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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 【全文完】(第3/16页)
然欲泣的表情。她压压眉头,还想说什么,就看一支生着细小白色花苞的枝条牵住最后一人的衣袖,把他往后一拽——
屋外响起了一连串尖叫和奔跑声。
“怎么了?”嬴寒山从立方体展平成长方形,“谁在外面?”
“是濯,有鼠,惊吓了他人。”
苌濯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来,嬴鸦鸦眨眨眼,把脑袋转回去了。
停驻在蒿城的军队改道东北,向着更远但是更宽敞的河道进发。
侯定的火还没撒完,但暨不接他的茬,田恬一个信使派出去,莫名其妙突然带着他那一千多号兵走人,侯定想发火也找不到人。
只能拿着脑袋撞桅杆。
好在桅杆比他脑袋硬,他撞不倒,也不耽搁开船。
这仍旧浩浩荡荡的的船队一路北行,遮天蔽日地驶向宽阔的河面。
然后就闹鬼了。“唔呃,怎么还会伤到的。”他抱怨一样喃喃,伸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
嬴寒山也捂住了肩膀。
那把剑刺进去了。若不是她反应迅速抛出峨眉刺,它几乎就从她的后肩穿出去。修士与修士之间没有反应力和身体强度的差异,同为金丹她毫无便宜可占。更何况还有头顶那些……
嬴寒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如果这是一群魔修,她还能尝试引一次天雷,但现在这是一群正道,落雷要劈也先劈她。
血浸透了她的衣服,把她的手指染得黏黏糊糊。这大阵能隔绝周遭的声音,混淆凡人试听,她喊不来任何人——喊来又有什么用?
嬴寒山轻轻吐了口气,换了一个站姿:“为什么杀我?我做错什么了?”
那剑修眨了眨眼睛,他脸上没有厌恶也没有愤恨,仍旧是一派轻快的少年神情。
“因为你是魔修啊。”
“我未曾作恶,所修也非邪——”
少年轻轻摇了摇头,他用那双澄明的眼睛看着嬴寒山,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没说你做过坏事,但你是魔修啊。”
“你是魔修,就应当被斩除。”
剑光在夜色里划出一道圆环,他跃起离开原地,闪至嬴寒山侧身。峨眉刺只适合正面交锋,并没有枪与长剑回身格挡的功能,他是看准这个防守空当,向嬴寒山右侧虚掠一步,反手砍的是她后背。
嬴寒山矮身躲过,却反常地没有顺势用峨眉刺刺他腹部,她怪异地向上一抬手,刃尖割破少年护腕,扎进了他手臂里。
连那剑修少年都愣了一下,他防备着她袭击胸腹,却没料想她小孩子打架一样一峨眉刺刺进了他手臂。这一下倒是见了血,但根本谈不上什么杀伤力。他抽手后退两步,困惑地看向嬴寒山。
看到的却是一个粲然的微笑。
嬴寒山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血,又指了指峨眉刺的尖端。
他感到自己手臂传来一阵异样。
——刚才系统那句“但是,宿主……”的后半句是:“上次从金丹初期突破到中期,你获得了一个技能点,要现在用吗?”
“当然。加在以血化生上。”
魔修干了太多好事,就容易被人忽略掉骨子里的杀气和狠戾。
杀人的招数救了太多人,就容易被忘记它本身有多危险。
以血化生,榨取他人血液与生机供养自身,是以血为介质的邪术。它能作为停在他人身躯中输送力量的救命之物,也能成为侵蚀肌体的噬骨之毒。
暗青色的枝蔓迅速从少年手臂上的伤口爬出,窸窸窣窣地覆盖了他右手皮肤。他喉头一哽,居然立刻将剑倒手对着自己的右臂斩下。可还是迟了一步,不祥的纹路在眨眼间已经漫过胸口,他握剑的手震颤几下,最终还是脱力地松了剑。
嬴寒山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正在愈合,刚刚她暗中沾在峨眉刺上的自己的血扎根在剑修身躯内,汩汩地吮吸着他的力量与生气。那把掉落在他脚边的剑铮铮作响,似悲鸣似挣扎。
她箭步过去拽起他的领子,仰头对着正变换手势结印的其他修士:“都住手。”
“他在我手里,别逼我伤他性命。”
脚下大阵的白光弱了一瞬间,那几个半空中的人似乎对视了一阵,一个身后负剑,身上黑衣有浅银色暗纹的剑修出列,向下投去一瞥,然后公事公办地对周围几人开口。
“可惜!周师弟少年英才,竟然已为此魔修所害!我身为观剑楼弟子,焉能不为师弟报仇雪恨!”
这话一出来不要说嬴寒山,被嬴寒山拎着的那小哥都愣了一愣。旋即她意识到这人在说什么。
修士不仅通过视觉来确定人的状态,他很清楚这个少年人没有死,但他就当做他死了,这群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个首先冲上来的少年的性命——
大阵骤然合拢,高悬在天幕的几人拔剑而下,剑光幻化为漫天剑雨,直直向着阵中心的两人刺下去。两道峨眉刺挟着冷光横扫周遭,旋成一片巨圆挡住坠下的剑锋。它们叮叮当当地碎开,发出裂玉一般的声响,而更多剑阵正从它们消散的地方生成,毫不留情地扑向下面两人。
“你倒是睁开眼看看谁是魔修!”嬴寒山咬牙切齿地紧了紧手,“我还没有要杀你,你同门倒是动手了。”
“你是魔修。”少年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
靠。
秋后河上多雾,快日出时四周影影幢幢,像是晾着千层万层的纱。
船家叫这种雾神女帐,说是有缘人如果独自划船驶入雾中,就能与神女在河上相会。
不过现在没人思考这个旖旎的传说,所有士兵都握紧手中的武器,双眼一眨不眨注视着扑面而来的白雾。
那晚鬼魅一样的夜袭足够可怖,以至于现在面前的雾气都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他们不知道那雾背后是否躲藏着预备偷袭的小船,是否会有人突然从水里冒出来用勾爪把他们拽入水中。
也有老练的士兵宽慰同行人,这里水阔风平,易于追击,就算敌军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这里设伏挑衅。
话音还未落下,远处青色的雾气中就隐隐约约浮现出了什么。
那是一叶小舟,窄小得容不下第二个人。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坐在那上面,仿佛一只趴在草丛里的灰鹳。
她没有武器,也没撑船篙,不像是士兵,也不像渔民。
“那船夫!”站在舢板最头上的士兵对着雾气里的小船高声喊,“停船!否则一律当做细作,格杀勿论!”他身边的控弦士立刻开弓搭箭,对准了那一叶孤舟上怪异的蓑衣人。
船慢慢停下,船上人站起身,斗笠向上偏转了几寸——阴影挡住了她的脸,船上的士兵看不到具体的形容。
他们只看到一双眼睛,在这湿润的青色雾气中,一双金色的眼睛如同疾电。实际上在嬴寒山的旗帜绣好之前,她就准备好要离开淡河前往蒿城了。
裴纪堂很想给嬴寒山拟一个号,他到底是个世家子弟,总是在乎一些“名头是否好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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