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骨: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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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游丝地说话,眼角划下一颗晶莹,“玉玉,我,我有,出路了。”

    顾淮的心脏漏了一拍,唇角也?涌出一抹殷红,他的指腹摩挲过她?的脸颊,笑了笑,“恭喜郡主予予!!!”他倏然失神,声音嚇得变调。

    忍痛背起昏倒在他怀里的柳安予,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眼神环顾四周大喊,“柏青,柏青——快!备车!!!”他眼睛瞪圆,嘴唇颤抖,脊背为柳安予承的伤洇出鲜血,染红了柳安予纯净的孝服。

    他迈着步子,踉跄地向前?走。

    第54章 54 中秋

    好像自两人成亲, 身上的伤痛便未好过。

    屋内燃着炭火,照得顾淮轮廓朦胧,他坐在柳安予身旁, 目光悲戚地落在她酣睡的侧颜上。

    “唔。”柳安予轻嗯一声, 睫羽颤了颤, 缓缓睁开眼。

    “成玉。”

    “我在。”顾淮垂眸应声,握住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轻轻勾了勾唇。

    屋子里暖洋洋的,柳安予身上沁出香汗,带着刚刚睡醒的迷糊劲儿,笑了笑, 神?情慵懒,“你?怎么坐这儿盯着我, 醒这么早?”

    “不早了, 我的好郡主,这都过午了。”顾淮弯了弯唇角打趣道。

    柳安予这才意识到屋内已经点了烛火,脸上烫了烫,轻哼一声, “你?顾着自个起,竟不叫我,玉珠堂今个还得上课呢。”

    顾淮挑了挑眉, 无奈笑笑, “好好好, 我的错。只是今个中?秋,玉珠堂昨个就给学生们派了月饼和银两, 放了假去?,郡主您全都忘了?”

    “再者说, 就算是您睡过了,还有夏尚功她们在呢,不碍事。”顾淮伸手给她揉了揉腰,温热的大手在她的后腰处轻揉慢按,惹得她耳根一红,羞恼地打了一下他的手。

    顾淮登时委屈,安分坐好捉起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柳安予意识回笼,这才想起,距她那日受刑,已过十日。

    玉珠堂的学生压了翰墨堂一筹,赢了赌局,皇上终于松口,准许女子同男子一般科考,入仕为官。柳安予也正式成为玉珠堂的掌柜兼老师,皇上拨了十来个女官来帮柳安予教书,为首的便是尚功局的夏尚功。

    柳安予乘胜追击,举报李琰中?饱私囊,歧视学生等?事,查证属实。皇帝大怒,剥去?他掌管翰墨堂的职,还罚了一年?俸禄,转将翰墨堂交给翰林学士方信。

    但方信授徒有二,一是与秫香馆勾结的七皇子李玮,二便是中?饱私囊的二皇子李琰,一时之间,声名狼藉,翰墨堂便也没多少人再去?,未出五日,便销声匿迹。

    不知李璟如何暗中?操纵,兜兜转转,翰墨堂竟落到了钦天监手里,由?韩昭代管。

    韩昭四处奔波,找了许多名师授课,竟也将翰墨堂有模有样?地操办了起来。

    李璟离京前,拨了许多善款给玉珠堂、翰墨堂,修缮学堂、购入书卷等?一应用具,登时在学子间声名鹊起,终于达到了柳安予之前的预期。

    玉珠堂有了老师,柳安予便也能闲上一阵,只需每周休沐的时候去?授课。

    至于为什么是这个时间,那就得问顾淮了——

    他缠着柳安予定的这个日子,起初还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谁知柳安予上课时眼睛一瞥,正好瞥到旁边搬个书案坐得笔直的顾淮,心虚地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说什么他来旁听。

    柳安予赶了几次赶不走?这个狗皮膏药,便索性由?着他去?了,只是叮嘱他上课不要捣乱。

    顾淮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玉珠堂的熏香和两人内室的熏香是一个味道,清清淡淡的竹叶香。

