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折香》 70-75(第4/8页)
草不屑淡嗤,“不曾听说。”
“林杳杳西行时被擒捉,她宁愿自焚,也不肯袒露所有,以保全性命。”岁见雪摇头,“死前她亲口道,归源宗宗主的悲风扇无人能敌,能催得人命火复燃,也能在一息间令命火熄灭,生杀予夺,尽在一念。”
奉云哀心道,林杳杳多半是魔怔了,这般厉害,岂不成了活阎王?
她眼中无甚波澜,心如止水道:“待师尊下葬,我去雪顶峰会会那悲风扇。”
岁见雪当即抬手,掌中是一柄剑。
剑鞘银光耀耀,素而雅淡,看似平平无奇,其实是冰锥一根,死死钉在奉云哀眼中。
“你师尊的孤心。”岁见雪道。
第73章 第 73 章
73
孤心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便好似百川赴海那般,密匝匝地织了过去。
剑是奉容的剑,此剑因孤心剑法而闻名天下, 既然心法还未绝迹,剑也万不该殒灭于此地。
奉云哀怔怔看着,她模糊不清的目光好似雾霾, 在这顷刻间被风雨洗涤。
凭借近二十载的记忆, 她轻易就能在眼中描摹清孤心的轮廓,就连剑上的细微纹路, 也无一落下。
当时从听雁峰离开,她只堪堪带上寂胆,而因生怕旁人起疑, 万不敢将孤心也一并带上。
此番重回云城,她虽得见奉容,却也对孤心耿耿于怀,她不想此剑落入旁人之手, 可惜自始至终, 也探不明孤心的踪迹。
好在,剑是在岁见雪手中。
岁见雪淡笑道:“奉容既然将孤心心诀传予你, 此剑也合该是你的,我想奉容在泉下,也当是这么想。”
良久, 奉云哀才伸手将孤心接到手中, 就这一瞬, 她似得以与奉容阴阳相会。
她的心是潮涨的海, 胸口已成岸沿,海水每一次拍岸, 都好似能和坤舆共鸣。
大地承载万物遂称舆,奉容将她托举,无疑就是她的坤舆。
就这刹那间,奉云哀无声落泪,手已将剑擒得不能更紧,唇一动,淡淡道:“多谢。”
“何必言谢。”岁见雪摇头,“它合该是你的。”
不远处,先前奉命离开的那个小丫头,竟以一己之力,将一副棺椁扛了过来。
丫头气喘吁吁地将棺椁放在地上,随即震出一掌,轻易将棺盖推开,拱手道:“门主,灵棺已至。”
岁见雪低头抚摸棺椁边沿,回头对奉云哀道:“这是我特地寻来的安灵木,听闻此木能安抚亡者魂灵,助其往生。”
“多谢岁门主。”奉云哀用目光轻抚棺椁。
“还请将奉盟主送入棺中,我等一道护送她重登听雁峰。”岁见雪道。
奉云哀举止轻缓地将奉容放下,只可惜她双眸含雾,如今连奉容的最后一面也看不清晰。
桑沉草垂眸看了片刻,在奉云哀耳畔道:“她还像初时一般。”
奉云哀蓦地合了一下眼,亲手将棺盖关拢,转而对岁见雪道:“那便有劳前辈。”
岁见雪朝身侧丫头使了眼色,随之看向周遭众人,诚邀道:“诸位如若有心,也可一同送奉盟主上山。”
众人纷纷应和。
何人自诞世起便是尽善尽美?或许明月门至今仍为江湖不齿,但当今中原武林的安宁,必无奉容而不成。
“秀秀,你可开心?”桑沉草低低在奉云哀耳畔问。
奉云哀一顿,良久才微微颔首。
一行人齐步将棺材送上听雁峰,就在崖边一处,奉云哀蓦然停步。
昔时奉容常在此地静坐不动,神色冷漠疏远地纵览云城,一坐便是一整日。
那时奉容的双目好似被云城填得不余零星空缺,可幼年的奉云哀隐约觉得,那双眼里明显缺了一物。
奉云哀当时不懂,如今站在崖边远眺良久,忽如拨云见日般,抬臂指向云城之外,淡淡道:“那是去黄沙崖的路。”
她说得极轻,只身边的桑沉草能够听到。
桑沉草颔首道:“过皓思城,穿朱雨镇,就是聆月沙河,继续前行,便能见黄沙崖。”
奉云哀转头对岁见雪道:“便将师尊埋在崖边,她在泉下一定欢喜。”
“那便如她所愿。”岁见雪道。
铁锹入土,黄泥掀天,往下掘开半寸,似就能近地曹半步。
半步之遥,其实咫尺天涯。
棺材落入其中,缓缓被泥填得半点不露,最后每人掬上一抔黄土盖上泥坑,也算送了奉容一行。
奉云哀不作声地烧了些纸钱,垂头道:“师尊喜静,平日不愿有人打搅。”
岁见雪颔首道:“这听雁峰寻常时候还是封上为好,但如若那人要来,自然也由她。”
旁人不懂,但奉云哀与桑沉草二人一听便明了,“那人”分明指的是问岚心。
想来奉容也曾在岁见雪面前提过问岚心几句,不知提及什么,但总该没有半分嫌厌。
桑沉草摇头,悠悠道:“她不会来。”
“为何?”岁见雪有些意外。
桑沉草还是那番话:“她死了。”
岁见雪愣住。
桑沉草淡哧一声,语气如斯平静,“所以她不会来。”
奉云哀便也觉得,问岚心许是真的死了,如今世上,无人能比桑沉草更了解问岚心。
岁见雪默了少顷,从袖中取出一物,交出去道:“你们到寒蝉岭后,朝天燃鸣此物,各宗门之人便会赴你们前来。”
“多谢。”奉云哀伸手接过。
从云城到寒蝉岭,与到聆月沙河并无交汇,看似都需向西,实则一偏西北,一偏西南。
迢遰远路,好在是两人两马,连影子都是成对。
容貌早就暴露,其实无须遮掩,但桑沉草还是硬给奉云哀戴了帷帽,捋好了垂纱道:“这半身新皮可经不起折腾,被日晒个半天,得烫得火辣。”
奉云哀心道艳阳再烫,如何比得上眼前这只手。
“怎的还不乐意了?”桑沉草也戴帷帽,垂纱却掀到帽檐上,露出一张肤色虽深,却稠艳惑人的脸。
“你倒是不觉得自己烫。”奉云哀淡声。
“烫么,如何烫。”桑沉草还在马上,半个身已歪出去,手作势要往奉云哀的帷帽下探。
奉云哀忙不叠仰身避开,但攥在缰绳上的手,还是被捏了个正着。
桑沉草在她手腕上捏了一下,坐正身道:“你倒是凉飕飕的,你我当真登对。”
奉云哀默不作声,也未运转内息将腕上余温驱散,就那么任之逗留。
即便快马加鞭,到寒蝉岭也需四日之久,得涉足花香草盛的无人之境,又要迈过浅溪,才依稀能眺见雪岭一角。
那山尖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遥不可攀,而更远处的雪顶峰更是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哇叽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