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嫌意识觉醒后: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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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干枯到毫无血色的唇瓣正在一张一合。

    我猫腰向他走近了些,只听到两个字。

    “救我。”

    我的心不停地收紧,又掉落。

    我十分无措,忘了自己要寻许桑衡是为何事,也忘了我现在的处境,只有许桑衡的那句,救我,一下,一下,撞击在我的心口。

    许桑衡从未在我面前表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他向来孤傲,从不曾将自己的悲伤和软弱示人。

    可现在,他却带着哭腔,求我救他。

    这说明,他已经到达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

    12、

    “你,你是不是有病!你一个人躲在这里是要作甚!”

    “还有,你为何要骗我?谁让你用自己的血,自己的身体给我炼药的!你早该知道我恨你,根本就不想承你的情!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我痛骂着他,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愤,但同时,我也朝他伸出了手。

    几乎是我刚将手递过去的一瞬间,许桑衡就攥了过来,他攥得甚紧,光秃的指甲恨不能要嵌入我的皮肉。

    然而,也仅仅就是握住。

    当我想将许桑衡拉出暗室时,许桑衡停住了。

    他另一手扶住暗室的墙,不肯出去。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被他这么拉着,也只能跟他一样缩在这狭小的暗室中,不禁又气又恨,刚要狠狠责他,这时却猛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我靠近他,撩开他散在脸上的头发,竟看到他的双颊竟都盘布着血痕。

    一如我当初掀开黑羽面具时看到的那样!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无论是许桑衡还是黑羽,都会随身携带着镇痛的药,他只要不吃药压制,体内的寒毒就会迅速蔓延发作,那次我抢走了黑羽的药,所以黑羽的脸才会是这个模样。

    我赶紧摸了摸他的身上,并没有找到药,他也没有带任何其他的东西,周身上下,只有一枚发了陈的梨花木簪。

    我心情复杂地拿过这支木簪,明白过来,他现在,应当正在承受毒发的痛苦。

    哪知,我刚将木簪拿走,许桑衡就忽然朝我扑了过来要抢。

    其实毒发后的他,根本就没什么力气的,我可以不费力地推开他。

    可我却并没有,而是任由许桑衡将木簪抢走。

    这枚木簪已经很旧了,因为长期没有佩戴打理,所以呈现出一种发陈的难看的黄色,且上面还有干涸血迹,很深,一直蔓延到簪尾。

    但就是这么一枚难看的木簪,许桑衡却像个宝贝一样,将它捧在自己的心口。

    “妙妙。”

    他无比温柔地轻抚着木簪,仿佛这木簪便就是他最割舍不下的挚爱,他嗓音喑哑地,一遍遍轻唤。

    “妙妙…妙妙…”

    “别怕…我很快…很快就来陪你了…”

    “你还认得我吗?”

    我便是再愚钝,这个时候也觉察出许桑衡的失常了。

    我耐着性子,对他道,“你看看,我是谁?”

    许桑衡闻声,才迟缓地转过眼。

    他直直地盯着我,一直未有吭声。

    忽然,他再度痛苦得昂起脖颈,发出低低的,压抑着的嘶吼声,手中的木簪应声掉落,他便抱住脑袋,不停地在暗室中翻滚,来回撞击,想以此来减轻痛苦。

    我现在方知他为什么要在暗室里面都铺满软布了,原是不这样,他就算没有等到毒发身亡,都会先自残而死的。

    “救我…救我…”

    许桑衡冲我不断哀嚎,我从未听过他的这种声音,像是从喉腔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又尖锐又难听。

    我想到许桑衡从前那清润好听,总是很温文的声音,不知怎的,眼中一热,就滚下了泪水。

    我抹了抹脸,半拖半拽地将许桑衡从暗室中拉了出来。

    而后,我又很费力地将许桑衡搬到了他书房后面的卧室榻上。

    做完这一切,我早就不剩什么力气了,气喘吁吁的,但我顾不上休息,开始翻箱倒柜地去找那个小瓷瓶,没想到,还真被我在许桑衡卧房里的一个小箱匣中找到了。

    许桑衡此时应该被痛到快要晕厥过去了,他紧阖着双目,平躺在卧榻上,胸膛几乎看不到任何起伏。

    我赶紧倒出一粒药丸,掰开他的嘴喂了进去。

    吞下药丸后,许桑衡的气息平稳了些许。

    我松了口气,想不明白,许桑衡为何宁愿将自己关在暗室中,毒发死掉,都不愿意吃这个药了。

    还有,他到底为何要骗我?

    为何要以己炼药,给我治病?

    我有好多好多的疑问,想要问他。

    可我实在太过疲倦了,不剩一丝力气,索性就这么趴在他身上,也沉沉昏睡了过去。

    13、

    睡梦中,好像有一只手悄悄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下意识地回握住,依旧冰冰凉凉,应是许桑衡的手。

    于是,我也没有管那么多,就这么抓着他的手,重新沉入梦乡。

    这次我一睡就睡了很久,直到被王府里嘈杂的人声惊醒。

    咦?

    王府里不是没有人了吗?是谁在说话?

    我爬将起身,推开门,循着人声走去,原来是王府里那个马奴正在教训自己的儿子呀。

    我认得他的儿子,叫桑衡,跟我一般大,今年才十三岁。

    他正跪在马厩,双手则被那可恶的马奴用粗绳捆住吊起,十几岁的少年人,身体还很清瘦,被这么吊着,全身的重量就全压在那双手腕中,几乎是很难承受住的。

    但他始终一声不吭,紧抿着唇,连句求饶都不曾有。

    他那马奴爹爹就这么坐在一旁的凉凳上,神色不明地转动着手中的马鞭。

    也不知桑衡究竟被吊了多久,许是一个时辰,又许是两个时辰,我看得都有些累了,桑衡自也更难受,他的手脚都在抖,连带着被吊起来的绳子,也在抖。

    那马奴终于走了过来,阴鸷着眼,挥动手中的马鞭抽在地面,厉声质问,“今日去做什么了?”

    “没,没做什么,就是去院里清洗马刷时,看到一只黑猫卡在树中,我把它救下来,正看到公子带人从院中走过…便…便偷偷多看了一会儿…”

    许桑衡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今天还看到他在那里逗黑猫呢,没想到,他也在偷偷看我啊?

    然而,那马奴听了这话,面色竟陡然变得更加难看,他断喝道,“公子?”

    “公子是你这等贱种能看的吗?!你可不要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当初要不是老子抱回你,你早就饿死在大街上了!老子是你的恩人,是你的爹!你居然敢为了看公子误了干活的时辰,害老子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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