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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春山簌雪》 80-90(第3/18页)
是一个抓握的姿势。
他将嘴角调整成熟悉的弧度,是他练习许久,属于“小师兄”的微笑。
果不其然,眼前的人看到笑后紧绷着的身体松懈了些。
他继而调整着自己语气变得温和:“在哪?我正是收到了求救信才来到这里。”
眼前的人果然再次松懈,她指了一个方向:“在那边。”
他将身前的人往指的方向轻轻一推:“那师妹带路,我们去救他。”
救这个字格外重音,毕竟“小师兄”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见人重新笑起来,容簌衣松了一口气,她压下心底的不安,只当那一幕是错觉,往声音来处走去。
身后的人存在感很强:“师妹近来在宗门很出名。”
她顺嘴:“可能我生来就是人群中的焦点吧。”
话一出口容簌衣就后悔了,这时候嘴还没个把门。
身后的人又说:“此前师妹倒是低调得很。”
她斟酌着:“小师兄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人在经历一些巨大变故的时候,会发生一些非常彻底的改变。”
“比如?”
她咳了咳:“比如突然做自己之类的。”
“萧奎”想起自己探听到的事,默了默。
他转移话题:“我来之前便被一阵法阻碍,如何也解不开,只好设法与求救人取得联系,用了传送阵才进来,师妹能进来可是解了那阵法?”
容簌衣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小师兄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便有了答案,至于她怎么来到这里……
她面露尴尬:“说来师兄可能不信,其实我不过是初来形峰,想跟邻居打个招呼,我瞧那图案有些玄妙,好奇了些没想到就解开了,可能是侥幸。”
这是实话。
“萧奎”顿了顿,侥幸?那是他从从一处秘境挪来的上古阵法,他研习了三个月也不过初初掌握,至于解,还毫无章法。
仅仅是好奇就解了上古阵法,这人难不成是术法天才。
无论是不是,来了这里,就该死。
周围好像一下变冷了,没有灵力护体的容簌衣打了个哆嗦,前方的呼救声越来越近,她加快了步伐,正好躲过了“萧奎”去掐容簌衣脖颈的手。
前方有一男修躺倒在地上,腿像是受伤了,正是他在呼救。
容簌衣再次加快步伐来到那男修面前:“道友腿如何了?”
那男修急急抬头,在看见容簌衣二人时原本面上充满希冀的神情陡然僵住,转而变成了惊恐,甚至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这变化太明显,容簌衣疑惑:“怎么了?”
男修急忙低下头,缩回了自己的伤腿:“没,没什么。”
容簌衣顿了顿,她狐疑回头,除了一个笑着的小师兄,没别的了。
她只当这人太害怕,放缓声线:“道友不必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你可此处是哪里?”
那男修小心翼翼抬头,随后又像是怕极,把自己再次缩成一团。
他道:“这……这,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容簌衣无奈,她看向“萧奎”,“萧奎”了然上前,将人架起来。
他道:“没事,我们再找办法出去,此处即是由阵法引入,想必也是由阵法引出,我们找找阵法。”
只能这样了。
容簌衣走在“萧奎”身旁,不知怎么的,这受伤男修好像抖得更厉害了。
身旁人道:“师妹既然解了进来的阵法,或许与阵法有联系,不若师妹稍作感应,看能否找寻到方向。”
容簌衣茫然:“我如何感应?”
“闭眼静心,想想你解开阵法时的心境。”
容簌衣照做,她闭眼努力回想那阵法,想了许久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正准备开口时,脑海中传来系统颤颤巍巍的电子音。
“宿,宿主,你应该赶紧走。”
容簌衣:?
“怎么说。”
系统:“我摊牌了,你旁边这个人就是全文最大反派,为了小命你先离开他身边吧!”
容簌衣:??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她猛地睁眼,却看见——
她印象中和煦的小师兄单手掐着那受伤男修的脖颈将人高高举起,而那男修因为窒息面色逐渐发紫。
她心口一滞,随后听见。
“啊,师妹怎么不听话,悄悄睁眼了?”
紧接着,在她震惊的眼眸里,骨节分明的指节稍稍用力,脆弱的脖颈猛地没了支撑,歪向一旁。
容簌簌垂头轻哂:“是为了取回仙器吧。”
上清道宗四大秘宝有三样都落在她手中,时微明虽然屡次索要,但始终没能遂愿。
雨势大了起来,阴云渐凝,月光也成了冷蓝色,淡得几乎看不见。
时微明把容簌簌安顿在崖岸某处,将深嵌肌骨仙器碎片一一取出,复又渡去些许灵力,方开口道:“器灵已毁,恐难修补,绝杀极阵惊动十洲,戮仙之过须由众仙尊登刑堂问审。”
换而言之,悬尸城头还是挫骨扬灰,根本不由她挑。
“原来是收尸的。”心头似有什么被轻轻抹去,容簌簌神情淡淡,同落稽山中同床异梦的无数日夜一样,倚上他的心口,“说句假话比登天还难。”
“……抱歉。”他道。
夜雨淅淅沥沥,像极了百年前。
那时,她隐瞒身份,为了偏取秘宝费尽心机:“明哥哥,这是我攒了几个月的零钱才买到的发带,你就收下吧!”
纸伞一阵颠簸,重新端平时,墨蓝发带已被硬塞进少年怀里。
“喂,”少女晃着伞柄看他,“你受人馈赠都不道声谢吗?”
少年却还保持着执伞的动作,单手解着绳结,愣道:“我从未受馈于人。”
少女弯起眸子:“那你的第一句‘谢谢’就说给我听吧。”
水滴四散飞溅,伞下少年眸色微动,神情依旧是淡淡的:“……多谢。”
当年,她百般讨好,不过换他一句有口无心的“多谢”。
后来,她倾尽爱恨,不过换他一句淡然置之的“抱歉”。
飞明踏雪泥,爱像那毫无价值的发带,湮灭无迹。恨却像灵器不成模样的碎片,划在心尖,刺入骨血。
容簌簌收敛思绪,在时微明怀中仰头,突然唤道:“明哥哥。”
男人口中的修复诀猝然停顿。
“明哥哥,”容簌簌用少女一样的天真语气道,“黄泉路那么冷,你陪我好不好?”
残灯碎落一地,时微明俯身似欲开口,却不知为何欲言又止,只轻掠了掠那干裂青紫的唇。
这一句,是谎话还是真心?
五感渐淡,容簌簌看不到时微明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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