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诅咒: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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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止,从未有哪个内陆王庭征服过这片海域。外来海军不敢深入这峡湾险恶、埋伏万千的陌生海域,但——若是有本土的盟友为他们敞开大门,一路恭迎呢?”

    “拥护内陆王庭成为此地的主人、成为帝国属下名副其实的北海封君,总好过每天和那些海盗勾心斗角,睡不得一个安稳觉。”用外患解决内忧,海蛇们作出这个决定几乎没有犹豫,“向帝国献上我们的忠诚——这不难办,毕竟这算得上德洛斯特一个世纪前的祖训了。”

    艾格听他说完全部,“这也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吗?”

    “父亲总是说一不二。”他叹息,“谁也劝动不了。北海偏远,统治何其艰难?殖民无疑会成为帝国唯一的策略。”

    从寥寥几人的室内,到侍卫成群的门外,每个人都听见了黑发贵族饱含情感的声音。现在,他把选择抛向这里唯一的红发遗裔。

    “想想那刚刚重现的故土,想想您饱受磨难的臣民。殿下,我们——我是指整个北海,我们的家乡需要那种武器。”

    寂静。

    与此时寂静格格不入的是信天翁的声音,飞鸟不懂察言观色,扇动翅膀离开了窗口。艾格没有接话,他摸过手中唯一的东西,一个信筒,拨开信筒上的漆印。

    “也许是你父亲的家信,不拆开看看吗?”

    这称得上是他有史以来最耐心的语气,也正是这样的语气,让德洛斯特相信他已将自己的话完整听进。

    “这不是父亲的漆印,是船队出发的通知。”

    海上飞得最快的总是消息,从一个港口到一艘船。财力充足的商船都有自己的信鸟,接收一些固定港口的来信,让航行中的轮船知道远海战火的爆发与平歇,自由市的解散与聚集,或者香料价格的变化,哪里缺奴隶,哪里有黄金——这是潘多拉号的信,来自海蛇老巢所在的尼奥尔德港。

    艾格抬手,将信筒递出在空气,“埃里克。”

    德洛斯特并未阻止这小小插曲,任由侍卫长上前接过,展信,扫读。他倒了杯桌上的酒,晃动酒液,品尝这阵酒香,而后在令人陶醉的甘美里听到了侍卫长的声音。

    没有任何铺垫的声音。

    “……一万骑兵,两艘主舰,五百船队,尼奥尔德港……尼奥尔德港……”

    侍卫长抬起头。

    “……全灭。”

    每个人都抬起了头,包括好像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的利瑟尔·德洛斯特。

    “公爵……德洛斯特公爵的首级,被看见挂在了红鳞号的桅杆……”

    无人出声,无人动弹,只有一双接着一双的眼睛转去窗口两个人影。然后是一只酒杯滚到了地上,德洛斯特直直站起,先是慢慢几步,最后飞快走向侍卫长,猛力使他抓信的手有失准头,被抓住手臂的侍卫长一下子松开手,海风将薄薄一张信纸吹离。

    一时间无人去追逐或迎接那张信,只有缺乏尊重的异域人弯下腰,捡起了这张落到他脚边的纸。

    细细看了两遍,雷格巴的话是朝着窗边的红发人影说的:“竟然是真的,事情发生在十日前,塔楼被烧了,蛇巢被端了,除了那位公爵,桅杆上还挂着他另外两个儿子的脑袋……啧啧,好血腥的一封信。”

    然后他对上了德洛斯特移过来的眼睛,手一松,退后一步,任由这张纸被海风带到别处。

    而德洛斯特瞪着眼睛,看向室内每一处的眼神,都像是在判定那些存在的虚假。不可能,传信人在撒可笑的大谎。不可能,侍卫长在做荒谬的宣读。他终于抓到了那封信,“不可能!北海没有哪支军队能与德洛斯特抗衡!”

    “是海盗。”

    埃里克站在无人应声的寂静里,犹豫了几秒出声,“联合行动的海盗。偷袭过阿比瑟的那群……也或许是另一群……更多的船,更熟练的计划。”

    德洛斯特还在扫视那封信,一遍又一遍,室内的交谈像是与他完全无关的旁白音。

    雷格巴问:“德洛斯特得罪海盗了?”

    “德洛斯特……率先找到殿下了。”

    时隔多年的平衡摇摇欲坠,一个加兰海姆上了德洛斯特的船,在德洛斯特士兵的簇拥下走过每一个消息灵通的港口。那预示着什么?

    就连始终一言不发的医生也站直了身体。

    “那意味着……武器,财富,血统……海蛇拥有了那个至高无上的筹码、即将凌驾一切的力量……海盗不会看着这些发生。”

    海盗——相较一个家族的起落,一个王朝的兴衰,他们似乎才是如海潮般或涨或退、大海永恒规则的一部分。

    而规则不允许平衡被打破。

    雷格巴啊了一声:“他们以为艾格在尼奥尔德港?”

    船行难寻,但蛇巢好找。

    “也许是加兰岛消失了太久,没人料到她的重现。也许……他们并不在乎海蛇号的目的地……”

    “够了!停下!停下这些胡扯!”咆哮打断了所有声音。

    伴随一个杯子被狠狠砸碎,歇斯底里的咒骂和质问响彻舱室,回应却寥寥无几,一时间舱室里分不清是热闹还是死寂。

    艾格看不到背后困兽的表情,不知道他扯起了谁的衣领,绊倒在了哪里,又被谁扶起。又是一个水壶被砸在了地上,信件被彻底撕碎,碎纸洋洋洒洒飘来,而他只是靠在窗口猜想天是否已经全黑,轮船与岛屿的距离还有多远。

    一眨不眨的红珊瑚与远方岛屿隔着最后的落日余晖。

    他望着那里——海盗退避,众岛臣服——那里曾有统治成立的历史,新生,灭亡,繁荣,衰败。历史里残酷与仁慈并存,所有的这些也早早成为了阅览之人的印记。没有人可以说洞晓这片海域,但风浪每一次向窗口涌来的方式,都会告诉人们船行的方向与轨迹,战火在哪儿燃起,族群又怎么被摧垮。出走总得回归,失去必须清算。

    撕碎的纸片吹到了他脸上,落到了杯子里,毁掉了一整杯干净的柠檬水。

    艾格想起海蛇号上的每一杯茶,不得不说,相较这艘商船,海蛇号的床硬得像块石头,茶水总有股纸灰味,偌大一个舱室,连个像样的木桶都没有。在背后动静渐歇中,他终于放下水杯。

    “登上你的船,听你一路演说,看你摔杯子发火,德洛斯特,我在陪你玩什么宾主尽欢的过家家游戏吗?”

    “你上我的船!你登陆那些港口!你把消息传给了他们!”

    “是你。”艾格给自己换了杯水,“撇开傲慢,虚伪,不忠,无论如何,德洛斯特的讣告里会写明那唯一的优点——一只合格的报信鸟。”

    愤怒让海蛇的指控跳过了思考,“为了让德洛斯特成为输家,你不惜与海盗为伍!?”

    “输家?”艾格笑了,但那笑容很快就被窗外夜色带走了。

    入夜的海风灌进屋内,卷走最后一点碎纸,仿佛在宣告远方战火的余烬。帝国海军虎视眈眈,各地海盗占港称王,时间养成了这些鬣狗、酝酿了最合适的平衡,时间也将带来更多的动乱——

    “往好处想,迄今为止,你家族的灭亡不过一场乏味的序幕,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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