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经: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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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起高封的语气充满了愤恨,甚至嗓音都变调了。

    刘枢看他一眼,道:“寡人总算知道你们东郭氏以前为何能做几十年的太卜令了,你们确有做王庭卜令的智慧。”

    听到东郭氏这个字眼,那卜正心头一痛,没错,他正是当年为高氏看过相并引来杀身之祸的东郭传人——东郭也门。

    刘枢道:“你的父亲曾是最优秀的卜令,日后若有机会,寡人也会任命你为卜令的。”

    “王上厚爱,臣受之有愧,臣的才能不及父亲万一。”

    若非如此,父亲也不会白白被自己害死,他在心中补充道。

    多少年了,他为了报杀父之仇,不惜鼽面毁容,吞炭毁声,重新回到汉王宫中,寻找杀死敌人的机会。

    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卜正,而敌人是权倾朝野的高氏。

    就在他根本看不到希望的时候,是汉王发现了他,他于是成为了汉王的人。

    东郭也门不知道汉王是如何发现他的,但是跟随汉王这么多年,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刘氏王族是天生的政治动物,汉王枢总能想办法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事、物,做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像他这样暗中效忠于汉王的人,还有很多。

    刘枢当然也很清楚东郭也门与高氏之间不共戴天的仇恨,否则她不会如此信任他,甚至多次亲自来见他。

    之后,东郭也门又向她汇报了一些其他事情,刘枢一件一件听着。

    等事情说完,东郭也门鼓起勇气问道:“小臣有一事不明,王庭中那么多人,谁都有可能施行巫术,王上是如何锁定高封的呢?若您不与臣提起他,谁也想不到会是他……”

    “这个嘛……”刘枢道:“其实很好猜,只要感受一下犯病的规律,就会发现每次总与高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奇怪的是,去雍城那次,足足一个冬季寡人都没有犯过病,这说明指使邪术之人没有跟去雍城。”

    东郭也门了然,既是高氏的人,又不在去往雍城的随行人员里,这就很好锁定了。

    这样的人并不多,高封是其中之一。

    “既然你问了寡人一个问题,你也回答寡人一个问题吧。”刘枢背过身去,“你可听过有什么能令人死而复生的法术?”

    东郭也门呆了一下,“死而复生?这怎么可能……”

    刘枢转过身来,盯着他,“人死不能复生?”

    “不能。”

    刘枢一颓,垂下眸子,将神色掩藏,默道:“那怎么会那么像……”

    “好吧,你还记得寡人昨夜服用了假死药吗?”

    “记得。小臣看过那药物的成分,它会让人渐渐停止心跳,就像死去一般,但只要再照到第二日的太阳,便会逐渐苏醒。这是郧国特有的药物。”

    “没错。”刘枢道:“那药物的催发需要一味药引子,是酸枣仁,那是每个安神汤里都会有的东西,所以寡人昨夜便叫太医署端来一碗安神汤服用。可为什么……寡人在假死过去后,却出现了幻觉?好像能听见很多声音?难道与高封派术士在实施邪术有关吗?”

    东郭也门想了一下,道:“回王上,这恐怕与邪术没有关系。您听到的也并非幻觉。”

    刘枢猛然抬头,“什么意思?!不是幻觉?”

    这一瞬间,似乎有什么天幕在她眼前裂开了,劈的她眼前一白,而卜正接下来的话更是印证了她压在心底的猜想:

    “王上,那假死之药虽然会麻痹您的躯体,但并不会剥夺您的意识,郧国公子在给您药物的时候,或许没有详细向您解释这些,但是小臣是知道的,您无论听到了什么,都非幻觉。”

    “你的意思是……寡人的意识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刘枢捏紧双拳,“寡人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东郭也门惊奇道:“王上,您……”他还没见过汉王的脸上出现这种失魂落魄的神情。

    刘枢的脑子现在早炸开了锅,她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寡人听闻东郭氏人善于看相,也看过不少三公显贵?”

    “是。”东郭也门放低了声音,“可是先父去世后,小臣便发誓不再看相。”

    刘枢却不放过他,“那你曾经看过的面相,可还记得?”

    东郭也门不言。

    “寡人要你悄悄去看一个人。”

    “小臣……”

    “侍中大夫,郦壬臣!” 刘枢根本没给他犹豫的机会。

    却不料东郭也门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身子猛地一抖,汗发于额,静默片刻,嘶哑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道:

    “若是此人,那也不必看了。”

    那样的骨相,当世再无其二,他绝无可能忘记。

    一个人的容颜可能会随着长大而渐渐变化,甚至会因为遭受磋磨而面目全非,但是,一个人的骨相却是生来就不变的。面相只是表象,骨相才是内里。

    焦山贵骨,天下无二。

    听到这样的回答,现在该轮到刘枢吃惊的看着他了。

    原来他早看出来了。

    “东郭大夫的嘴可真严。”刘枢的喉头像是哽住,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激动。

    东郭也门黯然道:“小臣从前就是因为说的太多才害死了父亲。”

    ……

    汉王离开了这方小花苑,也离开了太卜司,进出之间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君王的脸色如常,仿佛只是简简单单去请了一道安神符而已。

    唯有闻喜察觉到了她逐渐加快的脚步以及上辇时那脚下一乱的踉跄。

    “回宣室殿!”她僵硬命道。

    日头还那么高,可汉王却没有去处理奏疏,而是直奔内殿。

    她走的极快,步态如风,殿内的小宫女都来不及行礼问安,慌慌张张的跟上去卸她腰间的佩剑,却被她一袖子挥退。

    “退下!”

    “所有人,都退下!”

    宫人们快速退出了殿门,闻喜不放心的最后一个走,正要关门,又被汉王叫住:

    “闻喜,把那石室的锦盒拿来。”

    四下无人,她的声音终于忍耐不住,染上了哽咽。

    闻喜惊诧了,“王上……”

    汉王嘴里的石室锦盒,只会是那一件东西,那个八年前装满了帛书的木盒……

    “寡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青霁的字了。”刘枢泪如雨下,“都快忘了是什么样子……”

    尘封的锦盒被打开,隽秀的字迹已有岁月的痕迹,泛黄的帛书沾上了君王的热泪。

    君王的眼泪又怎么能叫第二个人看到?

    她只有把自己躲在无人听闻的宫殿角落,哭得压抑而痛心入骨。

    “我绝不会再失去一次了。”

    第088章 齐国国书

    齐国国书

    郦壬臣从相国府邸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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