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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被清冷公主缠上后》 170-180(第12/23页)
,径直走了。
应昆这才开始呲牙咧嘴,开始劈头盖脸地责骂那几个小太监:“你们这些狗东西!见了公主就忘记我了?!也不看看这长久在皇上跟前侍奉的人是谁!”
那几个小太监这才道歉,希望能够得到应昆的宽宥。
嘴上道歉是道歉,这些小太监心里面可不这么想。陛下回京这么久,其实还是没做什么事情——饶是公主殿下如今成婚了,出宫立府了,但是这内廷一如朝野,将她视作某种程度上的真正掌权者。
“去去去,狗东西,就知道你们没良心!”应昆骂骂咧咧,甩了衣服水渍,“我现在要去御书房!别挡路!”
他嘴上说着要去御书房,但实际上也只是守在门口——朝徽帝特地叮嘱过他,只需要把卫云舟叫来就行了。
他,就在门口就行了。
适才嚣张跋扈的气焰,在路上便被这不绝的雨势消灭得干干净净。
应昆终于走到御书房前,问那太监:“可通报了?”
那太监恭敬道:“回公公的话,公主殿下适才已经进去了。”
“嗯,好,我们就在这里等吧。”应昆说完,颇觉得自己有些狼狈。
朝徽帝适才听见了那声尖细的通报声音,却没有回头。
他今日装束有些奇怪。至少在卫云舟看来如此。
适才踏入门槛抬脚时,她微微一怔,脚悬于空,稍稍平复了呼吸,这才进来。
趁着停顿功夫,她戴上了那枚玉坠。
书房中青烟袅袅,异兽香炉不断地递送着香薰气味,和夏夜潮湿气味混杂在一起,萦绕在鼻尖。
皇帝今天晚上居然是着的一件对襟天仙洞衣,金银线绣了满袍满袖的吉祥图案;头上还戴着二仪巾。
卫云舟蹙眉。他这是才从熙宁宫出来么?
皇帝明明有足够多的时间换下这一身道服,可是他没有。像他最爱表现的那样,他是故意的。
那么,她今天也就好好地陪着演一场吧。
卫云舟心下了然,嘴角微微扬起弧度,叫他:“儿臣拜见父皇。”
她来的时候,那太监甚至还通报了一声。皇帝仍旧是背对着她,站在台阶之上,看他身后那恢宏壮丽的山河画卷。
闻言,朝徽帝这才缓缓转身,自上而下垂落,迎上卫云舟的目光。
他的目光空洞而浑浊,配上那对襟褂子,一瞬之间卫云舟错愕,她真的会以为,眼前这人不是她的父亲,而是什么阴间鬼神。
看来这练道修玄,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她暗自揣度,面上却是盈盈笑着。
“如今不晚了,父皇叫儿臣来,一定有什么要事吧?”
皇帝眼神飘忽,缓慢开口:“这么说来,若是无事,朕就不该叫你了?可真是新妇忘家。”
他眉头紧皱成川字,言语之间毫不掩饰地表露。
卫云舟继续笑道:“哪里的事!”
“没有就好,”朝徽帝僵硬地扯动唇角,眼角眉梢忽而耷拉下来,像是蓄着无穷尽的哀伤,“你过来。”
他开始了。卫云舟忽而心跳如擂,这是他最深谙的技艺。
她故作天真问道:“过来?”
朝徽帝点点头,目光示意旁侧:“到这里来,台阶上面来。”
御书房中台阶高度虽然不比殿中,但仍然是有的——适才,皇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他是高位者,俯视低位者。
但他今日想要做的不是这个,他示意卫云舟上来的同时,自己却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
他从高位,走到低位,再缓步走到卫云舟身边,用尽一个慈父的语调,道:“你去台阶上面。”
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她今日决计不会就范。
卫云舟晃了晃头,相当为难:“父皇,您不在京中的时候,儿臣大可走上台阶;但现在您在这里,说什么也不好。”
不同于皇帝眉梢蓄着的哀伤,她脸上一派天真,似乎这些话都像是发自纯然肺腑。
朝徽帝愣了愣,的确,她说得也有道理。
二人之间,三步之距——卫云舟能够看见朝徽帝的白发。
岁月催人老。
屋外狂风大作,雨势更加磅礴,轰轰然一声雷响,又是一阵倾倒银河般的声响。
风也从未关紧的窗中刮入,飞扬起皇帝的发丝来。
他也看见了那些闪着光的白发,脸上更加哀戚:“朕此去东巡,甚是哀伤。”
“父皇有何哀伤都可告诉儿臣,倘使儿臣能够分忧解难,万死不辞。”她的官腔也是一套套的,表面礼数备至,却偏偏不中他最想要的。
他刚刚看见那玉坠时,明显怔忡片刻——但是他却没有说起此事。
朝徽帝叹了口气,“青青河边草,磊磊涧中石。青山不老,可朕已生华发……云舟啊,你说,父皇我究竟能活到几时?”
他双眸中希图得到宽慰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以至于此时此刻,称呼陡然发生了变化。
可是她还年轻,她还有青丝绿鬓,纵那苍山青翠,她也可与之相对。
她不会同情他。她温和地笑着,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父皇多虑了,如今您正值壮年,道士日日夜夜为您祈福,国中一片欣欣向荣——您自然万岁无忧。”
朝徽帝的眼中霎时凝结成冰,他滚动喉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好像根本不懂他。明明长着和她一样的面容,她还是她的女儿,为什么就不能像她一样理解他呢?
要是她的话,一定会来分享他的悲伤……
窗外电闪雷鸣,乌云滚滚,任由时不时窜出的惊雷剖出一道雪白来。
房中,朝徽帝重又开口:“这天气不太好,适合待在宫中,你那会儿在做什么?”
他饶有兴趣地扬眉,恶意揣测着什么。
哪怕她做了别人的妻,也要回来。
卫云舟了然,好在那应昆嘴巴兜不住,为了逗趣她将皇帝所言说了,她才好对症下药。
她莞尔一笑:“应公公来的时候,儿臣还在大厅里面呢。”
不是预想中的情境,皇帝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轻微的异动,却被卫云舟收入眼底。
就这么想要从驸马身边抢回来人么?那么她就告诉他,她当时什么事情都没有,很闲,没和楚照待在一起。
让他的掠夺倏然落空。
皇帝沉默顷刻,嘴角这才扯出笑来:“也好,朕没有麻烦到你。”
击碎了,但她还要再反击——
她脸上忽而出现羞怯的笑:“说起来,太医倒是给儿臣说了,若想怀孕,要避开大暑大寒,还有如今这种暴风雨雪的坏天气……”
话音刚落,窗外又是一声巨大的闷雷惊响,几乎是压着句尾而至,炸开在皇帝耳侧。
他不可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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