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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我不为妻》 40-50(第4/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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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托付,沈兰宜知道,这更?像是一种考验与试探。
惺惺相惜的共鸣之外,她?在看,她?到底值不值得成为她?麾下的一员。
冒这么?大风险,去做永宁王的党羽,值得吗?
沈兰宜同样在问自己。
裴疏玉生来就是天潢贵胄,这本就是她?要走?的路。然而她?沈兰宜,两?世摞起来怕是都没人家这一天来得惊心动魄,晦暗人生中唯一可称跌宕之处,或许就只有那天的熊熊大火。
心里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在昨日的一记耳光过后,成了确凿的、且唯一正确的道路。
她?的丈夫以“夫”的权力,随时随地都能压得她?动弹不得。和离,真的有她?想?象中那么?轻巧吗?
从来都瞧不上的妻子主动与他?提出和离这件事情,于?他?而言,怕已经是难以接受的奇耻大辱。
安身立命的钱财以外,她?需要更?多。
况且……
权势总是美妙的。
沈兰宜想?,和离之外,她?同样可以渴求。
第43章
傍晚时分,沈兰宜隐约听到院子里有响动,她猜是贺娘子回?来?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忽又听见些异样的声音,像是有人发生了争执。
若非“卧病在床”,沈兰宜真的很想去看一看到底什么情况。好在声音刚停,没一会儿,珊瑚就憋着笑?进?来?了。
她放下手上端着的炸糯米果?,同探头探脑的沈兰宜道:“夫人,贺娘子她们回?来?了。”
沈兰宜点点头,问:“院子里还有谁,我怎么听着有口角是非?”
珊瑚脸上的笑?快要绷不住了,“咱屋头那郎君也来?了,他想进?来?看夫人你,被贺娘子挡回?去了。”
“我还是头一回?看贺娘子会甩脸子呢,我天,她话原来?可以说那么利索,几句就怼得郎君嘴都张不开。”
珊瑚嘴皮子一翻,描述得绘声绘色:“夫人是没瞧见,他那横眉压都压不住了,可偏偏贺娘子一贯人好,又是医者,他最后?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直接走了。”
没看到谭清让这副模样,沈兰宜心里还真有点遗憾,她笑?说:“贺娘子日日都还在治他的亲娘,孝道比天都大,他敢说什么不是吗?”
许氏年轻时受过风,喉咙到肺都有毛病,刘太医反反复复看都不见好,如今叫贺娘子治好了三分,正调养着。
当然?,若贺娘子是谭家的府医,与他有主从关系,方才就也不会是那般情形了。
然?而她不是,她自在天地间无所拘束,也许下午还去外面街上,看了三个少?女月事不调、五个妇人头疼脑热,既吃着自己手艺的饭,又是外人,谭清让能?说她什么?
珊瑚道:“没想到,贺娘子人还怪好的,虽然?看起来?冷冰冰。”
沈兰宜正吃着果?子,门外,叩门的声音响起。她抬起头,见是贺娘子带人来?了,忙搁下手头的吃食,道:“珊瑚,去给她们开门。”
珊瑚“嗳”了一声,她刚打开门闩,门外,一个热络的身影就已经?趁势推门跳了进?来?。
“沈姐姐,我来?了——”
齐知恩跟回?自己家似的,一面摘着头上的帏帽,一面大剌剌往里走。
看清是谁之后?,沈兰宜微微瞪了瞪眼睛。
齐知恩的个头竟然?又窜了一窜,原本?与她身量平齐,可眼下这么一看,已经?和旁边的贺娘子差不了多少?了。
为配合贺娘子的女徒身份,她今日的打扮也不似平时那般江湖气浓重?,正正经?经?地盘了发髻、穿了身褐色的布裙。
沈兰宜忍不住多瞧她两眼:“真真,我方才差点都没认出来?是你。”
直到这会儿,珊瑚像是才反应过来?。她“啊呀”一声,凑到齐知恩跟前反复打量,“齐姑娘,是你啊!我说贺娘子怎么带了人来?。”
沈兰宜朝贺娘子扬起一点笑?,道:“今日之事,实在是有劳贺娘子。”
角门的婆子受贺娘子诊治,对她感念颇深,她收的学徒出入打杂、买药倒渣,想来?也很方便。
她不好时时在外行走,有的事情,只能?如此去做了。
贺娘子神色淡然?,依旧惜字如金:“不必。”
她的目光在房中扫了一圈,瞥见沈兰宜床头那牒果?子、以及果?子底下的若干空盘,表情冷了一点下来?。
“少?动少?食,积食伤身。”
说着,贺娘子毫不客气地把那牒子拿起撤了。
装病闷在屋里,为排遣寂寞,确实没亏着这张嘴。沈兰宜有点不好意思,“明日不会了。”
齐知恩是个没什么耐性的,她才搬了脚凳坐下,开口就问:“如此麻烦,还要叫我来?,是有很要紧的事吧?”
见她们就要开始谈事,贺娘子回?头,见房门还没关,拉上珊瑚就走,还顺手带好了门。
沈兰宜把她的动作瞧在眼里,心里微微有点想笑?。
倒不是笑?谁,就是觉得有趣。
其实今生的许多人,前世也都是打过照面的。可那时的她没有脾性,在局促中一点点磨掉了自我,她所见的人,自然?也都只是空洞洞的一个个影子。
她前世从来?没发现,自己身边居然?有这么多值得琢磨的妙人。
齐知恩不知沈兰宜内心所想,只搬着凳子凑得更近了些,来?配合这神秘兮兮的氛围。
这段时日,她虽未和沈兰宜见面,但是信笺往来?从未少?过。
齐知恩心知肚明自己不是个转脑子玩心眼的人,除却?走镖以外的大事小情,在沈兰宜出资占股之后?,都任她来?拿主意。
而沈兰宜也只管生意上的事,不插手走镖的具体安排,该如何调度,都还是齐知恩自己做主。
能?让该做什么的人做什么,也是一种本?事,接触越深,齐知恩也便越信服。所以尽管她今日万事不知,却?还是在贺娘子拿着信找到四方镖局时,问都不多问一句,直接就来?了。
沈兰宜没急着说事,她沉吟片刻,只问起四方镖局如今的商路情况。
“还是老样子,我们还是接散客的活比较多,”齐知恩如数家珍:“往南的时候多。南人会做生意嘛,我爹在时,就和苏淮那边的几个布商走得很近,长期给他们押运货品。”
“前两个月,兼并的那俩小镖局,他们的单子我们一并接了,多是往姑苏那边。不过他们还欠着票号钱,收息起码一年内是不用想的。”
走镖生意不好做,路上时有吃拿卡要不说,货单若价格高昂,赔在路上了货主可不会自认倒霉。小镖局关张倒闭是常有的事。
沈兰宜安静地听着,等她说完才问:“京中平日货物出城,查得严吗?”
齐知恩嘿嘿一笑?,道:“要看是哪个门,要看是谁领商队,只要上面没令严查,路引文牒齐全的话,不会被刁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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