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她只想吃瓜看戏: 14、小妈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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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面上的胭脂,滟滟芳华称得上独树一帜。除去以胭脂虫、洛神花、珍珠粉、雪莲末等调色,令肌肤粉面覆雪,另用了龙脑、沉香并玫瑰油等名贵香料调味,可谓色香俱全。

    这种胭脂是张月盈在扬州闲来无事时调的,因价格高昂,工序复杂,直到开了玉颜斋才真正面世。轻轻一嗅,她便分辨出于小娘身上散发的就是滟滟芳华的香味。

    张月盈有一搭没一搭地拈着盘里的豆腐块,眼神却渐渐飞远,长兴伯正含笑饮下于小娘奉上的一杯清酒,交还酒杯的时候,还在她的纤纤玉指上轻抚了一下。于小娘低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整个人似朵娇羞的蔷薇。

    坐在长兴伯下首的张怀瑾闷头连续灌了几杯酒入肚,不知是不是张月盈看错了,他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缭绕在于小娘周围。

    张月盈的目光在三人间流转片刻,不禁感叹——

    好一个父子修罗场!

    不是张月盈想不到,实在是不敢想。

    二堂哥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对父母唯命是从的儿子竟然有这样的胆子,和父亲的宠妾私会。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妈文学就这样水灵灵地照进现实了。

    这瓜大的,她都快吃撑了。

    ###

    伯府正堂外搭了一个简易的戏台,家里养着的一个小戏班,家宴进行到一半,她们便粉末登场,扮相传神,戏腔铿锵,轻易便赢得了满堂喝彩。

    张怀玉闹着要看武松的故事,长兴伯一向疼爱这个幼子,便令戏班随意作上一出。

    或许是中间传话的人出了差错,戏台上竟演起了武松杀嫂报仇这出戏。

    台上武松身披皂衣登场,手持五尺长棍,舞得赫赫生风,几番求索,查清了兄长去世的真相,又摆下宴席,手刃了毒妇,以告慰武大郎在天之灵。

    点戏的张怀玉老早就被大冯氏捂住了耳朵,戏里的内容实在不适合五岁小儿听。

    虽则这出戏与寿宴多少有些不太匹配,但戏里演得也是惩恶扬善、恶有恶报的故事。

    大冯氏嘱咐贴身大丫鬟将张怀玉带回东院休息,又赞长兴伯道:“若谷阳县也有伯爷这样一位贤明的主官,断案入神又不畏惧那西门庆,武松也不必因报仇而犯了国法了。”

    “你呀你啊。”长兴伯早年曾在刑部短暂任职,这话正好说在了他的心坎上,戏台上的阴差阳错也变成了恰逢其时。他索性同意了张怀英从前院搬回东院。

    大冯氏却拒了:“男儿岂能长于妇人之手,有伯爷教导,定胜过妾身百倍。”

    长兴伯抚掌大笑:“英儿有你这样的母亲,日后何愁不能进士登科,荣耀家族!”

    小冯氏瞪了眼已两颊绯红,浑浑噩噩的张怀瑾,咬牙切齿:“不争气的东西。”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就不知道去讨他父亲喜欢,难道真要看着爵位飞到大冯氏那个贱人的儿子手里,日后看别人的脸色过活。

    张月盈直勾勾地盯着戏台上丑角、武生还有花旦的动作,眉头不自觉蹙动,露出了思索之色。

    伯府这个戏台里,若于小娘是潘金莲,张怀瑾是西门庆,那长兴伯就是武大郎了。

    想想戏文里的结局,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饮了口雨露饮,被呛得猛地咳嗽了两声。

    “盈丫头,这是怎么了?快给她顺顺气。”

    楚太夫人第一个发现了孙女的异常,鹧鸪心细,旋即轻抚自家姑娘后背,帮忙顺气。

    几息后,张月盈捂着胸口抬头:“我没事要紧的,只是方才饮得急了些,耽误了大家的兴致。”

    楚太夫人发话道:“知道你们小孩子觉得这儿人多闷了些,大娘子让人在外面扎了些灯,都去瞧去,别在这里坐着难受。”

    张月萍拉着张月清起身:“听橙花说池塘里点了河灯,咱们去瞧瞧。”

    张月芬坐着没动,长兴伯家宴前便说有事要单独告知她。

    张月盈则带着鹧鸪、杜鹃二人往花园的方向去。

    星夜沉沉,晚来风骤,吹来一丝恬淡幽香。张月盈轻摇纨扇,从墙边的花架后走出,踏上长长的抄手游廊,四十盏蟠桃花灯摇曳廊前,倒映出少女纤弱的剪影。

    张月盈目光扫向杜鹃,一双明眸恍若沉沉暮色中明亮的星:“你发现了?”

    杜鹃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吭声。

    鹧鸪左看看右看看,她们之间竟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有些气恼:“姑娘,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

    “还记得二堂哥派翰墨去玉颜斋买胭脂?”张月盈给了提示。

    鹧鸪恍然大悟:“您是说找到了二公子的那位红颜知己?”

    杜鹃会意一笑:“不仅找着了,刚刚就在席间。”

    “让我想想……”鹧鸪若有所想,手指无意识点了点太阳穴。

    “大娘子身边的紫藤?”

    “不是。”

    “燕草?”

    “不是。”

    ……

    几乎将她知道的家宴上所有的丫鬟的名字都报了出来,杜鹃仍旧摇头。

    鹧鸪被磨得有些烦躁,只往栏杆上一靠,叉着腰,颇有些委屈地看向张月盈:“姑娘你管管杜鹃,她就是不告诉我。”

    “是于小娘。”

    张月盈平静地扔下这颗深水炸弹。

    鹧鸪瞪呆了,张开的嘴巴久久未曾合拢,像半截木头似的愣愣杵在原地。

    “当真……?”鹧鸪半晌都没缓过来。

    这谁想得到啊!

    “真的不能再真。”杜鹃道。

    “姑娘,你们早就知道?”

    杜鹃把眼一斜,道:“鹧鸪,你想什么呢?我们包括姑娘谁之前见过于小娘,最早还是从你嘴里在知道府里有这么一个人。都是今晚上认出了胭脂的味道才知道的。”

    “我还当你们商量好了,就瞒着我一个。”鹧鸪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

    姑娘也教过,只是她实在分辨不出那些稀奇古怪的香料的味道。

    “对了,”鹧鸪忽而想起什么,咽了口气道,“这么大的事,姑娘你想好要怎么说没有?”

    张月盈茫然:“告诉谁?”

    “自然是伯爷,太夫人,还有大娘子。”

    张月盈噗嗤一笑:“干嘛要跟他们说。”

    鹧鸪愕然:“难道就任由他们一直这样下去?姑娘让杜鹃在府里查这个,为的不就是这个?”

    张月盈捏着扇子,在杜鹃肩上轻轻敲了一下:“我对这事感兴趣,然后就查了,现在知道了真相,仅此而已。”

    “可是……”鹧鸪似乎还有疑惑。

    “你还记不记得扬州胡家的那场闹剧?胡大姑娘爱慕维扬县令的儿子,预备私下使手段悔了和皇商朱家的亲,被捅了出来了,胡大姑娘第一个去找了胡三姑娘的麻烦,将妹妹的脸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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