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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鬼王和他的傲娇师尊》 20-40(第12/27页)
这要是让戒律宗师知道……”萧晗把酒坛抱在怀里,躲过沈谪仙来抢的手,“我刚才是不是让你仰仗我?”
“但是……”
“所以甭管啦,出事儿我担着,开酒!”
二人举杯对饮,畅谈乾坤风月,沈谪仙兴之所至,抚琴一曲,萧晗倚在他背上,遥望漫天云卷云舒。
临近宵禁,萧晗还不依不舍地扒着门框,求沈谪仙收留自己一晚。
“二郎,你喝多了。”
“没有!”萧晗拿起酒坛子猛灌了一口,想以此证明自己没醉,不料头重脚轻,险些摔倒,幸好沈谪仙及时扶住了他,“还没有?”
融融月华下,是沈谪仙含情的笑容,萧晗感觉脸颊发烫,他下意识地眼神飘忽,发现不远处的木桩上有个棋盘。
那棋盘沧桑而古朴,似乎由榧木所制,历经风吹日晒,纹路都已然不甚清楚。
他有些煞风景地问道:“你会下棋?”
沈谪仙不明就里,下意识反问道:“二郎不会吗?”
“不会,师尊没教过。”
“莫怪了,我今日本想跟师尊讨教,但他说棋艺不精,便婉拒了……”
礼、乐、射、御、书、数,此乃君子六艺,萧晗一度以为,奕不在其中,所以暮尘未曾相授。
但他确定,什么“棋艺不精”都是骗人的鬼话,暮尘会下棋,而且算得上望尘莫及。
那日,萧晗也像这般醉了酒,他轰走所有看守的鬼魅,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地牢。
提及地牢的主殿,其牌匾颇为好笑,上面是用红漆打底,洒金描边的“鸟鸟殿”。
有人称那是“愿为同飞鸟,比翼共翱翔”的意思,代表其中所居之人与鬼王心有灵犀,白头偕老。
但奈何一言九鼎的鬼王是个空有皮相的草包,萧晗不懂什么鸟不鸟的,不过是在修筑地牢时,莫名犯了轴劲,非要亲自赐名,他提笔一挥,落下三个极其放浪不羁的大字——鸟鸟殿。
王煜小心措辞,过问其为何意,萧晗正欣赏自己潇洒的字迹,大言不惭地说道:“枭鸣殿,不好吗?”
“可鬼王不觉得,前两个字,有点儿……过于相像了吗?”
“噢!”萧晗恍然大悟,王煜欣慰地放下宣纸,准备离开之际,只见他一拍脑门,“哎呀,‘殿’字写错了!”
王煜:“……”
或许是认命了,暮尘随遇而安地坐在回廊的竹亭下,泡了盏茶,盯着牌匾出神。
不知想到了什么,萧晗一回头便瞧见了他,素来寡淡的眉眼此刻柔和了不少,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没学识就没学识吧,至少暮尘乐了。
但后来无论萧晗如何犯蠢,如何故意逗弄,他再也没见过彼时的笑颜。
主殿清冷,偏殿甚至连阳气都微乎其微,待在里面喘不上气,暮尘便拿了棋盘,在院子里自己跟自己下棋。
石桌上有纸墨笔砚,他每落一子,就记谱一次,后来不想再下,干脆就把刚才誊写的棋谱翻了个面,悬笔斩卷,相思成墨。
暮尘在这里待了太久了,抬头是四方天,低头是青石地,三百多个日日夜夜,除了萧晗,他没有见过任何人,包括传旨的奴仆,也都戴了鬼面。
有时候一朵浮云、一片枯叶,他都可以凝视半天,累了便在庭院中的藤椅上歇息,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他不躲,全凭老天降予什么。
仿佛似水流年真的能淡化伤和痛,一切都如同湮没在了昏暗的天幕下,不知不觉间,就那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
他开始回想自己的两个小徒弟,下个月是萧璠二十四岁的生辰宴,那萧晗如今,也该二十三岁了吧。
日子过得可真快啊,暮尘对二人的印象似乎还停留在弱冠,自己为他们取表字的时候。
白玉映沙,月下闻笙;驾扁舟一叶,渡无所求。
他把当时的祈愿悉数写了下来,一行小楷遒劲自如,字如其人,不折傲骨。
其实早些年,暮尘的书法笔锋俊逸,还没那么端正清晰,讲究的便是一个闲云野鹤之感。但萧晗习字爱临帖,尤热衷于师尊的字迹,撰文、书信他林林总总拿走了大半,最后连随笔都不放过,暮尘知晓后,开始收敛锋芒,无论写什么,都一笔一划地工工整整。
亡人谷种不了活物,但枭鸣殿里却花卉遍布,都是萧晗从天南地北带回来的,又命人用灵力浇灌,死了一批又一批,终于勉强留下了几株。
闲来无事,暮尘又开始修剪绿梅,他不擅侍弄花草,可如果不找点事儿做,真的太孤单了,就一个人守着一座不见天日的殿宇,大概这辈子都要这样耗完吧。
截顶存芽,动作一丝不苟,但他的目光却已经飘远了,过了一会儿,他复执笔写下“淡月微云皆似梦,空山流水独成愁”。
忽然,棋奁中传出棋子相碰的清脆声响,暮尘侧目,发现萧晗将一枚黑子放于棋盘之上,不偏不倚,正好放在纵横交错的格子中间。
暮尘无声地叹了口气,“棋不是这么下的。”
萧晗褪下一身繁沉的衮冕,只穿着里衣坐在石桌对面,“那你教我怎么下。”
暮尘看了他一眼,“不冷吗?”
又是这句话,还没入秋呢,萧晗不解地托着下巴,但还是嘴甜道:“看见师尊就不冷啦。”
暮尘不吃这套,在萧晗还是他徒弟的时候就不管用,现在依旧懒得搭理。他起身想走,却被萧晗抬手拦住,“我说真的,师尊,你教教我吧。”
罢了,暮尘妥协,反正这样岁月静好的时日,怕是不多了。
他想听,那便讲吧——
“白黑相半,以法阴阳,局方而静,棋圆而动,此寓天圆地方。”
萧晗兀自看向授予棋理的师尊,话语间,那双日渐平淡如死水的眼眸添了一丝光亮,他不禁笑了,那个笑容太过夺目,以至打断了暮尘。
“怎么不讲了?”
“你没有听。”
“但本王让你讲!”
这两年,萧晗越发的登峰造极,秉性也越发的阴晴不定,他手握整个上修界的生死,却也把自己作为献祭,犹如一现昙花,仅在邪书野史上铭刻了他浓墨重彩的过往。
风起天阑,紫荆花簌然纷落,暮尘不由地想到了刚拜入自己门下的萧晗,恭谨而乖巧,与眼前人的暴戾恣睢,判若两人。
“你不听,我讲还有何意义?”
“那你陪本王下一盘。”
暮尘想说“弈非负气之物”,可还未开口,又觉得与萧晗无话可说,后者沉默良久,末了掀翻了棋盘,冷然道:“怎么,跟你师父就下得,跟本王便下不得了?”
闻言,暮尘倏地抬眸,见他难得惶然,萧晗的脸色阴郁发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本王的丽妾如此念念不忘?”
丽妾……
暮尘感觉心口泛疼,相较于适才的痛楚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究竟收了怎样的一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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