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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醉卧关山》 90-100(第11/20页)
他头脑发热扛出一张床,导致部署打乱,和庐陵王府的合作提前摆上明面。也不知后续如何,对河间王府是好是坏。
顾沛越想越懊悔,低头闷吃,两盘羊肉薄片瞬间风卷残云,只剩下空盘。
兰夏瞠目瞪视空盘,鹿鸣忍笑说:“慢点吃,还有许多。当心烫坏了喉咙。”
谢明裳慢悠悠地写:【烫坏喉咙,说不了话,就得送回朔州大营——】
没等写完,顾沛就炸毛了:“卑职跟随主上出来,尸首可以送回朔州大营,活人不回去!”
谢明裳提笔写:【跟随你家主上出来时,可有听过归期?】
顾沛摇头。
边关大将被征召入京,兵马虎符留在边地大营,随行只带二百亲兵。大家都知道此行艰险。
跟出来的两百人,没打算活着回去。
顾沛边解释边喝酒,他喝酒姿态痛快,四两容量酒碗,一口闷整碗。
谢明裳今天请他吃铜锅子,一来看他倒霉,有安抚意味;二来,有话想问他。
她提笔写:【你在朔州时,可听过贺帅生平?】
顾沛精神一振,肉都不吃了。 “朔州谁不知贺帅!”
看他的架势要从头开始描述,谢明裳赶紧抬手喊停。她最想问的其实只有一句。
【三千铁甲军、甲子马,还在朔州?】
顾沛“咦” 了声:“娘子也知道铁甲军?折损不少,险些没了。”
原来,自从五年前龙骨山大败,铁甲军折损大批精锐。
后来萧挽风入主朔州时,军营大点兵,当年声名赫赫的铁甲军,居然点不齐一千人马。大批铁甲残破不全,堆于军库仓。
“殿下亲自挑选全州精锐,补充了一批新人。如今约莫两千铁甲军,大部分在朔州。”
大部分在朔州?
谢明裳听得稀罕,唰唰写:【少部分铁甲军去了何处?】
顾沛喝酒喝得比吃肉还快,几句对话功夫,一壶酒已经见底,开始喝第二壶。这第二壶酒是给谢明裳准备的,兰夏拦也拦不住,白眼几乎翻到天上去。
但顾沛喝酒上了头也有个好处,说话干脆,对谢明裳知无不言。
他抬手指自己:“大部分留朔州,少部分在京城啊。卑职就是,我家阿兄也是。跟随殿下来
的两百人,都来自铁甲军。”
谢明裳:!!
不止谢明裳吃惊地停下涮肉动作,旁边挨坐着的兰夏、鹿鸣两个,无不瞳孔巨震。
兰夏震惊指着顾沛:“你这傻大个居然出身铁甲军……不可能!”
顾沛不服气了。
“我怎么不能是铁甲军?少把人瞧扁了。铁甲军每年春秋两次军中大比,我次次排前三,我哥都打不过我。”
吃喝得热气上头,他喝到七八分酒意,居然还记得起身四处巡查,避免被人窥伺,走回来唰的把衣襟掀开,露出脖颈上挂的黑黝黝的铁物件:
“看,入铁甲军当天,殿下挨个亲自发下来的信物,非铁甲军没有——”
谢明裳起身,直接把他衣襟扯回去。
喝点酒就犯浑!胸肌都露出来了!兰夏鹿鸣两个都还没出阁呢。
她视线敏锐,一瞥之下,便看得清楚:
顾沛脖子上挂的黑色物件,是个小铁环。
工艺制作得古朴,黝黑色一圈精铁,外部雕刻雄鹰展翅的图案。
乍看是个不起眼的铁环,细看倒有七分像铁扳指。
谢明裳神色微微一动,忽地想起。
萧挽风的左手拇指上,也经常佩戴一枚类似的精铁扳指。
第96章 第 96 章 就不许动!
还好今日晴风院关门闭户, 除了凉亭里四人,再无其他人,也不怕泄露动静。
小凉亭里继续吃喝。顾沛喝多了酒, 话格外地多。一会儿嚷嚷:被挑选入铁甲军多不容易;一会儿又汪汪地哭, 喊殿下别不要他。
鹿鸣小声对谢明裳道:“喝多了。人瞧着不开心,有几分以酒浇愁的意思。要不要拿点醒酒汤来?”
谢明裳示意她去。
晴风院里眼睛不少, 王府两百随行亲兵都是铁甲军的事,可别醉后嚷嚷出去。
鹿鸣去小厨房里烧醒酒汤, 兰夏留在凉亭陪伴谢明裳, 满脸震惊,对边上自言自语的顾沛, 还在小声嘟囔着:
“这不可能。”
谢明裳起了玩笑的心思,笑睨她一眼:怎么不可能了?你见过铁甲军?
兰夏咕哝:“娘子也知道的, 我家里遭遇盗匪,爹娘没了。原本我也该一起没了的。”
“是贺帅救了我。”
谢明裳的目光里带出思索。兰夏家的事,她知道。
谢家几个贴身女使里头, 兰夏是第一个送来她身边的。
当时她还在入关的路上, 水土不服, 整日整夜发低烧,坐马车又颠簸, 吐个不消停。
兰夏刚送来身边时,便是个机灵的小娘子。据说家里遭逢盗匪,爷娘没了, 阿兄年少养不活她, 她自己做主和谢家签的身契。
那段时间中原乱的很。先帝亲征大败,天下流言沸沸扬扬,一阵子传“天子被突厥人俘虏而去”, 隔一阵子又传:“天子败亡龙骨山”。
再过几日,流言变成了:“贺风陵叛变投敌,导致龙骨山大败。贺风陵乃是国贼!”
一时间,各地官府茫然无措,天下大乱,山林盗匪四出。
兰夏的家人,便不幸遭逢一股流窜盗匪,爷娘在家中遇害,年幼的她侥幸逃脱……
和贺风陵有什么关系?
谢明裳递过疑惑的一瞥。
贺风陵是她生父,兰夏应不知道的。
“家家户户都供有贺帅的年画嘛。” 回忆太过深刻,以至于兰夏复述起来,依旧清晰,仿佛昨天刚刚发生的事。
十岁出头的小娘子,惊慌失措地爬进厨房灶台里,贴最里面的石灶壁躲藏。
厚厚的草木灰尚温着,她极力把草灰往外推,把匆忙撕下的贺帅年画紧紧抱在胸前。年幼的她相信镇子上的说法:年画驱邪。
一支长枪戳进灶台,在草木灰里乱戳。她眼睁睁看着年画被枪尖戳穿,拖了出去。
外头传来一声骂,盗匪扔下年画,转身走了。
“贺帅的年画替我挡了枪尖。”兰夏至今坚信不疑。没有年画,枪尖再探一寸,就会扎进她的身体。枪尖沾血,她还如何能活?
谢明裳提笔写:【当真有贺帅年画?】
“当然有了。”兰夏比划着:“家家户户,过年门上都贴。左边关公,右边贺帅。”
“后来不知怎么的被打成反贼,”兰夏眼眶微微发红,“我可不认。”
谢明裳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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