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宿敌给我烧了十年香: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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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他本是沈氏麾下无名小卒,当年被沈霆川挑中作为护卫,护送沈家十一娘入京,一路看她封后直至死去,一路从护卫到京卫校尉,官至四品。

    她于他,是有知遇之恩的。

    京都富贵如烟云过眼,后来他毅然回到北疆,镇守一方,不知多少是出于缅怀故人的心思。

    而今,梦里皇后娘娘笑容宛然,对他道:

    “庞将军,你知我生前心愿,此生只为沈氏一族。可云州也是沈氏之骨血,没了云州,何来沈氏,若无沈氏,亦无云州。”

    “我父兄死后,你曾发誓效忠于我。难道我死后,此誓便不再作数了吗?”

    庞涉铁汉柔情,抹一把泪,道:

    “臣有此志,十五年未有一刻敢忘却。”

    他顿了一顿,又犹疑起来,道:

    “可那是顾昔潮啊……”

    是皇后娘娘最恨的仇敌啊。他怎能出兵相助一个仇敌。

    皇后静静望着他,似是失望地摇了摇头,道:

    “天下一家,顾家沈家,有何分别?云州的百姓不管顾家沈家,只求安居乐业。若为一姓之仇恨,断送生民之幸,沈家也是千古罪人。”

    庞涉豁然开朗,叩首大拜道:

    “臣此一生,愿为皇后娘娘肝脑涂地。”

    由是,受故人孤魂之托,代、寰二州兵马长官回去之后,开始着手调兵,决意共赴云州。

    北疆三州兵马,再一次地违背了圣谕。在并无天子诏令之下,择日发兵刺荆岭,剑指云州。

    天高地阔,夜穹里一只信鸽往遥远的京都而去。

    京都微雨,信鸽越过一重又一重的宫墙,从外郭城到内皇城,再到禁中。羽翼上的雨水早已干透,油光发亮。

    皇宫的暖阁里,错金流云炉袅袅生烟。

    候在殿外的御前内侍陈笃双手捧住飞鸽,扑翅的声音在空寂的大殿回荡。

    他打开鸽子所携字条,面色一变,禀告道:

    “陛下,代州探子来报,代州刺史燕鹤行已出兵往朔州。”

    自寰州无诏出兵,没想到代州也紧随其后,同去云州了。

    一想到天子雷霆之怒,内侍捧着字条的手一哆嗦,卑下身,朝御案递上了字条。

    一只镶绣五爪金龙的袖口抬起,接过了他递上的字条,缓缓展开。

    字条上的字迹泅湿晕开,干燥发硬。

    片刻之后,字条被揉皱,扔进了香炉之中,化为一股更为浓烈的龙涎香息。

    香炉之中,已有无数还未烧尽的纸屑,有来自北疆探子,亦有来自京都世家,最多的便是贺家族人所在的傅氏和王氏院中。

    自新帝继位,十余年苦心经营,早已通过密报,在朝中布下一张天罗地网。

    一阵轻咳之后,少年天子手中朱砂御笔顿住,袖口转而移至奏折山一侧压在最底的一本隐秘折子。

    “日前,大将军递上折子,要为朕夺取云州……”

    内侍神色一紧,本朝将军无数,但是“大将军”却只有一位。他头垂得更低,握在怀袖中的双手攥出了冷汗。

    御案上的男人眼帘微微抬起,寒光倏然凛动:

    “他还与朕谈了一个朕无法拒绝的条件,事关昔年沈氏旧案。”

    “十年过去,朕的大将军还是如此愚蠢,以为就凭他一人,可以救下所有人。”

    御案上传来的那道声音似是微有不悦,还有一丝难言的讽意。话锋突然一转,道:

    “京都至北疆,都有人要为旧案平反…… 但,陈笃,你不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

    掌握朝中大员线报的内侍陈笃面色骤变,这才反应过来,恨不得立即扇自己几个巴掌。

    他怎么会没想到,京都和北疆各位朝廷命官,即便阵营、官职各有不同,千丝万缕的关系里,全都指向了那个人啊。

    他登时“扑通一声”跪倒在龙袍前,连连磕头,回禀道:

    “奴婢不敢瞒陛下!只是这些探子报上来的,实数无稽之谈啊!”

    来自御案上的威压直逼过来,内侍叩得额头出血,道:

    “探子确实还来报……寰州卫将军庞涉前日醉酒后,声称见到了故人……还有,代州刺史燕鹤行,同日一夜未眠,写下一首悼念故人的表文,哭得肝肠寸断……翌日二人皆下令,令最为信任的部下出兵去往云州,与顾家的陇山卫汇合……”

    他没敢明说故人乃何人,只因那个人,她的名讳在御前是最大的禁忌。

    一个死了十年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朔州?

    因此,他绝不敢上报,引火上身。

    御案传来一道更为低沉的声音,几近逼问:

    “还有。”

    内侍陈笃心惊胆寒,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禀道:

    “还有、还有我们在朔州仅剩的一名探子临死前来报,说大将军身边近日有一名女子相随……那女子姿貌肖似……肖似……”

    内侍额头死死抵在宫砖上,牙齿打颤,“先皇后”三字明明已在舌尖,却怎么都不敢吐出口。

    良久,御案上传来一声轻叹:

    “肖似她。”

    这一声沉静的叹息几乎有一种温柔的错觉,好像是跨越过天下的山川湖海,北疆万里风烟,就能隐藏内里无尽的阴戾。

    内侍自然这个“她”就是那个人。他见大忌已被提起,吓得魂不附体,声线带着颤音:

    “陛下息怒,定是这些人花了眼,被鬼迷了心窍。人都死了,死了怎会复生呢!”

    “她没死!”

    御案上如山的奏折轰然倒塌。

    清瘦的男人已从御案上起身,朝服袍边的金龙曳地,拂起一阵龙涎香息,掠过地上不住颤抖的内侍,一步一步走下丹陛玉阶。

    内侍大滴冷汗浸湿面前宫砖,只见袖口龙爪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鸽子尚有湿意的羽翅内里。信鸽被男人的手扼住喉头,挣扎扑腾。

    “朕,把阿鸾找回来。”

    九王之尊,天下共主,温声低语道。

    雨中的皇城雷声隆隆,响彻宫墙内外。

    第63章 迷惑

    北疆朔州。

    天穹阴霾, 乌云沉沉,层层翻涌如斗幕,不见一丝天光。

    春雷震动, 却迟迟不下雨,闷得人心如涸辙之鱼。

    顾昔潮在军营部兵,主持收复云州大计,沈今鸾也暗自谋划入京之行, 不曾歇息。

    必须步步为营, 连环为计, 才能让元泓不得不为北疆军翻案,还沈氏清白。

    窗台又扔来一颗石子。

    一道人影闪身入内, 刺眼的光从门缝中一闪而过,沈今鸾下意识地抬袖遮挡。

    再移开衣袖之时,她的面前烛火摇动, 出现了一双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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