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断情绝爱后: 7、陈情书(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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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

    凡胎为石,生而似魔,便是如玉一般的美石。

    当年那上千个以血祭鼎的灵童中,唯有玹婴活了下来,故得此名。

    可玹婴从来都不是甘愿成为玹婴的。她说自己经常梦到幼时景象,她的娘似乎穿着一件红袄子,是抽了丝的绸缎衣裳,摸起来滑滑的,却总会刮到她的指甲,爹爹则长着乱蓬蓬的大胡子,最喜欢用胡子蹭她的脸,只要她一哭,爹爹就会发出洪钟一般的大笑声。

    我记得玹婴说这话时眼角有些泛红,低着头,强忍泪水,那样子真是可怜又可爱。如此思念父母的孩子,又怎么会成魔。

    灵姝大抵料到我不肯相信,继续说道:“你爱信不信,横竖玹婴已经将重葵剑修炼至四重葵,你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想修炼至五重葵,必定要以剑主人的血亲祭剑,眼下玄冥教和问心宗这两方人马正为了找玹婴的血亲而掘地三尺,声势之浩大,连我父皇都惊动了,所以我才会知晓。”

    “别说了,灵姝。”我有些疲惫的对上她的视线:“不要再说了。”

    可灵姝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乖乖听我的话,毕竟我也不再是从前那个郁润青。

    “凭什么不说?我偏要说!你当初一声不响的到这来,我还以为你是有多大的志向,非要寻仙问道才好,结果呢?”灵姝讥诮的笑了出来,冷言冷语,简直像一场预谋已久的报复:“亏得你自负聪明,竟叫这般愚弄,我若是你,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豹公主,几时学的这样坏?

    我看着灵姝那一张一合,红嘟嘟的嘴巴,忽然觉得头晕,身体很沉重的倚着墙慢慢下滑,最后乏力的坐到地上。

    “欸!你怎么……真讨厌!”

    灵姝气急败坏的蹲到我身前,从荷包里翻出一小块裹着油皮纸的乳酪糖,很是不耐烦的塞进我嘴里。

    熟悉的奶香味在口中迅速弥漫,令我感到十分意外,不由地紧盯着灵姝。

    灵姝狠狠瞪我。

    她大概以为自己那眼神特别凶神恶煞吧。

    36.

    在问心宗的这些年,我没少因为馋嘴贪吃被陆师姐拎去戒律堂罚跪。

    说老实话,偶尔还是觉得很丢脸,可忍又真的忍不住。一方面我的确贪吃,喜食甜,另一方面我是胎里不足,天生的饥饱痨,不得不常食甜。

    在襁褓里我便比家里的那些兄弟姊妹们吃得多,且经受不起一点饿,若挨了饿便会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稍微厉害些甚至会一头栽倒在地上,彻彻底底的不省人事。

    而我这副病弱的身体是母亲最大的心病,她生怕我摔倒,磕了碰了,破相都算轻,万一伤到脑袋变成个傻子可怎么办。

    因此母亲特意请人做了这种乳酪糖,切成小块,裹上油纸,让我时刻带在身边。也不仅是我,还有我身边的婢子,小厮,嬷嬷,每个人的荷包里都装着几块这样的乳酪糖。

    曾与我形影不离的灵姝自然有这样的习惯。

    我轻轻嚼着香软的乳酪糖,咬碎里面酥脆的杏仁,视线不自觉的在灵姝脸上游移。

    灵姝渐渐涨红脸,依然是怒不可遏:“看什么!就你这样子!还不如趁早回家!别再辱没这仙门清修之地!”

    回家。

    回家很好,我会有母亲疼爱,会有吃不完的乳酪糖。

    可那样……便再也见不到师姐了。

    37.

    灵姝又负气离去,剩我一个人,默默翻看着母亲的家书,从字里行间中能感受到母亲有些许不悦。

    母亲怪我不听她的话,问我为何没有开口请灵姝帮忙,倘若灵姝愿意出手相助,再加上她与皇贵妃之间的旧日情份,定然能让我早日离开这幽禁之地。

    虽是埋怨,但家书的最后,母亲还是许诺会为我运筹谋划,找一条两全其美的出路。

    看着熟悉的字迹,想着年迈的母亲,我喉咙里忽然涌出一阵温热的腥甜,忍不住咳了两声,那鲜红的血色便猝不及防的喷溅到了雪白的窗纸上,把我自己都吓一跳。

    少年吐血,非长寿之相,我难不成还要叫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当真是死后要入无间地狱了。

    小心收起母亲的家书,熄灭屋里唯一的烛灯,摒除杂念,盘膝而坐,我试图调整自己乱成一团麻线的内息。

    无奈心绪繁杂,神思不定,脑海中不受控制的闪过一幅幅旧日情景。

    38.

    那是我和师姐来问心宗的第一年,正值盛夏,蝉鸣聒噪,我嫌吵,躲进师姐修习的静室里午憩。

    师姐一贯不怎么理会我,看到我蜷缩在角落里瞌睡也并没有多说什么,沉心静坐,直至深夜,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我还在那里。

    “怎么没回去?”

    “等你呢。”

    我为了等师姐一起回舍院睡觉,饿的前胸贴后背,简直快要进阎王殿,于是死皮赖脸的求师姐陪我去填饱肚子。

    师姐淡淡的看我一眼,说膳房早就关门了。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随即提议去后山的某处隐蔽山洞里烤兔子吃。

    师姐微微蹙眉,青衫在月光下闪耀着圣洁的光辉:“清修之地不可犯杀戒,你想去戒律堂罚跪?”

    我像个无赖,扑到师姐身上,抱着她摇摇晃晃:“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晓得,好师姐,走嘛走嘛,我快饿死啦——”

    那时的我十分清楚,只要我撒撒娇,师姐一定会依着我。

    又或者说,在我眼里,师姐一直都是当年那个衣衫单薄、遍体鳞伤来到我家的阿檀,她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刺猬,时刻警惕着、抗拒着,用沉默疏离掩饰内心的柔软与脆弱。

    我明白师姐背负灭门之仇的痛苦,也明白师姐多年来寄人篱下的不安,既然她要用棱角和锋芒筑起令她踏实的围城,那我便帮她筑城,替她守城,赖在她的城墙下,我想只要她一低头,随时可以看到我,不会觉得孤单难过。

    然后终有一日,我将走进师姐的围城。

    那天夜里,我没逮到兔子,却逮到了一只野鸡。干脆利落的放了血,拔了毛,掏了内脏,用一根竹竿从中间穿过去,架在火势刚刚好的火堆上。

    “好了,再等半个时辰。”

    “……你何时学会杀鸡?”

    “呃,就前几日。”

    “跟谁学的?”

    “膳房的杂役啊。”

    师姐又蹙眉,明摆着不喜欢我和杂役混在一起。

    “这里是问心宗,并非候府私塾,你若还似从前那般不学无术,就别怪我给叔父写信,让他来接你回去。”

    “……知道了。”

    我一边小声应承,一边暗暗腹议。

    坏阿檀,又拿这个威胁人,当我愿意杀鸡吗……

    “师姐,别生气,给你鸡翅膀,闻闻,我抹了一层秘制调料,外酥里嫩,火候正好。”

    方才还说清修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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