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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七零之漂亮泥瓦匠》 40-60(第5/36页)
仿佛头顶有天雷阵阵,胡一芹惊慌失措,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她下意识地抬头往窗户那里看去,正与杜晨哲目光相对。
李敏丽也反应过来,步步紧逼:“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这里的所以,怎么翻译?”
胡一芹万万没有想到,前面两位选手问的都是其为什么要当老师,将来有什么打算之类的简单问题,怎么轮到她之时,却把考试卷子上的题目都轮流问一遍?
她知道出了纰漏,面皮胀得通红,死死咬住嘴唇,半天眼泪滚滚而下,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因为我考第一就故意刁难,好让陶南风的好朋友当上公办老师是不是?我不考了,不考了还不行吗?”
说罢,她抬手一抹眼泪,捂着脸匆匆跑下讲台,往教室门口奔去。
大家都感觉到一丝异样,不明真相的群众同情地说:“胡一芹的问题是真难,我都听不懂咧。这不是小学语文,完全是高中语文的内容了吧?不会也很正常。”
可是萧爱云却兴奋得满眼放光,就应该这样,揭穿这个胡一芹的老底,看她在那里装大尾巴狼,还第一呢?我呸!连首《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都不会,还好意思考第一?
李敏丽快速站起身,拦住胡一芹的去路:“你急什么?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谁也不许走!”
她大声说道:“吴萧,你是笔试的第三名,请你把这首诗背出来给大家听一听。”
吴萧心领神会点点头,站起来说道:“《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是李白写的一首送别诗,七言律诗,而非五言绝句。全诗是这样的: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李敏丽待他背完,环顾四周:“这是昨天笔试的题目,胡一芹的卷面清晰,默写得清清楚楚,她是第一名,得分92分,没道理背诵不出来这首诗!”
众皆哗然。
场外的杜晨哲有一种公开处刑的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他身后退过两步,想悄悄离开,却被叶勤一把拉住。
“你跑什么!你不是非常关心胡一芹,还主动送考吗?遇到这样的情况难道不问个清楚吗?”
杜晨哲此刻无比后悔,不该跟着胡一芹过来。现在好了,事情暴露,自己惹火上身,万一对质,恐怕要出大问题。
他甩开叶勤的手,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你这样,有意思吗?”
叶勤冷笑一声:“怎么没意思?有意思得很!”
向北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问题,他与杨先勇、周林虎简短交流了几句,对李敏丽说:“李老师,你有什么就在这里公开说明吧,老师选拔必须诚信!”
剩下几位选拔者也都十分理解:“没关系,先问清楚情况再试讲,这样我们也安心些。”
事实摆在眼前,胡一芹无法狡辩。
当杜晨哲被请进教室,面对无数双好奇的眼睛,他感觉整个人快要崩溃。作为知青点的书记、有名的诗人,他向来爱惜羽毛,但现在却因为胡一芹不得不接受公开审讯,此刻他恨毒了率先向胡一芹发难的陶南风。
陶南风那一问,尤其是“白日——”下饵引胡一芹上钩,太狡猾了!白瞎了自己曾经那么仰慕她。
双方只需在纸面上写上一段话,对比笔迹,真相立现。
雁过留痕,胡一芹与杜晨哲以为一起报名、交换名字,神不知鬼不觉。哪料到反差太大引人怀疑,一问便露了馅。
向北没想到自己的农场会出现这样的丑闻,眉头紧锁,目光如矩:“为什么?”老师是神圣的职业,岂容如此亵渎!
到了这个时候,胡一芹忽然就镇定了下来。左右不过就是处分、检讨、记过,还能坏到哪里去呢?心再痛,也不会比自己帮着杜晨哲送情诗、违心地讨好陶南风、看着他与小女友叶勤卿卿我我更痛苦。
杜晨哲努力斟酌着用辞。
“我只是一番好意,想帮帮胡一芹。她非常喜欢老师这个职业,你们看她试讲也应该能够感觉得到,她其实很适合当一名小学老师。
可是来农场这么多年,她的语文基础丢得太久,没有信心能够过卷面考试那一关,所以央求我帮忙。我……我是德县知青的书记,心一软便同意了。”
周林虎是宣传科科长,是向北从岳州知青中提拔上来的新干部,笔头功夫好,写得一手好评论。他问杜晨哲:“她求你,你就同意了。若有一天她求你杀人,你是不是也会同意呢?”
杜晨哲感觉一脑门子是汗:“怎,怎么会呢?杀人那是犯法的啊。”
周林虎笑得意味深长:“哦,原来你知道杀人是犯法的。”
杜晨哲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却觉得一切语言都苍白无力。错了就是错了,违规就是违规,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杨先勇的孩子马上就要过来读书,见报名选拔的老师竟然敢舞弊自然愤怒无比。
“老师在给学生监考的时候,都会反复交代要诚信,自己做自己的卷子,不要偷看别人的,如果抓到舞弊的同学会通报批评、试卷做零分处理,甚至严重的还会开除学籍。你们想要当老师的人,竟然敢做出调换试卷的事情,难道不觉得羞耻吗?必须严惩!”
陶南风的目光在胡一芹、杜晨哲之间打转转,却一直没有说话。除非当事人说实话,否则事情只能到此为止。
胡一芹苦笑一声,面向众人深深一鞠躬。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苦苦哀求,是我死乞白赖地逼着杜晨哲帮我的忙。其实杜书记一开始根本不愿意,还批评过我走歪门邪道,是我拿着以前帮助过他的恩情要挟他。
我知道错了,我退出选拔,认打认罚,只求不要处分杜书记。他也是受害者,他其实并不想参加选拔的,他只是心软、善良,不应该受到我的牵连,对不起,请大家处分我吧!”
底下一阵寂静,就连窗外站着的叶勤都有些动容。胡一芹这是,爱惨了杜晨哲吧?
杜晨哲面色煞白,转过脸没有看胡一芹,默认了被她要挟的事实。
陶南风却没有半分退让,继续追问:“是什么恩情,能够逼迫杜书记明知违纪却依然如此用心帮忙?”
为了叶勤,她必须问个一清二楚。
胡一芹没有说话,两只手紧紧握拳置于身侧,嘴唇微微哆嗦,显然内心在经受着激烈的挣扎。
杜晨哲心跳陡然加快,他没有想到陶南风会如此咄咄逼人。明明胡一芹已经认了错,将所有问题都揽到自己头上,为什么她还要继续追问?
胡一芹的声音尖锐而悲哀:“我已经认了错,认打认罚随便你们,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向北眉头一皱,看向胡一芹,沉声发问。
“胡一芹,你来农场早,吃苦耐劳,诚实肯干,群众基础非常好。想当语文老师这是好事,可你用这样的手段,哪怕当上老师又怎样?站在讲台上,难道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钱财、物品旁人可以给,但肚子里的知识、学问却给不了。杜晨哲能够帮你一回,却帮不了你一辈子。”
胡一芹缓缓转头,看向低头不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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