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读心神探: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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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一刀,但一刀下去,刀扎得很深,正要使劲拔,一抬眼好像看到有人过来,只得将她推开,跑了。”

    程勇补了一句:“她死了吗?我以为没有扎中心脏,人没死呢。”

    听到这里,在座的警察都陷入沉默。

    程勇是屠夫出身,使刀的好手,一刀下去刺穿肺部,血涌入气管,钱艳艳无法呼救。即使闵成河及时发现,也来不及救治。

    而他,竟然以为没扎进心脏,人就不会死。

    霍灼咬着牙问:“程欣如让你杀人,你就杀了?”

    程勇毫不在乎地回答:“我爸妈、大哥都嫌弃我,只有小妹还有点良心,时不时给点钱,要是没有她救济,我根本就活不下去。钱艳艳敢欺负她,我这个做哥的肯定要帮她出头。”

    程勇好赌成性,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说再多的道理,也无法让他有丝毫忏悔。恐怕当有一天上了刑场,死到临头了他还会嚣张地大呼一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赵向晚不打算浪费口舌与他交流。

    但是,必须从他嘴里,问出项东教唆杀人的证据。

    珠市警方很有经验,一整套审讯流程走下来,将程勇的杀人过程了解得清清楚楚。

    项东有意无意地和程欣如说,钱艳艳每天晚上打麻将,要到九点半左右才回家;

    程欣如告诉程勇,项东家住在东区十栋。

    趁着过年人少,程欣如带着二哥来厂里生活区转了一圈,认清楚地方。

    霍灼问:“你的动手时间,告诉程欣如了吗?”

    程勇点头:“我答应过小妹,三月初解决问题。捅完人之后,我去找过小妹,她给了我三千块钱。”

    霍灼再问:“项东呢?你见过他没有?”

    程勇摇头:“没有。我小妹和他勾搭了几年,但毕竟他是有老婆的人,不好抛头露面。再说了,我好好的妹妹当他小老婆,脸上很有光彩吗?我才懒得见他。”

    霍灼不死心,继续问:“你杀了他老婆,却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程勇没好气地说:“我是为我妹杀的人,又不是为他杀的,干嘛要见他?没用的男人,离婚离了几年都没离成,还得靠我出手。”

    霍灼气得直咬牙。

    程勇杀人,是为了程欣如。

    程欣如前后给了程勇四千块钱,是杀人同伙。

    可是项东呢?他完美逃脱了所有罪名。

    他从头到尾,连程勇的面都没有见过。钱艳艳晚上打麻将这件事,是他无意间泄露。那段时间他不是和同学吃饭喝酒,就是在家守着陪儿子写作业,显然是随时准备着不在场证据。

    现场指认环节结束,杀害钱艳艳的凶手被抓,霍灼组织专案组成员开始讨论。

    “程欣如主使,程勇杀人,证据确凿。”

    “项东杀人罪名存疑。”

    “项东很狡猾,并没有留下直接证据。程欣如与他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他也的确给过程欣如不少钱与礼物,但是,如果项东拒不认罪,说是程欣如自作主张想要害死钱艳艳上位,还真不好定罪。”

    赵向晚沉思片刻,干脆利落地说:“先抓人吧。项东、艾铃兰,一起抓起来。”

    有了程欣如的口供,项东的逮捕令顺利批发,警察将项东从珠市传动机械厂技术科科长办公室带走,带走之时,将项东戴上了手铐。

    警笛呼啸,手铐晃眼,项东彻底成了厂区名人。

    “看到了没有?项东是戴了手铐被警察带上警车的!”

    “他是杀人犯!不会吧?”

    “我的天呐,钱家人对他这么好,他怎么就忍心害死自己老婆的?钱艳艳这是养了条毒蛇啊。”

    项东万万没有想到,警察会以这样的雷霆之势来抓人,整个人都蒙了圈。

    带上警车之前,他还在抗辩:“你们抓我做什么?艳艳是我老婆,我是受害人家属!”

    人群里,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闵成河的眼睛里喷射着愤怒的火焰,右手执着一只铁钎,双膝微屈,身体前倾,整个人看上去像要吃人一样。

    【是他杀了艳艳姐!】

    【我要杀了他!】

    【我要杀了他——】

    这一声咆哮太过响亮,赵向晚抬眸看去。

    对上闵成河那双眼睛,赵向晚看到了凶悍与煞气。

    ——若不阻止,恐怕闵成河真会动手杀了项东。

    赵向晚快步走过去,一只手轻轻压住闵成河的胳膊,目光锐利,压低声音警告:“珍惜你这条命,法律会制裁他。”

    闵成河的胳膊上肌肉突起,蓄势待发。

    听到赵向晚的话,闵成河心中满是悲愤,大喊道:“他不会死,我知道的!”

    闵成河只知道,杀人偿命。

    项东没有杀人,他不必偿命。

    如果项东不死,钱艳艳的冤屈怎么办?

    赵向晚看一眼站在警车旁,试图挣扎的项东,淡淡道:“放心,教唆犯和被教唆犯罪的人形成共犯关系,教唆他人杀人构成故意杀人罪的共犯,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这些法律名词,闵成河听得似懂非懂,但他抓住了一个关键词:教唆犯。

    “教唆杀人,也会被枪毙?”

    赵向晚肯定地点了点头。

    一股颤栗感自脚底涌上头顶,闵成河在一刹那如同得到新生,他激动地紧捍铁钎:“我,我要见他。”

    【他是个畜生,我要替艳艳出口恶气。】

    【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吐他一口唾沫!】

    赵向晚伸出手,用眼神示意闵成河将铁钎交给自己。

    闵成河没有反抗,乖乖交出被他磨得锃亮,一端尖锐锋利无比的“凶器”。

    原本,他是想要替天行道。

    可是现在赵向晚告诉他,法律也能制裁项东这样的恶人。

    闵成河心中这一口恶气终于宣泄而出。

    杀念顿消,闵成河交出铁钎,走到项东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半边脸烧伤、容貌丑陋的男人,项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闵成河因为长年累月在车间劳动,满身的腱子肉,一看就是个凶悍角色。

    项东后退一步,抬起铐住的双手挡在胸前:“你,你要做什么?”

    闵成河定定地看着项东。

    他不擅言辞,复杂的话语表达不出来,他只能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

    “项东。”

    “你知道吗?”

    “你嫌弃的,”

    “是我……”

    “要不到的。”

    你弃之如敝屣的人,却是我的求而不得。

    你处心积虑想要摆脱的人,却是我心里永远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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