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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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我想与你成婚。”◎

    别把他当朋友?

    虞沛懵了。

    可他俩不就是朋友吗?

    不拿看朋友的眼神看他, 那难不成要视他如敌,或是形同陌路?

    她想问清楚,但烛玉站在房间角落里, 面容模糊不清。

    可她却能感受到一道炙热的视线。

    如火,如焰。

    从那暗处径直折来, 像伏在密林里窥探的豺豹。

    手指一蜷, 虞沛直起身子。也是这微弱的变动,叫她看清楚了烛玉的脸。

    微挑凤眸中不复往日的疏狂朗快, 而是沉着不可言说的情绪。

    她下意识想避开这打量,视线便落在他侧颈的伤上——白日里他穿了件圆领袍,她咬出的痕迹被遮去大半,至多在动作幅度稍大时露出些微淡红。

    眼下,她才看见那乱咬出的几道浅浅牙痕, 像印记一样烙在他颈上。

    “你没涂那个药?”虞沛转瞬就忘记了方才的怪异,心思全在她弄出的伤上。

    银阑给她的药膏效果很好, 要是涂了,莫说伤痕,连红印子都该消了。

    “小伤而已。”烛玉穿进一只袖子,薄衣半搭在身上,“要不了几天就好了。”

    “这么热的天, 你要时时刻刻捂着自己的脖子吗?”

    虞沛快步上前, 伸出手。

    “把药给我。”

    烛玉也不问她做什么,从袍子里掏出瓶药膏递给她。

    虞沛接过:“坐那儿。”

    他便又大马金刀地坐下了, 曲起双臂, 懒散搭在膝上。他还是半穿着那件单衣, 躬下背时, 脊柱沟若隐若现地起伏着。

    膏药珍贵, 虞沛用起来却毫不心疼。

    她抹了一大块,跟糊泥巴似的往他颈上涂,边涂边说:“好歹是我弄出来的,总不能不管——下回要再遇上这种事儿,你就把我绑起来,省得我乱伤人,我又不生你气。”

    烛玉没应声。

    “听见没?”虞沛顺手往他肩上拍了一掌。

    “啪——”一声,响得很。

    虞沛愣住了。

    她往常也爱在他身上拍拍打打的,但声响经衣衫一挡,便会沉闷不少——而不像现在,又脆又响。

    眼睁睁看着他肩上渐浮出淡红印子后,她才切切实实地意识到他只披了半边衣裳。

    方才的举措也有些暗昧。

    她挠了下面颊,又有些无措地垂下手。

    可一句“对不起”还没冒出来,腕子就被他钳在了两边——手掌与她的腕结结实实地贴紧,连丝缝隙都没留下。

    “你拽着我干嘛?”虞沛挣了下,没挣脱。

    “不是说再遇上这种事,便把你绑起来么?”烛玉捏了下她的腕子,血液涌上,惹得她指尖发麻,“说话转头便忘?”

    虞沛忍不住笑:“这是一件事吗?”

    “怎么不算?”烛玉拉近她,也笑,“你方才可打疼我了。”

    “这么疼?我瞧瞧打成什么样了。”

    虞沛挣开他的手——这下倒不费劲儿,稍一用力就挣脱了。

    她戳了下那已变淡不少的红印子,语气有些夸张。

    “伤得这么重啊,要是叫那老古董看见了,岂不得要我性命。”

    烛玉原本只打算与她发科打趣,直至她将手搭在了肩上。

    力度很轻,像春日的柳梢儿拂过肩头,落下一阵微弱的痒。

    那点痒意没有消失,反倒随着她的动作钻入骨头,游走在四肢百骸。

    白日里下过的雨返成了闷热湿气,充斥在房间里。

    连呼吸都变得潮热。

    在那酥麻延至腰眼的瞬间,烛玉忽抬起手,一把握住她的腕。

    “可以了。”他喉结上下一滚,压低了声儿,以掩住哑色,“药涂好了。”

    虞沛没觉出他的异常,还在继续揶揄。

    “可以了?这么重的伤,恐还要学两道治疗诀,帮你——烛玉,你怎么了?”

    她躬伏了身,去瞧他的耳朵。

    “为何在抖,还有耳朵……”

    感觉有些红。

    也不知是不是烛光映照的缘故。

    可不等她细看,烛玉忽将手伸至她背后,往前一带。

    虞沛一个不稳,跌坐在他腿上。

    她没能再看见他的脸——他将她整个儿圈进了怀里,双臂收紧,脑袋靠在她肩上。

    “沛沛,”说话间,他的鼻尖儿时轻时重地蹭过她的颈子,“别闹我了。”

    虞沛被那痒意掐得浑身一抖。

    虽然知道龙血对身体有影响,但他怎么这么烫啊。

    身子灼热,气息也烫。

    她憋了半天,才不合时宜地冒出一句:“我觉得,你可能要祛祛内热。”

    烛玉低笑出声。

    良久,他才开口问道:“沛沛,我上一瞬才说过的话,你是转眼便忘得干净。”

    虞沛眼睫一颤。

    ——你不当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看待幼时同伴。

    ——或是个毫无威胁的朋友。

    那双大手压在背上,她忽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早不是那个静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闷葫芦,也不再是抱着长剑兴冲冲找他比试的小孩儿。

    他褪去了柔软稚嫩的覆羽,长出坚硬的骨骼。

    不光如此,他还会再长,直至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

    就像丢掉当初那个闷葫芦小孩儿一样,他终有一日会把眼前张扬夺目的小郎君抛得远远儿的,再也看不见。

    他在告诉她:该以看待异性,看待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郎君的目光,去看他。

    虞沛大多时候都心大得很,思绪像是乱奔的马,跳脱自在。

    可偶尔也有心思敏感的时候。

    她陷在这灼烫的怀抱中,心里无端生出躁恼。

    “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她问。

    烛玉听出她话里的不快。

    他知晓该安慰她,并告诉她,他俩可以永远像之前那样来往。

    就像她和水雾,和银穗银禾,和往后遇见的每一个朋友——亲密诚挚,却不会再近一步。

    但不行。

    他不知自己要什么,可万分清楚,他不愿留在“朋友”的位置上。

    总要打破些限制,于是他道:“不能。”

    虞沛更为心恼。

    她泄愤似的捶了下他的后背:“那你就不该在我面前脱衣服,也不该这么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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