没人注意她们的行踪。
回到永宁王府后?,灵韫依旧有些怔忪,孙婆婆见状,忍不住道:“小?祖宗,怎么失魂落魄的?可别再闯祸了,后?日,你得要独自?进宫去拜谢太后?,紧一紧神罢。”
永宁王在皇家围场受了伤,太后?似乎格外记挂,流水般赏了不少好东西到王府。
裴疏玉在府中养伤,自?然该灵韫替她进宫谢恩。
两日后?,清早。
王府的小?郡主进宫请安。
秦太后?乐见这个年纪的小?孩儿?,灵韫生得灵巧、不认生嘴又甜,更是把她逗得见牙不见眼。
“今日的发钗,还是父王为?我挑的呢。”灵韫歪着脑袋,指着自?己?发间那?只柿子形状的小?金钗得瑟,“太婆婆,你瞧好不好看?”
灵韫是惯会讨好人的。她的娘亲倒不是不喜欢这个女儿?,只是日子不好过活,又有个儿?子,实在很难对?她有多少注意,她在更小?时就?学会了这些撒娇卖痴的小?伎俩。
南方生长的小?姑娘,口音和叫人的唤法都是那?边的软糯味道,秦太后?听着既喜欢又新奇,“哟,阿玉那?性子,还晓得替女儿?挑钗环啦?”
灵韫像是被戳穿了似的,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也……也不算啦,就?是女使姐姐替我梳头?的时候,我顶着好几只钗子去找父王,随便?说了句这支好看。”
分寸刚刚好,活脱脱一对?别扭父女。一个满心孺慕,一个嘴上不说实际心里在乎。
秦太后?心里有了计较,随口问道:“你父王的伤如今怎样了,可好些了?”
第42章
听秦太后提起裴疏玉的伤,灵韫神情低落,不似作伪:“父王总说无妨,可是……”
见她?瘪着嘴,像是要哭,秦太后急忙转过话头,又使眼色叫宫女端了梅花糕来哄。
好在灵韫十分好哄,秦太后又留她闲耍一会儿,在宫里头用过午饭,才放人回去。
永宁王府的小?郡主自个儿进宫来谢恩的消息,没多久就不胫而走?。
有心人自然会去揣度这个信号。
有人觉得,这说明裴疏玉伤重在身、恐怕危矣,不然以这位的性子,如何会连请安这种小?事都让人代劳?
亦有人觉得,小?郡主进宫请安,在谢恩之外释放的信号才是真正的关键。
从寿宴到弭山再到如今,这个小?郡主露脸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多。
京中人尽皆知永宁王对这个找回来的小?女儿的重视,据说连开?蒙习武的师傅都请了一串。尽管惊世骇俗,但已经有人在猜,这种重视,会否是对继承人的重视?
寿康宫的消息自然也被递到了紫宸殿前。
“……小?郡主在太后宫里用了午饭,估摸着才走?。”
随侍皇帝多年的老宦官李德勇禀道,他?偷眼一望,见皇帝仍眯着眼,靠坐在紫檀椅上,瞧不出醒是没醒。
皇帝才听完司礼监的宦官念过批折子,正闭目养神。岁数大了,瞧多了字就发晕,他?懒得自个儿翻看,都是叫宦官来念。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李德勇都以为皇帝真睡着了,刚想?退下去拿薄毯,圈椅扶把上的那只手,却忽然动了起来。
“啧,”皇帝缓缓睁眼,他?咯了口老痰,继续道:“朕见过那孩子小?时候,倔得很?,便是摔断骨头都不吭一气,但凡还能动弹……”
李德勇试探性地道:“万一、万一是永宁王故布疑云,想?叫您以为他?重伤,放松警惕?”
他?又道:“或许可以着人,去太后宫里头问问看?”
皇帝哼了一声,不知是什么?意思?,“真假难辨啊……但弭山那日,朕亲去永宁王帐中,她?虽欲下榻相迎,然而却瞧得出来,只是在强撑罢了。”
伤重几分,他?不是大夫不会把脉不清楚,然而动作自不自然,总是能瞧出来一点的。
李德勇听皇帝语气轻快,凑趣说起与裴疏玉有关的传闻闲事来,“……一个小?郡主而已,永宁王如此重视,搞得京中都有风言风语,说他?难言之处受了伤,不能人道,才巴巴地将?人找回来,预备着接衣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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