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断情绝爱后: 12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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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日以魂做引,在我身上施加那般血咒,就足以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还是你想说,若我不曾弃她而去,她便会为我与岳观雾反目成仇?”

    “我问过她,在寒川。”陆轻舟道:“她许久不碰酒,只一杯便醉倒了,那之后不管我问什么她都回答,有时一本正经,有时又胡言乱语……我不知怎么,竟然就那样将压在心底许多年的疑惑问了出来。”

    “她目光涣散的看着我,忽然落下一大串眼泪。”

    “我是第一次见她那样哭,受天雷鞭刑,被幽禁十年,她都没有哭得那样厉害。”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她伤心,是因为即便你欺骗她,愚弄她,将她耍的团团转,她仍然无法在你和岳观雾之间做出选择。”

    “明明她该恨你,于情于理,她都该恨你。”

    “我想这就是她用禁术拔除情丝的缘由。”

    玹婴脸色阴沉的有些难看了,是一种毫无血色的青白:“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陆轻舟饮尽杯中的茶水,又在桌上放了些银钱,笑着对玹婴道:“我希望你明白,这世上只有润青会不遗余力的帮你,也只有她能帮你,所以玹婴,不要再生事了,好好保重身体,等润青恢复记忆,她自会来找你报救命之恩。”

    玹婴眸光一颤,没有作声,待陆轻舟起身欲离去时,才好似心有不甘的开口道:“你隐忍多年,如今是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了吗?我奉劝你,别太得意。”

    “你说我处心积虑也好,蓄谋已久也罢,我总归是问心无愧的。”陆轻舟站在廊下,回头看她一眼,便撑开伞走进了雨幕中。

    独留玹婴,在茶馆里静坐许久。

    雨势渐渐小了,绿竹林立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舒缓又哀怨的戏曲,细听之下,似是风雪渔樵里的一段“你那边东风吹梦上新柳,我这边往事思量怕回头”。

    玹婴蓦然想起,郁润青从前曾带她来过一次长平城,那时戏园子里唱的正是这一段。

    只可惜碰上了同门师兄,还没听完,郁润青就拉着她匆匆离开了。

    玹婴站起身,走到廊下,那声音愈发清晰。

    灯火通明的戏园子,三尺戏台之上,身着彩衣的女子正掩面唱着:“道不同,合难久,看不透,人往高处走……”

    “怎么这么倒霉,碰上谁不好,偏偏碰上苏子卓。”

    “要走了吗,可是戏还没听完呢。”

    “等得空了我再带你来。”

    出了戏园子,在人潮汹涌的街上,仍能听到那戏曲声:“任凭它风吹残梦梦醒无,终可期无限爱心心富有……”

    玹婴噘着嘴,不愿离去:“别走这么快嘛,就要唱完了。”

    郁润青牵着她的手,笑眼弯弯,瞳孔里映着灯火,温暖又明亮:“后面那几句我也会唱,回去我给你唱。”

    可是回去之后,郁润青忙来忙去的,把这件事忘记了。玹婴倒还记得,却也懒得提,她想,反正郁润青答应她过一阵还要再去戏园子,到时候再叫郁润青唱给她听就是了。

    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玹婴从未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这段戏曲的最后几句,竟然相隔十几年才终于听了个完整。

    细雨漾漾,如雾一般笼罩着长平城,戏台上的女子,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唱腔婉转,情深意浓,戏台下的人虽早已谢幕了,但此刻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戏曲,心中仍有几分莫名的鼓噪。

    “人生总有两难时,去意莫强留。”

    “小女子不甘东风主落花,愿伴青山共白头。”

    玹婴走进雨中,任由雨水浸润面庞,可很快就有两个穿着布衣的幼童举着伞从角落里跑出来,矮一点的举着胳膊牵她的手,高一点的垫着脚尖,很费力的想要给她撑伞。

    看着两个面色铁青的童尸,玹婴嘴角流露出一丝冷冰冰的笑意:“你们几个有好去处了。”

    童尸眨巴着眼睛,神情疑惑。

    他生前是个可爱的孩子,活到三岁被一剑劈开了脑袋,死后魂魄被困在永不腐败的尸身里,成了怨气冲天的厉鬼。

    玹婴往他的脑袋里塞了一点棉花,用黑线缝合起来,施加血咒,制成傀儡。

    就在前几天,玹婴从他口中得知了他的乳名,叫元宝。

    玹婴猜测,他很可能姓金,是他爹娘的第一个孩子。

    元宝听玹婴这样说,咧着被黑线一分两半的嘴巴甜甜地笑了,本来还勉强能看得过去的面容,一下子丑陋至极。于是玹婴又帮他重新缝了一次,不仅换了银线,针脚也紧密多了。

    现在看着就还挺像个正常小孩。

    玹婴接过伞,望向雾气缭绕的淮山:“仙门清修之地,能压制你们体内的戾气,老老实实的去待一阵子,别给我惹麻烦。”

    元宝呲了一下牙。

    他得玹婴宠爱,胃口被喂的很大,若得不到满足,对玹婴的反噬同样很大,原本玹婴并不吝啬喂养他,只是近几个月,因为玹婴重伤未愈,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他身上,他学会了自己捕食,隐隐有了要脱离玹婴掌控的征兆。

    若非如此,玹婴也不会主动找到陆轻舟。

    “在淮山乱咬人只有死路一条,听到没有?”

    “嗯……”

    元宝绕到另一边,扯着玹婴的衣角,讨好似的用额头蹭了蹭玹婴的手肘,声音有种粗哑的稚气:“早点……”他仰着脸说:“来接我……”

    元宝比从前懂事多了,还会自己梳头发。玹婴想,他们真的有在好好长大,可惜只能活这一世,要是有一具健康的,没有任何残缺的身体就更好了。

    转念之间,又想到郁润青,也没条理,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

    那时候,似乎她刚要把字认全,郁润青叫她读一篇文章,磕磕绊绊的没读两页,郁润青忽然让她停下来,故作严肃地问:“知道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这一句吗?大概知道吧。”

    “识字是为了读书,读书是为了明理……你是不是嫌我啰嗦?”

    “我哪有,冤枉……”

    “回去把这一段抄十遍,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日来告诉我。”

    她欣喜的抬起头:“我明日还能来吗?”

    郁润青的神情突然有点古怪,耳朵红红的,不像方才那么一本正经了。

    十几年后的今天,玹婴还记得郁润青那一瞬的窘迫,以及自己抄写了十遍的那句话。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意识到自己竟将这句话念了出来,玹婴微微蹙起眉,心里颇有些烦闷,连带着元宝呲牙咧嘴的也不安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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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起把结尾这段写完了,好困,睡个回笼觉去本章戏曲选自越剧风雪渔樵。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了凡四训

    第126章 今日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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