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养猫日常: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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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一年年地掏空身子,最后到积重难返的地步。

    原以为不过是宿疾发作,可这回诊断出来的脉象却令众人都吃了一惊。

    “恭喜皇上,是喜脉。”

    话音落地,反应快的诸如吕坚、小顺子等人立即跪下去道喜,太监宫女们跪了满殿。

    一片喜气洋洋的恭贺声中,姬珩愣怔过后,却一反常态地沉下了脸。

    “不可能。”

    他的语气极为笃定,就像断定这是误诊。

    顶着压力,齐太医只好又诊了一次,这次用时更长,整个澄心堂鸦雀无声,众人屏声静气,连大声呼吸都不敢。

    大概过了半顿饭工夫,齐太医才收回手,在皇帝冷厉的视线下,硬着头皮说道:“回皇上,娘娘脉象流畅有力,滑走如珠,确是有喜的脉象没错。”

    姬珩愈发面沉如水,毫无喜色,忽然瞥见婉瑛怔怔坐着,满脸迷茫,她恐怕比自己还要惊慌无措。

    他收起脸上神色,扶她躺下,又将被子掖到下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你先睡一觉,朕和太医出去聊。”

    等到了偏殿,他立刻质问太医:“朕从未弄进去过,怎会有孕?”

    齐太医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斟字酌句道:“皇上,子嗣一事皆由天定,无论采取什么办法,都非完全避孕……”

    姬珩沉思良久。

    在和婉瑛云雨时,他一向是小心又小心,可他也知道,这种事确实不是万无一失。

    “喝避子汤呢?”

    齐太医低着头,话说得越发小心:“宫中避子汤药多由红花、麝香、黄柏、紫草等寒凉之物配成,长久服用对女子身体不利。何况娘娘天生身体虚弱,经期不调,兼有宫寒之症,若再服用凉药,恕微臣直言,恐会导致终生不孕。”

    姬珩听完他这段长篇大论,皱眉道:“朕说的是朕喝的避子药。”

    “……”

    齐太医愕然抬头:“皇……皇上,避子药皆为妇人服用,世上岂有男子喝的避子药?”

    姬珩道:“没有就给朕配一副,伤不伤身的不打紧,最主要的是要有用。”

    他想清楚了,往后的日子还有那么长,他不可能永远和婉瑛没有肌肤之亲,可避孕的确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此事还是永绝后患的好。

    齐太医扑通跪了下去,花白的胡子颤抖,欲哭无泪道:“皇上,恕微臣……微臣无能……”

    这件事属实是为难他了,他一个太医院医正,哪里来的泼天胆子敢下药绝皇帝的嗣,自古以来皇家都是讲求开枝散叶,生的越多越好,就算这是皇帝自己开口要求,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万一事后追究他呢,这可是相当于谋逆的大罪。

    姬珩也明白他的顾虑,挥手让他退下。他独自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回到寝殿。

    婉瑛正在春晓的伺候下喝药,姬珩斥退殿中下人,接过春晓手中那碗药汁,一勺一勺地喂她喝了,又拿帕子替她抹嘴,顺手将一粒蜜饯塞入她唇间,照顾得无微不至。

    蜜饯的甜腻驱散了口中的苦涩药味,婉瑛看着他,终于忍不住问:“我有身孕了么?”

    姬珩正要将药碗放下,闻言手一顿,碗勺碰撞出清脆声响。他若无其事地将碗放至床头小方几上,点点头。

    “对,小九要当娘亲了。”

    果真是如此,一时间,婉瑛茫无头绪,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掌心贴着平坦的肚子,无法想象那里竟然孕育着一条小生命。

    “害怕了?”

    在脸上滑动的手指唤回了她的神思,皇帝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温和。

    她茫然地摇摇头,看着他喜怒难辨的面容,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不开心么?”

    姬珩微笑道:“怎么会?朕很开心。”

    可是在那双深邃如平湖的眼眸中,婉瑛没有看见任何笑意。

    *

    这个忽然到来的孩子,成了婉瑛的救赎。

    她从未想过会拥有自己的孩子,和萧绍荣成婚二年,她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入宫六年,皇帝也从未对她要求过。这个孩子挑了一个最适当的时机到来,仿佛就像是上天特意派来拯救她的,世间哪还有比血浓于水的亲生孩子更适合成为家人的呢?她开始感到自己和这个世界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联系,在这世上,她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

    有时她会情不自禁地低头抚摸肚子,隔着那层薄薄的肚皮,好似能感觉到那底下的搏动,充斥着鲜活的生命力,她不自觉便凝满泪水。

    她不再需要别人来提醒她用饭,即使依然厌食,也尽可能多地咽下食物,以提供孩子成长所必需的营养。即使情绪陷入低落,她也会逼迫自己开朗起来,偶尔她还会主动提出去外面走走,她甚至还捡起了许久未曾动过的针线,和春晓做起了女红。

    从小婴孩的襁褓,穿戴的鞋袜、肚兜、虎头帽,再到大一点的贴身里衣,她都一件件地缝好。

    姬珩起初觉得有件事能让她分散一下精力也挺好,后来却发现了不对劲,她做的实在太多了,多到衣箱都快堆不下。

    “为什么要做这么多?”

    有一晚,姬珩这么问她。

    婉瑛正在灯下缝制一件小衣,闻言手上没停,飞快地穿针引线,说道:“孩子长起来很快的,要提前备好才是。”

    “让针线局的宫人去做就可以了,何必自己亲自动手?仔细熬坏了眼睛。”

    婉瑛忙着手里的活计,没回答。

    母亲做的和宫人做的怎能一样呢?那是不一样的心意……

    想着想着,她突然顿悟了。

    绣花针停下,她犹犹豫豫地望向皇帝,问:“要给你做吗?”

    “嗯?”

    姬珩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的目光瞥向他腰间那只陈旧的香囊。

    姬珩瞬间懂得了她的意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却趁势倒在她肩头,蹭着她散发着幽香的脖颈,满腹委屈地说道:“小九如今有了孩子,都不将朕放在眼里了。给孩子做的衣物多到一辈子都穿不完,给朕的却只有这戴了好几年的香囊,还是朕厚着脸皮抢来的……”

    婉瑛被他说得有几分愧疚:“所以……所以这不是要给陛下做吗……”

    她的辩解被姬珩毫不留情地打断:“小九该不会喜欢孩子多于朕罢,要去父留子吗?”

    “……”

    什么去父留子,越说越夸张了。

    “不是的。”

    她小声说,却下意识捂住了肚子。

    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姬珩的眼睛,他眯着眼,慢悠悠道:“是么?那小九说说,如果我和孩子同时掉入水中,你会救谁?”

    婉瑛迟疑:“陛下会水……”

    “朕不会水。”

    姬珩就猜到她要这样说,所以提前阻断她的退路。

    “朕自小生在北方,是个旱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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