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坠落池峋李鹤然: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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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晴不定的脾气……

    一些声音和一幕幕往事在李鹤然脑海中倒带。

    他吸了一口气,觉得肺很冷。

    池峋他……生病了吗……

    “啪”的一声,扫帚倒在地板上。

    当他背着旅行包在机场中迷路时,他的眼睛还是湿的。

    周围的人群在手扶电梯上来来往往,李鹤然望着他们,有些目眩,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他身边不停地旋转。

    “池峋,你在哪儿……”李鹤然看向手中去挪威的机票,迷茫又无望。

    Good afternon,passengers,flight…

    在机场的语音播报声中,他接到葫芦娃的电话。

    “李鹤然,你那边什么声音啊?你不会在机场吧?挪威那么大,你打算怎么找人?”

    “我不知道。但我必须去找他。我怕他有危险。”

    “李鹤然,你听我说,先别急,也别冲动。”

    “不说了,我的航班到了。”李鹤然往检票口跑。

    “你别上飞机!池峋现在很有可能就在国内!”

    “你……说什么?”李鹤然怔在原地。

    “说来也巧,我姐不是刚生产完吗,情绪不稳定,很像产后抑郁症。我今天就陪她去挂了一个精神科专家的号,那医生好像叫王什么树的,他在电脑上操作时,我好像看到池峋的名字,就一翻页的功夫我也没看清楚。”

    “你说的都是真的?”李鹤然把手中的机票攥皱。

    “我不确定我有没有看错,或者是不是正好同名同姓。但我觉得,你先别着急去挪威。我有个亲戚也在那医院上班,我托他仔细问问。明天上午,明天上午我肯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行不行?你别一股脑瞎跑,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被人卖了怎么办?”

    “哪个医院?”李鹤然抓住最后的理智,眼睑发红。

    “就A市中心医院。”

    李鹤然快速挂掉电话,逆着汹涌人潮,飞跑出机场大厅,空气擦着人群发出的巨大流动声,灌入他的耳朵。就在那一刻,“嗡”的一声响,在他脑海中炸开,他居然耳鸣了。

    电流声、血管搏动声在他耳中交织不断。

    高度紧绷的焦躁火焰燎满原野。

    “A市中心医院!”李鹤然勾头坐在计程车后座上,拳头狠力抵在座位的皮革料上。

    到了A市中心医院,他几乎混乱到像一个失智的溺水孩子,逢人便抓着问。

    “请问精神科在哪?!”

    “请问精神科的王医生在哪?!”

    “有没有一个叫池峋的患者。”

    ……

    “一大堆姓王的,你找哪个王医生啊?”对方迷惑地看着他。

    最后,他找到精神科住院部。

    李鹤然口干舌燥地重复着那些问话。

    “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王树清医生?他今天不值班喔。你明天早上来吧。”

    “池峋?这个帅哥我倒是有印象。他恢复得很好,就前脚刚出院。”

    “有他的病历资料吗?我可以看看吗?”李鹤然的身体越过护士站的隔离板。

    “不好意思,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们不能透露。”

    “那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这个啊……直接回家了吧。”

    回家!池峋回去了吗?!

    “谢谢。”李鹤然抓起背包反身跑出护士站。

    他跑过所有他能想到的池峋可能会回的地方,包括三塔湖村小爷爷家的那座老瓦屋,但都一无所获。

    偌大的城市升起月亮和烟火。

    天空寂寞又热闹。

    李鹤然回到家时,已近午夜。

    空空的房间,像一口冰冷的井。

    浅蓝色的碎花窗帘关着,上面映着安静的树影,窗外有不知名的鸟的夜啼。

    薄薄一片月光透进来,在李鹤然床上洒了一层银霜。李鹤然就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手中池峋的照片。

    如果我死去的那天是死在你怀里,我会很幸福……

    可是我舍不得死,我怕我一死,下辈子就忘记你了……

    我不松手……

    如果你喜欢雪的话,会下的……

    毛绒手套在书桌左边从上往下数第三个抽屉,你总是忘记……

    那天雪夜里池峋对他说过的话又在耳畔响起。

    李鹤然终于明白,那夜池峋是以怎样无望又无助的心情跟他说着这些话,也终于听懂那些话的含义。

    如果我死去的那天是死在你怀里,我会很幸福。

    如果我死去,请不要为我悲伤。遇见你,我这一生已足够幸运和幸福。

    可是我舍不得死,我怕我一死,下辈子就忘记你了。

    我会永远记住你。

    我不松手。

    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如果你喜欢雪的话,会下的。

    我希望你的愿望都能实现。

    毛绒手套在书桌左边从上往下数第三个抽屉,你总是忘记。

    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李鹤然额头抵在池峋的照片上,睫毛湿润。

    “池峋,你不可以有事……”

    夜晚的寂静将李鹤然的啜泣声衬托得很清晰。

    突然,窗边传来一颗石子擦过玻璃的声音。

    李鹤然被惊吓到睁大了眼睛,泪水从睫毛颤落。

    当他意识到窗外发生了什么事时,他甚至不愿浪费时间去穿鞋,赤着足,发了疯一般跑出房间,跑过客厅,用力打开门。

    门外冷冽的月光里,立着池峋颀长的身影。

    李鹤然还来不及唤一声“池峋”,就被池峋紧紧摁进了怀中。

    “阿然,对不起……我来迟了……”池峋一只手轻轻包裹住李鹤然的后脑勺,嗓音混杂着幽咽,“我的阿然,受委屈了……”

    李鹤然把脸贴在池峋脖颈上,闷着哭声,直摇头。

    “池峋,是我不好,我都没有发现……你生病了……”李鹤然心痛到抽气,“你生病,还一个人……”

    池峋没想到,自己的病情还是没能瞒住李鹤然。

    “阿然……”池峋双手扶起李鹤然的脸,看他哭到脸颊发红,心像被锐物敲碎,“我的病治好了,一切都过去了。真的,阿然……”

    “池峋,你的病真的……没事了吗……”李鹤然的双手牢牢锁住池峋的腰,生怕他像一个梦境突然就消散了。

    “真的没事了。”池峋轻揉了揉李鹤然柔软的发。

    “可你一个人是怎么捱过来的……”李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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