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笼: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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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身中数剑,险些丧命。

    坊间以为,广阳侯后来是因赵凌与那春宝阁女妓纠缠不清,气坏侯爷,才将他关在府中不允外出,实则是因赵凌伤势过重,只能寻借口在府中休养。

    此事就连王良都不知情,也是因后来他为借着赵凌寻宋知蕙,做了他亲信才知晓。

    “属下已将画像下发,想必过段时日洛阳附近便能收到回应。”王良口中画像,除了宋知蕙,还有刘妈妈口中所说那两个替宋知蕙赎身之人。

    其中一人身材魁梧,气场凛然,便是遮着面容,往人身前一站,也能叫人莫名心头发慌,牙根打颤,这与刘妈妈见赵凌时的感觉截然不同。

    刘妈妈是知道赵凌身份的,也知他做过何事,所以见他时会心中生惧,但那戴面罩之人,她可是什么都不知,却莫名生出惧怕。

    那画像画了无数张,最后刘妈妈指着两张最相近的,一张遮着面,只能看出大致身形,一张则信息更多,是位十七八的郎君,五官清俊,却没有什么太过引人注明的特点,寻起来也甚是麻烦,无异于大海捞针。

    当初赵凌揪住刘妈妈逼问时,若不是还要寻人,需得刘妈妈提供消息,赵凌恨不能将刘妈妈当即斩杀。

    他不过就三两月未送银子过来,这厮竟敢让宋知蕙待客,更是敢将她卖出。

    每每提及次,想到他的蕙娘跟着不明不白的人离开,如今生死不知,赵凌喉中就会涌出一股咸腥血气。

    那时他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根本不知广阳侯杀了那替他每月去送银钱的小厮,这才让春宝阁那边断了供,待赵凌知道以后,与广阳侯闹了一番,将他看中的婚事也决然推掉,如今得了圣令,他这才不得不来到洛阳。

    洛阳人多消息杂,兴许还能多寻到些线索。

    “她可会怨我……”

    赵凌声音很低沉,眉宇间冷色里多了丝少见的柔软。

    王良心里担忧不比他少,起初他以为春宝阁里叫不到宋知蕙,是因她已经逃离,直到赵凌将那春宝阁几乎掀翻,搞得人尽皆知,王良才知道,宋知蕙不是逃离,而是被人赎走。

    黑白两路王良没日没夜地查,却一无所获。

    知赵凌也未放弃,他索性弃了仕途,不再跟与广阳侯身侧,而是开始替赵凌做事。

    赵凌还不知他与宋知蕙的关系,只以为他忠心耿耿,且办事有利,这才肯将他带至身侧。

    “属下觉得,宋娘子若是得知世子当初是有隐情,定不会怨责世子。”王良压下心中情绪,宽慰赵凌道。

    赵凌不欲再说,挥退王良后,合眼倒在床上休憩,晕晕沉沉中,再度回想起那阁楼上高大的身影,赵凌莫名醒神。

    再说晏翊,回府时天色已晚,那侍从跟在他身侧,与他说着今日阖府内外事宜。

    府内今日无事,府外却是热闹至极,自晏翊今晨回京,那府外商贩明显多了数倍。

    靖安王府原本建在洛阳以北的偏僻之处,附近向来幽静,今日光是那卖鸡蛋的,便有五户。

    “都是谁的人?”晏翊听后也是笑了。

    暗卫已将那些探子几乎全部查明,侍从便与晏翊一一道出,这当中各方势力皆有,晏庄的人自不必提,晏翊也不在意,倒是没想到郭家也派了人来,看来所谓兢兢业业,安分守己,也只是做样子罢了。

    “既是想看孤的消息,那孤便索性让他们看个够。”晏翊说着,慢慢停下脚步,“明日一早便去下帖,凡今日派了探子过来的,一一去请,孤后日设宴,定要好生将他们款待。”

    说罢,他冷眸凝在那寝屋紧闭的窗子上。

    那窗后点着灯,映出了屋中女子的身影。

    片刻后,他沉沉道:“给那广阳侯世子也下一份帖。”

    那侍从愣了愣,小声提醒道:“王爷,广阳侯那边今日并未派人来探。”

    晏翊没有说话,只垂眸冷冷看了他一眼,那侍从虽不知原因,但立即闭嘴,躬身退下。

    晏翊站在院中,静静看那身影,许久后,他大步上前,那握了许久的大掌终是缓缓松开。

    只听“咣当”一声,那红木门被重重推开。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二合一】可曾如此过……

    一连数日舟车劳顿, 再加上宋知蕙还受了箭伤,好不容易回到府邸,宋知蕙原是疲惫至极, 想找张床来睡。

    奈何晏翊一句话,听着是宠她, 让她进了安泰轩, 可这安泰轩是晏翊的主院, 整个院子就一间寝屋, 寝屋里也就一张床,晏翊不在,她安能爬他床铺去睡。

    且她自打进了安泰轩,便有一老嬷嬷跟在她身侧,与她可谓寸步不离。

    但到底是王爷头一个带在身侧的女子, 那嬷嬷也怕得罪人,待她倒是十分客气, 只是不允她外出。

    眼看天色渐暗, 晏翊还没回来,宋知蕙实在困乏得不行,便先去洗漱换衣,待一切做完, 天已彻底黑沉, 她便坐在窗后看书,看的是《太平经》。

    宋知蕙喜好看书,看的也杂, 这《太平经》便是讲那问道之说,宋知蕙对里面符咒一类的事情没有太多兴趣,但对于一些仁义礼智信的道德教化, 还是能看进去的。

    她手中捧着书正看得认真,身后那突如其来的声响,将她吓了一跳,手中的书也倏然落地。

    能这般闯晏翊寝屋的人,除了晏翊自己,不会是旁人。

    宋知蕙不必去看,光听着推门声便知晏翊情绪不对。

    她赶忙将书捡起,随手先搁在桌上,便小跑着掀帘而出,对着外间那满身寒霜之人屈腿行礼。

    晏翊没有唤她起身,就这般正正立在那里看她。

    明明胸腔内一团怒火在翻涌,可一看到这身影立在眼前,那怒火便莫逐渐被火气取代,这火气并非怒意,是在那忍不住要意动时才会生出的。

    所以郑太医说他心火过旺,说的便是此刻这股火气。

    宋知蕙不知晏翊又怎么了,只猜测可能是在宫中不顺,她怕晏翊拿她撒气,便更加谨慎不敢妄动。

    默了片刻,头顶飘来一声含怒的斥责,“你是死了?”

    宋知蕙赶忙抬眼,才看到晏翊已经双手撑开,便恍然意识到他是要她上前伺候脱衣,便赶忙起身上前。

    晏翊二十年来,头一次被人近身伺候。

    她立在他身前,去帮他脱那外衫,细长指尖落在衣领处,一股淡香飘入鼻中。

    晏翊眉宇间怒气似多了丝异样,还未等宋知蕙将那件外衫脱下,他又忽然沉声吩咐,“去打水。”

    说罢,转身又开始自行脱衣。

    宋知蕙无奈地吸了口气,推门到水房去取水。

    水房就在院中,与寝屋隔着两间,几步便能走到,宋知蕙未曾添衣,早春的洛阳夜里还是有些冷。

    好在水房里一直有火气,进屋后便顿觉暖和,房内有侍从,得知是晏翊要水,赶忙起身倒了一桶温热的水给宋知蕙。

    因左肩受伤的缘故,宋知蕙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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