    他凑得近了点,垂眸摩挲着她冰冷的指节,温声道:“你?手总这么冷,我叫人给你?新?打了个手炉,雕着荷花的,你?瞧瞧你?喜不喜欢?”他拎起一个精巧的手炉,邀功似地拎到她面前。

    柳安予眸子一亮,接过来爱不释手,左右都瞧了瞧,意外道:“好看,还有股子荷花香。”

    “我叫樱桃弄的。”顾淮点头?,眸光潋滟显得眼下小?痣都带着一抹性.感?,眉眼抬起时微翘,“你?闻这个香不是闻惯了?我怕换旁的,你?不喜欢。我叫匠人打手炉的时候,在上面弄了个夹层,正好放香粉。手炉的热气每每蒸出来,都带着荷花香,你?拢在袖中?,不是正应了那词——”

    他手一指,眉眼一弯,卷翘纤长的睫毛好似蝶翅,“暗香盈袖。”

    柳安予稍稍用力点了点他的眉心,染了蔻丹的指甲划过他的鼻梁,像挠在他心里,痒痒的。檀口微张,如缎的发丝垂在胸前,柔润如白玉一般的肌肤被烛火照得似笼绡。

    她微倚美?人榻,勾了勾唇瓣,犹带口脂香,“你?呀你?,学了一词,便乱用。”

    顾淮直勾勾地盯着她,轻轻牵起她的手,两人的温度交融在一起,唇角小?幅度地弯起,“那老师教教我。”

    柳安予微微沉吟,指甲在他掌心轻轻划动,悠然清浅地牵起唇角,“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是李清照的词,人家的香,是□□清香,说的是愁。你只解表意,不解深意,岂能乱用?”

    “受教,受教。”顾淮轻笑,“若我没记错,这词是她婚后所作,讲的是对丈夫的思念之情。”

    他握住手炉,顺势半握住柳安予的手,两人的指尖触碰,脸颊渐渐热了起来,顾淮抬眸,带着点侵略意味的眼神?掠过她的眉眼,“那予予每次用这手炉,闻着这荷花清秀,都要记得思?念我。”

    “天冷了有它?暖手,天热了,就要牵我的手。”顾淮特意摊开自己修长的手,坐到床沿与她贴近。

    柳安予听得笑了,玉手掩唇,眸如春水潋滟,粉嫩耳垂坠着的冰蓝珠子也也跟着晃动,“你?手比它?更热,更像手炉,夏天要是攥你?,岂不要惹出一手汗来?”

    “那更要攥着我了!”顾淮佯装正经,一把捉过她的手贴在脸颊,眉眼微翘笑着,“有了我,郡主的手再也不冷了。”

    “德行。”柳安予挑眉轻哼一声。

    “今个中?秋,这会子去?东街,还能赶上夕阳,逛到晚上,正巧有灯会。”顾淮从善如流地絮叨着,“郡主不是说,等?我伤好,要跟我一起去?东街看夕阳吗?择日不如撞日,今个就去?如何?”

    “我还没准备”柳安予讶异道。

    “我都准备好了。”他轻轻吻在她手背,眸中?攒着繁星点点,眉眼如削,望着她的眼神?透着一抹深情。

    “我来服侍郡主。”

    他似乎对这种?行为十分热衷,端来铜盆侍候她盥洗,轻柔地拿帕子为她擦脸,将脸上的水渍擦干。

    他转身去?柜里挑了一件月白素雪绢裙,蹲下身为她穿好鞋袜,温热的掌心捏在她骨骼清晰的脚踝,离去?时还留着一点余温。

    他怕晚间冷,再让她着了寒气,便又配了一件盘金狐狸白绒斗篷,将人裹得只露出如画似的一张脸,才肯放人离开。

    青荷替她挽好简单的式样?,顾淮站在一旁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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