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火葬场剧本宠妻: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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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衣领。

    宿安言一抖,无论如何,小皇帝对他做这样的动作,都算是过了。

    “陛下……”宿安言艰难道:“陛下想要做什么?”

    “我是皇叔看着长大的,皇叔难道不相信,我有本事处理好这件事?”谢闻反问,语气里带着不满。

    温热的手指贴在宿安言的后颈上,这样熟悉的触感提醒着宿安言什么,他看着小皇帝长大,私下里,也对小皇帝多有照顾。

    但现在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小皇帝之前没有他高,如今宽阔的肩膀却可以挡住他整个人。

    小皇帝比他更适合在朝堂上,那欲来的风雨,小皇帝也不会放在心上。

    难道小皇帝真的长大了?

    他完成了先帝的嘱托,是时候可以放手了?

    心里升起难以言喻的感觉,宿安言清了清嗓子,对着谢闻行礼,礼数周全之后,他才缓缓道:“陛下乃人中龙凤,朝堂到了陛下的手上,必当焕然一新。”

    而他是时候,退场了。

    听宿安言说的这么正式,谢闻有些想笑,那些弯弯绕绕到了最后,都化作了一句:“皇叔相信我就好。”

    宿安言这才敏锐地注意到,谢闻忘了自己的自称,他身为皇帝,这江山的主人,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在人臣面前,忘了自己身份的象征。

    这根本不妥当。

    “皇叔说的有理,”谢闻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可我想这样。”

    谢闻坚持,宿安言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只是他有些恍惚,仿佛他们之间不是帝王与臣子,而仍旧是皇叔与侄子。

    皇室的无情并没有对他们之间的关系造成影响,但……

    这是十分僭越的想法,只是出现了一瞬,就被宿安言迅速否定了。

    “陛下,”齐明在殿外道:“张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

    张太医是来给宿安言诊脉的。

    诊完之后,张太医道:“陛下,摄政王的风寒,已经快要好了。”

    他心中有些犹豫,要是摄政王的风寒好了,陛下是不是又要将摄政王再关进暗牢里?

    到时候,摄政王还会有命在吗?

    他考虑良久,终究本着医者的本分说了一句:“摄政王不能再受寒,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谢闻颔首:“知道了。”

    这怎么都不像是放在心上的样子,但张太医也没办法,他已经尽力了。

    张太医出去之前,谢闻向他要了一些涂抹的药膏。

    拉着宿安言在榻上坐下,谢闻掀开他的衣袖,不知道为何,仿佛要比刚才偶然看见的一眼,要严重一些了。

    手脚上面的红痕,全是宿安言自己磨出来的,被这样束缚住,实在是太过屈辱,宿安言认了小皇帝要杀他的命,却不能忍受小皇帝如此对他。

    此时明晃晃地显露在谢闻眼底,宿安言耳根发烫,看着谢闻打开了药膏的盖子,宿安言伸出手道:“陛下,臣自己来吧。”

    谢闻静静盯着他,宿安言被看的有几分不自在,他忍不住解释:“只是小伤而已。”

    “皇叔体弱,便是小伤,也能要皇叔的性命。”

    谢闻张口就来,指尖沾了药膏,谢闻托住宿安言的手腕,将细腻的药膏慢慢抹在伤处上。

    倒是不疼,只是宿安言不太习惯,好不容易忍受完了手上,宿安言注意到谢闻又去碰自己的腿,当即往后一缩。

    “陛下……臣不敢劳烦陛下。”

    他再一次向谢闻伸出了手,想要自己处理脚腕上的伤痕。

    “是我害的皇叔如此,难道不该向皇叔赔罪吗?”

    “赔罪?”宿安言喃喃道,谢闻为什么要向他赔罪,这一切都是他应该做的,这十年里,他殚精竭虑,只怕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是啊,赔罪。”

    谢闻抬起宿安言的腿,径直除了宿安言的鞋袜,宿安言紧张得绷紧了脚趾,白里隐隐透着粉——除了对规矩的顾忌之外,宿安言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始终是谢闻的长辈,却要谢闻来为他处理伤势。

    “这是什么?”

    谢闻在宿安言的脚踝上不止看见了被链子弄出来的红痕,还看见了一团淤青。

    宿安言浑身都太白,这样的淤青不止突兀,还有些吓人。

    宿安言不以为意,只是道:“臣在自己府里扭伤了。”

    也就是,将宿安言关进暗牢里的那日,宿安言先是在自己府里扭伤了,然后强忍着疼痛来上朝,等到下朝之后,又被骗到长乐宫,被齐明擒住了关去了暗牢。

    原主还在暗牢里,亲自给宿安言上了链子。

    受了这些,宿安言居然连一点委屈的情绪都没有,怕是打落了牙齿也只会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谢闻叹息一声:“皇叔难道不会觉得痛吗?”

    宿安言一顿,直接道:“臣习惯了。”

    他身上的伤病不少,久而久之,让他养成了忍耐疼痛的性子,只要不是特别难受,他都可以加以忍耐。

    总会过去的,宿安言常常这么安慰自己。

    过不去也没关系,不过就是一死。

    谢闻沉默着给宿安言上完了药,至于这淤青,怕是需要揉开。

    “皇叔,我要开始了。”谢闻提醒宿安言,让宿安言做好准备。

    “嗯。”

    当温热的手掌覆上来的时候,宿安言的睫毛颤了颤。

    刚开始揉,宿安言就有些受不了了,会忍痛,但又怕痛。

    他攥紧衣袖,咬紧唇,所有声音都被他封在了唇齿之间。

    谢闻瞥见宿安言苍白的脸,狠狠心,还是继续揉了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宿安言觉得自己都痛的麻木了,谢闻才松开手。

    到旁边的铜盆里洗了手,谢闻才拿起另外准备的湿帕子,擦了擦宿安言脸上的冷汗。

    “陛下,臣没事。”

    他的脸色苍白,唇色却是格外艳丽,是被他硬生生咬出来的。

    谢闻想也没想,手指直接碰上了宿安言的唇,宿安言狠狠一颤,谢闻在唇上摩挲过后,才道:“没破。”

    宿安言的手攥的更紧,头往旁边偏了偏,他张了张口,劝说道:“陛下毕竟是陛下,要担心遭人非议。”

    那些言官可不是吃素的,宿安言担心今日之事走漏风声,谢闻会遭到他们的弹劾,到时候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千年之后,谁还说得清。

    “皇叔多虑了。”

    宿安言依旧语重心长:“你要小心。”

    因为朝堂之上,对谢闻威胁最大的,从来都不是一个摄政王,朝中党派林立,谁都虎视眈眈。

    宿安言突然就有些放不下,想为谢闻再挡十年的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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