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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召唤秦皇汉武附身后》 30-40(第13/30页)
的,策论还是别人的,结果就连默,都默不对。”
“对不起,阿姊……”崔英才羞愧难当,“明明是你写的策论,父亲却不让你去考试。”
“毕竟我是个寡妇。”崔青青眉目低垂,习以为常似的,“最好不要出门,不要娱乐,不要让人记起我,安分守己,才是贞节好女。”
但她还在绣着彩色的鸳鸯,像在完成一种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父亲……被停职下狱了……”崔英才艰涩地挤出这句话。
崔青青手里的针一斜,刺到了食指的指腹,她冷淡地丢下针线,用手帕抹去冒出来的血珠。
“那你怎么在这里?”她侧首,“覆巢之下无完卵,你应当也在狱里才是。”
“啊?我也不知道……”崔英才实在对不起他的名字,迟钝地呆立住了。
“门口现在有人看守吗?”她问。
“有的。”崔英才回答。
“是谁的人?”
“他们说是鹿家军。”
“那收拾收拾,等死吧。”崔青青把没绣完的鸳鸯一扔,居然笑了。
她太久没有笑了,崔英才都看愣了。
“阿姊笑什么?”他迷惑道。
“笑我们大祸临头,一起去黄泉路上做个伴。”崔青青微笑,无事一身轻。
“有、有这么严重吗?”
“你以为科举舞弊,就像你平常在白马书院考试那样随便请人代笔吗?还是你以为这位小鹿知州很容易被收买?”崔青青轻描淡写,“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他不甘心永远只做副手,想爬得更高,那跌得也只会更惨。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没什么稀奇。”
她站了起来,对无措的弟弟道:“你去玩去吧,该吃吃该喝喝,没几天好日子了。”
“可是……父亲还在牢里……”崔英才不安道。
“那你想怎么样呢?进去陪他?”崔青青冷眼道。
崔英才张口结舌,呐呐无言。
他从小就不聪明,崔青青也懒得多说。
“闲着没事干就让你娘把家里的钱财账簿找出来,等人抄家的时候主动交上去,兴许人家鹿家军还会感谢你配合,放你们一码呢?”
“真的吗?”崔英才信了,“那我去找母亲。”
崔青青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兴冲冲离开,幽幽道:“他居然连这种话也信。”
“公子向来如此。”侍女附和着,“大祸临头,娘子不忧么?”
“死便死吧,不用再嫁人了,也不是坏事。”崔青青道,“提线木偶,碎便碎了,无人在意。”
她是崔家的女儿。大家族的女儿,其实无所谓嫡庶,都是联姻的工具。
女儿是羽毛绚丽的笼中鸟,是被线拉扯的风筝,是屋里摆的漂亮盆栽,也是一种没有选择的处境。
她母亲刚去世,父亲就把姨娘扶正,崔英才就成了嫡子,而崔青青就显得多余。
没办法,谁让她不是个男儿身,连出这个家门,都得听人议论“那个克夫的望门寡”。
她连丈夫的面都没见过,更遑论什么感情,却得守着他的墓结庐而居,披麻戴孝,清水素食,守足27个月的孝。
她才十九岁,却已经活得生不如死,俨然一段腐朽多年的枯木。
抄家好啊,好极了,要死一起死,谁都逃不掉。
她可以早点见到母亲了,到时候母亲也没法责怪她,毕竟这不是她的错。
她不过是写了篇言辞华丽的策论而已,作弊被发现的是崔英才,上下其手的是崔冶,她一个工具,又有什么办法呢?
带着诡异的轻松与愉悦,崔青青让人去取白绫来。
“娘子……”侍女不安道。
“我只是准备裁剪一下绣点花样,不用担心。——你们到外面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听着有些吵闹。”
崔青青把侍女们都打发出去,拿起白绫安静地捋顺,抛挂在房梁上。
雪白的绸缎丝滑地垂下来,像雪色从雕梁画栋间降落,柔顺静美。
“今天的天气好像很好,可惜我很久没有出门了。”
崔青青喃喃自语,站在高高的凳子上,给白绫打了个复杂的死结。
“不知道变成鬼魂能不能飘远一点,看看这个春天。”
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大,她没有再耽搁,果断地把头放进系好的圈里,毫不犹豫地踢倒凳子,任白绫逐渐勒紧,扼住她的脖子。
她的呼吸由急促变得艰难,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犹如海市蜃楼。窒息的感觉如影随形,面上充血,身体本能地挣扎晃动。
每一个器官都在向死而生,都在活跃跳动,拼命地抢夺最后的空气。
崔青青几乎失去了意识。
忽然一道尖锐的破空声,紧接着裂帛声响,白绫断裂开来,崔青青单薄的身影如纸片一般,落在急奔而来的人怀里。
这人又是拍背,又是按胸,着急忙慌地道:“姑娘……姑娘你还好吗?去请大夫来……”
“……不、不用……咳咳……”崔青青呛咳几声,有些遗憾自己没死成,“你、你救我……做什么?”
“你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文章还写得这么好,好好的寻死做什么?”
崔青青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这才看清对方的脸,怔了一下,问道:“小鹿知州何必多此一举?小女子对知州而言,并无任何作用……”
“怎么会没用呢?你弟弟说他的策论是你代笔的,你写得那么好,怎么可以不来参加科举呢?”鹿鸣苦口婆心地劝求死的崔青青。
“我……参加科举?”崔青青茫然。
“对呀。”鹿鸣连连点头。
“可我是女子……”
“难道我不是?”鹿鸣反问。
“我……”崔青青觉得难以启齿,“我是望门寡……”
“那咋了?”鹿鸣不解,“影响你参加考试?”
“会有流言……”
“苍蝇天天乱叫,饭还能不吃了?”鹿鸣理直气壮道,“我父亲刚过世不久,按理说我还在守孝呢。但我现在到处蹦跶,也没人敢指摘我不是,连你们崔家的明德公,都看习惯了。——我今天还穿的红色衣裳呢,一天见上百个官员学子,没有一个敢跳出来说我服饰不当,不孝顺。”
“那是因为你执掌军权。”崔青青面色渐渐恢复正常,惨白如纸。
“我可以,你也可以。”鹿鸣握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如果你就这样死了,等于白来这世间一遭,除了受苦就是受苦,什么都没有留下。你文章写得那样好,肯定读过很多书,心有沟壑,通晓古今。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与其去死,不如考公上岸,从此风风光光,只走上坡路。这样不好吗?”
“可是,崔家此番大罪……”这才是崔青青忧虑的地方。
“我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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