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道: 100-106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朝闻道》 100-106(第4/11页)

书朝内室走。

    江锦书一路上没有挣扎没有吵闹,她只是安静地顺从地任由他抱着。

    齐珩手轻轻触及那盆中的水,见那水不滚不冷,他方握着她的双足浸入热水之中。

    江锦书在月子中,不可受冷。

    齐珩让人给她煮了?热汤,江锦书握着那汤,依旧没有说话。

    齐珩拭去她双足上的残余水珠,他试探地说着:“晚晚,你去哪了??”

    江锦书静静地垂首饮汤羹。

    “晚晚,你还冷吗?”齐珩轻声说着。

    他的声音不敢太重,怕吓到了?她。

    江锦书依旧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她知道的,不该怪他,可她不禁对?他心生怨怼,毕竟那是她的生身父母。

    尽管道义?在告诉她不是他的错,不该怪他。

    可私情在告诉她,齐明之和她回不到从前了?。

    “晚晚,你要见阿媞吗?”齐珩轻声道。

    他想,她不愿见他,那应是想见他们的女儿的罢。

    “我谁都不想见,让我睡一会儿,好吗?”这是江锦书与他说的第一句话。

    齐珩连连应道:“好,好,我不扰你,你在这里安心睡。”

    他帮她掖着被角,江锦书不再理他。

    齐珩打开琉璃灯,将里面的火盏吹灭。

    他在门口望着榻上的她,没有说话,他叫来了?甘棠。

    他知道,甘棠是江锦书幼时的知心人。

    事到如?今,他谁都不信,只能寄希望于她入宫前的人。

    紫宸殿的香炉中有缕缕轻烟,阿媞的摇床就在他的书案旁,阿媞安静地侧躺在摇床中,身旁还放着齐珩给她做的小?布偶。

    阿媞刚降生,却总有精神,睁着双眼直直盯着他。

    他若伸手,阿媞便又抓着他的衣袖往嘴里送。

    谢晏让他别再往衣衫上熏香,否则来日待阿媞长了?牙,怕是他的袖子荡然无存。

    他没什么办法,阿媞又小?,他怕给她做个木雕,让她伤着自己,是以齐珩给她做了?个布偶。

    又在布偶上熏了?雪中春信,阿媞抱着那布偶才恍惚地睡着。

    还真是母女啊,齐珩不禁感慨。

    都喜欢他的雪中春信。

    齐珩轻轻将阿媞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瞧见阿媞安然,他不禁笑了?笑。

    晚晚和阿媞皆安好,他便不再奢求其他。

    门外有常诺轻声通禀。

    想到方才的事,齐珩脸色凝重,他踏出殿内,常诺站在廊下?,里面的火盏烛光透过?那薄纸透露出淡黄色的光来。

    常诺手托着一双锦鞋。

    常诺躬身道:“陛下?,这是臣在太液池边上找到的。”

    齐珩目光落在他手上的那双锦鞋上。

    那是江锦书的鞋。

    那鞋底带着泥土草屑,他兀地一怔,心有余悸道:“她是想”

    他蓦地回首看向内室,神情痛矣。

    内室昏暗,借着廊下?与外殿的灯光,齐珩依稀能看到榻上的身影。

    第103章 月明白露(三)

    齐珩捧着那锦鞋, 在屏风后枯坐了一夜。

    他不敢去想江锦书站在太液池畔是怀着何?种?情绪,他知?道她一直因江家之事而恨他,他原就欠她的, 偏还未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与她说了重话。

    她想跳湖的那夜该是如何?的绝望?

    如果她真的跳了下去, 他又没有?找到?她, 又会怎样?

    他从来都舍不得与她说重话, 偏只那一次, 也唯这一次, 差点让他失去又一软肋。

    晚晚,是被他亲手?逼死的。

    他的余生怕都要陷入在杀妻的无尽苦恨中。

    他紧紧握着那锦鞋,再不敢去想。

    他欠晚晚良多?,余生无法偿还。

    东方既白,天见大亮。

    他将那鞋履放下, 他的掌心沾了许多?细碎泥土, 他净手?后,踏入内室,看见江锦书已?然起了身坐在榻上, 齐珩刚欲凑近,便听江锦书惊慌的声?音:

    “你别过来。”

    “求你, 别过来。”

    说罢,她窘迫地坐在榻上不禁落下泪来。

    她不想在齐珩面前这般窘迫与狼狈。

    齐珩垂眸,才看见她的衣衫和床褥上沾了几分血迹, 他兀地心痛起来。

    江锦书生阿媞时难产血崩,险些命丧, 便是保下命来, 也落下了这崩漏之症。

    “你出去,好不好?”江锦书低声?恳求, 泪一滴一滴地落下,却仿佛如滚石般一块一块地沉重地落在他的心头。

    齐珩没有?动?。

    江锦书几近绝望,道:“我真的不想让你见到?我现在的样子,求你让我保留几分颜面,不成吗?”

    齐珩兀地心痛,原本亲密无间的二人如今却生分如此。

    她所谓的狼狈,本就是她为他生儿育女时所患之症。

    那亦是他的罪证。

    可如今她却几近自伤与自怯地对他说。

    求你让我保留几分颜面。

    这句话,虽无形,然其锋犹胜如水的并刀。

    寸寸剜心。

    那本就是他欠她的。

    他没有?如江锦书所说离开内室,反而他兀地大步上前,心疼地抱住江锦书的身子,她的身体?有?些凉,齐珩抱她抱得很紧,他想告诉她,他永远都不会抛弃她。

    江锦书被他抱得一愣,随后她在他的怀里痛哭起来。

    她委屈地哭泣,泪水浸湿了他的大半袍衫。

    她身上浅浅的血腥味渐渐为雪中春信所替代。

    “晚晚,对不起,是我让你受苦了,真的对不起”

    “我就在这,哪都不去,你怨我也好,打我也成”

    江锦书当真捶打在他的身前,一字一字地在哭诉:“我好恨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齐珩紧紧抱着他,任由她的厮打。

    良久,齐珩没有?叫旁人,自己将弄污的床褥换了来,江锦书换上齐珩的衣衫,缩在床榻的角落里,她黯然低下头,轻声?道:“你,你废了我吧。”

    齐珩一怔,他心口处隐隐作痛,他声?音沙哑道:“你说什?么?”

    “我知?道他们不想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也知?道崔知?温封驳了新法,他是冲着我来的,不该牵连到?其他无辜的人。”

    “再说了,我现在这个样子,配不上你的皇后。”

    “你废了我,选择其他家世清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哇叽文学网】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