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春台: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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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躺椅上摇来摇去,长裙曳地,树上的花瓣洒了一地,点缀着她的白裙。

    冬阳煦煦,透叶斑驳,碎影洒身,晕淡金芒,宛如披纱,益显超尘,类仙子矣。

    萧云意笑着,缓步朝她走过去,在她旁边的躺椅上也躺下:“待贺宴舟回来,你们这表哥表妹的,就该谈婚论嫁了吧。”

    表哥与表妹成婚,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秦相宜掩在书下的面容浅浅笑着:“你这话说得我还怪不好意思的,我大他这么多岁,如今也成了表妹了。”

    “可不是么,张念薇今年十八岁。”

    萧云意的话音还有些酸酸的:“你容貌生得好,如今扮起十八岁少女来,竟也毫不突兀,倒像是真的十八似的,何不干脆就真当自己是十八呢?过往的那些年就当是一捧烟,散就散了,都是梦。”

    她就这么倒在栖云馆的摇椅上摇啊摇,仿佛沉入了一场美梦,直到外界铺天盖地地传起来,她死了的消息。

    是她母亲亲口所言的,秦家人如今已经到户部销了她的名,世间再无秦相宜。

    果真是断得干脆,秦相宜透过阳光洒下来的斑驳碎影,怔愣了很久,方才回神。

    “我母亲这是……不要我了?”

    她当初搬出秦府时,从未想过那竟是个诀别,她来来回回搬了很多次,却一次也没见上母亲一面。

    如何能叫人不悲伤呢。

    第二日一早,贺夫人赶着晨雾就来了:“今日要进宫赴百花宴,你快收拾收拾。”

    倒是一点也没给她伤春悲秋的时间,贺夫人收留了自己娘家的侄女,秦相宜现在算是贺家人,进宫赴宴得跟着贺家走。

    “可是……宫里许多人怕是认识我。”

    秦相宜有些迟疑。

    贺夫人道:“你现在是张念薇,顶着同一张脸迟早要见人的,我贺家咬死了你是张念薇,就没人敢说你不是。”

    贺夫人说得言之凿凿,秦相宜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抱上一棵大树了。

    更何况,秦家人自己咬死了秦相宜已经死了,现在就算要拆穿她,也没有办法。

    她从衣橱里挑了件衣服出来,贺夫人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柜子里另一条颜色鲜艳的裙子拿出来:“记住你现在的年纪,你才十八。”

    张念薇与秦相宜,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秦相宜怔愣间,已经被贺夫人拉着做到了梳妆台前。

    她不仅嫌她的衣裳穿得深沉,还嫌她的发髻盘得老气。

    将她的头发彻底拆了,又将自己身边的丫鬟叫过来:“给她盘一个双垂髻,现在小女孩儿都爱这种发髻。”

    秦相宜愣着,双垂髻,自己自出嫁后,就再未梳过这样的发髻。

    “再去把我匣子里那支蝴蝶戏珠簪子拿来,还有那对红宝石耳环,衬她这肤色正合适。”

    丫鬟们手脚麻利地忙碌起来,贺夫人则在一旁亲自指挥着。她拿起眉笔,轻轻地为相宜描眉,口中念叨着:“这眉毛可得画得弯一些,瞧着才更有神采。”

    接着,又挑选了一盒淡淡的胭脂,在秦相宜的脸颊上轻轻晕染,将她一张脸抹得红扑扑的。

    这乍然往镜子里看去,两腮桃红,少女眉眼弯弯的娇俏模样呈现眼前。

    “伯母,我已经许久未用过这般艳色了。”

    贺夫人端详着镜中的美人,二人视线在镜中相撞,美人微怔间,娇羞垂下了头,两腮起了薄红。

    金蝶戏花步摇垂在她鬓边,顶端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金蝶,蝶身微微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翩然起舞,下方坠着几串小巧的金铃铛和晶莹的珍珠流苏,走起路来,铃铛轻响,珠翠摇曳,尽呈俏皮灵动、华贵绮丽之态。

    她头上的珠钗还远不止于此,贺夫人似乎热衷于给她打扮。

    “王员外家何等豪横,必是将闺女养得花枝娇俏的,你现在是我贺家的表小姐,以后可不能再那么素淡。”

    秦相宜痴痴望向镜中的自己,竟比以往还要明艳动人。

    粉面晕红,恰似春日桃夭初绽,兼具少女之灵动娇俏之态,亦不失大家闺秀之温婉娴雅之范。

    “既然都收拾好了,那咱们就赶紧进宫赴宴吧,也好让所有人看看,咱们贺家的表姑娘姿容绝世。”

    这是她成为张念薇以来,第一次出门,贺夫人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握紧了她的手,给她安慰。

    秦相宜道:“伯母,可曾听说我母亲做的事了,如今外面人皆以为相宜已死,我怕这消息传到外面去……”

    贺夫人愣了愣,便懂她说的意思:“是你想得周到,我会尽快派人到北境去,率先告诉宴舟这个消息。”

    秦相宜听得心内激荡:“伯母,都怪相宜给您添麻烦了。”

    “好孩子,这些话都不必说了,走出了这个门,你得叫我姑姑。”

    过去的事情,都不必再提了。

    走出栖云馆的大门,是天光大好,一派繁荣的景象,而贺家的表姑娘就住在栖云馆内,甫一出门,就引来了多方打量的目光。

    而秦相宜,也正式迈入了她的新身份——张念薇。

    百花宴在御花园举行,由淑妃主持,来的都是女眷。

    皇帝坐在离御花园不远处的高台上,可尽揽下方景象。

    他本也只是为了让宫里热闹热闹,才叫淑妃办了这个百花宴。

    还有就是,他想再见一面令自己魂牵梦萦的美人——秦雨铃。

    “听说,贺家新认了个表姑娘。”

    淑妃剥葡萄的手一顿,柔柔笑道:“是呢,刚把侄女找到,贺夫人可宠爱她得紧呢,听说,当场就说了要把表小姐许给贺宴舟呢。”

    皇帝点了点头,贺宴舟还没回来,现下正要讨好贺家,那荒诞的赐婚既没有赐成,又得罪了太傅,皇帝心里很苦恼。

    “那表小姐刚被找回来,以前必是吃苦了,封她个郡主当当吧,也好宽慰贺家。”

    倒是秦家那个秦雨铃,祈雪宴上遥遥一眼,心中虽觉她甚美,但也不至于是他要抛下皇帝的脸面违背自己赐婚的旨意抢来的女子。

    可这些天,他脑子里却总是浮现出那人的侧脸,他本也只看到了一个侧脸而已。

    还有隐隐约约的,秦雨铃投向他的,敬慕又向往的眼神。

    淑妃坐在一旁,悄然打量皇帝的神色。

    江老夫人心里是又悔又怨,本想就这么算了,就当是丢了个女儿,可相宜已死的消息一传出来,往常老将军的那些旧友竟又冒了出来。

    她寻常怎么不知道相宜竟还有这么多人关心呢。

    可那些人闹着说一定要来祭奠一番将军的二小姐,不得已,秦府西院儿又搭了个灵堂出来,好供人祭拜。

    如此也好,就算相宜又回来了,看见这,也不敢再回来了。

    就在此时,戚家发现自己家的生意忽然遭到了多方打压,急急忙忙找到戚氏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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