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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死后宿敌给我烧了十年香》 60-70(第2/28页)
能万无一失。”
利用她最后一点价值,来收拢其余二州的兵马,这份算计,倒是精妙。
沈今鸾看着男人如雕似刻的侧脸,淡淡地道 :
“若我不肯呢?”
“云州此战排兵布阵,皆在臣一念之间。就像娘娘曾说,北疆军可生可死。只要将他们都派去做先锋军,你只能看着他们冲锋陷阵,然后一个一个死在北狄人的马蹄之下……”
在沈今鸾从惊异到愤然的目光里,顾昔潮不紧不慢地道:
“而且,就算死了,也是死无对证。”
无人会在意一支十五年前就全军覆没的军队。
“将军这是威胁我。”沈今鸾平静地道。
他的影子笼罩住她的轮廓,目光专注地凝望着着她,轻声道:
“娘娘这一路威胁我这么多回,臣只此一次,不算逾矩。”
“没想到,大魏战神顾将军也有力有所不逮之时,竟需要威胁我来借兵。”沈今鸾冷嘲道。
顾昔潮看着她,不以为然地道:
“娘娘不在人世已有十载,沧海桑田,天下早已大变。”
十五年前那场惨败之后,天下局势,在她所不知道的时候,已翻天覆地改变。而今,沈氏,顾氏,几乎都已不复存在。
大权在握者,天底下只有明堂上那一人。
顾昔潮棱角分明的下颔落在烛火边缘,如暗燃着火焰,温暖又危险,道:
“明日燕鹤行和庞涉便可至朔州。你我夫妻一体,娘娘可不要让臣失望。”
男人溺死人一般的眸光里,沈今鸾眼眸眯起,脑中飞转,又开始谋算起来。
顾昔潮出尔反尔,不再为沈氏翻案,可她身为沈氏之后,怎能忍受父兄蒙冤。
就算顾辞山已死,她暂时没了活的人证,定然还有别的办法。
翻案仍是势在必行。
代州寰州,领兵之人确是曾经都是沈氏的人。
她此去正好可以再招旧部,为她所用。
这个时机,来得正是时候。
不怕顾昔潮要利用她。
就怕设下一座囚笼,像元泓当初将她困在宫中一般,她无处施展,多年来连父兄的尸骨都找不到。
烛火下,魂魄袅袅婷婷,看似丰满的血肉,其实只是皮下虚空的白骨。
当初赵羡说的十日之期,如今只剩九日。若九日之后魂魄还是这般虚弱,她不仅往不了生,还会就此灰飞烟灭。
若要继续为沈氏平反,她还是要恢复魂魄的力量,不能这样虚弱下去。
沈今鸾垂下眼眸,黯然又释然地笑了笑。
她不死心要翻案,顾昔潮则要永远按下他大哥的屈辱。
他和她,注定又要背道而驰。
不能相濡以沫,也不能相忘于江湖。两条涸辙之鱼,只能一边纠缠不休,一边互相利用,彼此算计。
她想明白了,仰起脖颈,纤细的手臂游去男人的脑后,往下压,发颤的唇贴上去。
一股热流涌过她的魂魄周身,温暖有力。
男人源源不断的阳气,她想要抗拒,却又情不自禁。
看她将自己送上来,顾昔潮眸色一暗,抬手抱住,修长的手指深入她的发丝。清冷的嗓音夹杂着火烧的气息:
“娘娘这是想通了。”
“我与将军,仇敌做得,做夫妻又有何不可。”怀中传来的声音娇柔宛转。
一生一世,彼此既是仇敌,也是依靠。
细细碎碎,密密麻麻。连绵不绝的吻落在她额间鬓边。
她像是羞得,一直把脸埋在他胸前,任他抱着拥吻。
情动难耐,身间的劲臂不断箍紧,他沉沉的声音扫过她耳畔:
“既是夫妻,赵羡提过还有一种更直接快速的法子,恢复魂魄。”
眼见他漫不经心的目光顺着她的面庞往她身下轻轻一扫,长指一挑,里衣的带子又散开了几许。
庞然的阴影随着灼热的气息笼罩下来,沈今鸾不是无知的少女,此时反应过来,面容失色,嘴上却含笑道:
“将军想要得寸进尺?”
他真是疯得可以。
她语调淡然,可下意识绷紧的身子,蜷起的脚趾,微僵的手臂,眼里的惊惧和恍惑,状若惊弓之鸟。
顾昔潮缓缓地松了手。
是他太贪心,到底还是不忍。
于是,他只是继续拥她入怀,轻抚她垂落脊背的乌发,如丝如缎。
已近夜半,雨声渐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细雨声中,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虽然轻微,但顾昔潮多年行伍之人,警惕察觉,倏然起身过去。
“怎么了?”沈今鸾见他神情冷肃,身上忽窜起一股杀气。
他顿了一刻,回道:
“我军中,一直有眼线。”
“贵人,将军,已准备妥当了……”
原是赵羡。
他不敢敲门,更不敢入内,立在门外几步外小声唤道。
沈今鸾看了一眼天色,夜半三更,阴气最重之时。
已是秦昭魂魄还阳的时辰。
她敛衣起身,望向突然走向里间的顾昔潮,冷笑道:
“将军若是怕,不必去。”
“来不及给你烧衣了。”顾昔潮脚步停住,回眸望着只着一身里衣的她,摇头道,“娘娘如此,不妥。”
鬼魂还要讲究什么,书上的女鬼不都是白衣飘飘的吗。除他之外,又无人可以见到她。烛光一掐灭,她就是一片虚无。
沈今鸾心底轻嗤。
而顾昔潮已打开房中斗柜,挑了一件自己的衣袍,披在她身上。
衣袍是洗干净的,但是已经很旧了,本是华贵的暗纹边缘泛着白,应该是从京都带来北疆的。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沈今鸾不由颔首,嗅了嗅。
鼻尖拂过衣料,是一股兰麝香。
他大哥是弄香好手,顾昔潮自小耳濡目染,也会给锦帕衣袍熏香。
少时,她和他亲近,顾家九郎也曾手把手教她调香。
由此,她知晓,兰麝乃是芝兰和雄鹿麝相合的香料方子,是他最惯常的熏香。
兰麝之香,幽馥不失清苦,冷冽而又沉郁。很符合他的调性。当时的她暗暗记下了。
顾昔潮自从来北疆之后,应是摒弃了熏香的习惯。
比如她身上这件衣袍上的兰麝香已经非常之淡了,只是因为昔年熏染了太多回,已与衣料里的每一丝线彻底融合。
以致于那么多年后,还隐隐保留一丝当年的香息。
顾昔潮看到了她细嗅的动作,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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