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缨录: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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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世伯这话说的,”华缨凑过去,一手挽住了旁边静站着好似发愣的苏扶楹的手臂,脑袋一歪,靠在人家的香肩上,笑眯眯与镇国公道:“我与阿楹是称姐妹,自是该喊您世伯的,这与我祖父无关,纯粹是咱们的私交呐。”

    苏余兴眼角的肉抽搐了下:……

    这莫不是徐鉴实新对付他的法子?

    想恶心他?!

    第45章 行贿。

    “阿嚏!”

    官署里,徐鉴实抬袖掩着打了个喷嚏,歉然道:“殿下继续说。”

    “近日天寒,怕是有场倒春雪。”赵徵说着,将身上的大氅脱下,亲替他披上。

    “殿下,使不得……”徐鉴实慌忙道。

    赵徵抬手止住他欲要将氅衣还回的动作,“无妨,开春事忙,少不得太傅操心,太傅要保重身体。”

    自古君臣佳话多传颂,赵徵此举,不管昌隆帝如何想,至少在这些阁中文臣眼中,是个清明君主,众人顺势劝说徐鉴实两句,让他将氅衣披着。

    闻津也不会当真让自家主子冻着,悄声退了出去,吩咐人送些炭火来,多点两个炭盆。

    赵徵又说起正事,“圣祖爷时,天下初定,良田多糟蹋,可这会儿国泰民安,便是边地战事,也于中原百姓无甚影响,可我瞧过往年的税收卷宗,田地修缮,扩田千顷,可如今的苛捐杂税,却是与圣祖帝时不相上下,赵徵愚钝,故来请教诸位。”

    几位文官面面相觑,少顷,户部的尚书大人颔首,“卷宗所记,确实如此。”

    礼部大人抚着美髯,笑呵呵道:“先朝科举初成,到我朝完善,如今每年科考都增名录,官员众多,也因此,优免的田亩每年都要多增许多,苛捐杂税也罢,国库自是不见丰盈。”

    “既如此,户部诸位大人没想着法子开源节流,充盈国库?”赵徵不解道。

    “殿下这便错怪咱们户部了,咱们从定国初沿用先朝的两税法到如今,已经变成了有公田之赋、民田之赋、城郭之赋、丁口之赋和杂变之赋的五类,除此外,还有各种加耗、支移、脚钱、斗画、呈样以及予借、和买,[1]咱们户部的大人绞尽脑汁,民间百姓也难免怨声载道,可便是如此,也抵不住各处都要用银子,官员的俸禄要发,笔墨纸砚蜡烛炭火这些损耗的,还有军营的军饷,每年都要一大笔银子,军需所耗也要银子,户部靠着收上来那些苛捐杂税,那是算盘珠子都要磨平了,也省不出几文钱。”

    赵徵颔首沉吟片刻,道:“我近日在东营安置伤兵卫,发现他们的安置银子给得颇丰。”

    户部尚书眼皮一跳,连忙道:“这、这是他们在战场上流血的犒赏,不好苛抠吧……”

    “也是,”赵徵道,“地方厢兵农忙时种田,农闲时操练,京师二营和禁军不可效仿吗?”

    “禁军乃是锐师,拱卫汴京,东西二营而受将遣兵征战,也少有闲暇,是以,与地方厢兵不同。”徐鉴实捧着碗热茶,徐徐道。

    “太傅说的是,可若是有人替他们将这田种了,伙食开销便能省些银子了吧。”赵徵又道。

    太傅:“以那些伤残兵卫开垦田地?”

    赵徵:“还有伙夫营妓。”

    太傅:……

    可算是知道他藏了什么话。

    “你让她们去犁地耕田,不招笑呢嘛。”

    苏余兴嫌弃道。

    华缨理所应当道:“既是罪臣之后,受苦楚也是该的,自个儿不犁地耕田,还想缩在军中吃着军饷不成?”

    苏余兴嗤了声,“军饷?每日剩菜剩汤的不饿死就行了,哪用得着耗费军饷。”

    华缨拳头硬了,面上却是笑着的,喊:“世伯,剩菜剩汤也是有油水的,养猪岂不更好?养得膘肥体盘,给军中将士杀来吃肉,不比给那些个营妓糟蹋了强吗?”

    苏余兴张了张嘴,似有些吃惊,“那、那些营妓吃猪草吗?”

    华缨噎了下。

    吃你大爷!

    苏余兴瞅着她的表情,哼了声,“唬谁呢,徐大小姐那日在东营逞威风,替一营妓出头的事,可传遍了几个营,今儿来我府上还想诓我?”

    小姑娘家家的,见识就是浅薄,满军营的男人,皆靠着那些个营妓纾解,要她们犁地耕田做甚?

    那再是罪臣家眷,从前也是娇养着的,一身皮肉滑溜就够了,跟爷们儿似的糙了,那才是糟蹋东西。

    华缨:……

    她扭头看向苏扶楹,不觉有些委屈。

    不是都说这老东西在家中醉生梦死吗?怎的前儿个东营的事,他都知道了?!

    苏扶楹神色一顿,冲她轻轻摇首。

    很奇怪,她们二人见过几回,却是话都没多说两句,眼下神色对上,华缨却是看懂了她的眼神。

    华缨当即挥挥小拳头,谦虚道:“小事罢了,当不得世伯夸赞。”

    苏余兴登时翻了记白眼。

    谁夸她呢?

    “听你东扯西扯的瞎耽误功夫,”苏余兴说着起身往外走,兴致阑珊道:“行了,送客。”

    给徐家人踩着他的地儿,都碍眼的紧。

    晴空不知何时转了阴云,灰蒙蒙的笼罩着,好似俯瞰天地。

    几个文臣神色尴尬片刻,皆看向了徐鉴实。

    徐鉴实没抬眼,当作不知,浅啜碗里的茶水。

    少顷,户部尚书干巴巴道:“殿下,且不说那些人可否能种出粮食来,便是营里……额,那些将士也不会放人的。”

    “为何?”赵徵问。

    户部尚书:……

    你真的不知吗?

    因为他们要耕地啊!

    大眼瞪小眼片刻,赵徵道:“既是他们觉得,无需开垦耕田,那便是军饷并不吃紧,圣人训,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不愿放人,那想来耕田也能亲躬,如此,春岁的军饷,大人便能省半数之余了,此事,是大人亲去与官家禀,还是我去?”

    户部尚书:……

    我去。

    徐鉴实垂眸听着,半晌,面容露出一丝淡笑。

    读圣贤书,也会恩威并施的手段,此子比先帝期盼得长得好。

    只是,不知泱泱做得如何了。

    “世伯这便要撵我了?”华缨捂嘴惊讶,“我还当世伯想给庶子挣个一官半职呢,好歹苏家祖父还给世伯留下了殿前兵马司的兵权呢,虽说这兵权因苏遮弄巧成拙的丢了,可那西郊三营再是烂泥扶不上墙,那也是先帝时便有的军营将士,世伯再是不济,也是指挥使呢,可苏遮……”

    华缨说着叹气,“您若是不能将三营收拢,来日便是这烂泥都给不了苏遮呢。”

    迈出门槛的苏余兴:!

    谁教你捅人肺管子的啊!!!

    与那双目眦欲裂的眼对上,华缨眨了眨眼,“世伯不必如此感怀,我也是方才想到的呢。”

    苏余兴深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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