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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地府皇帝改造指南》 17、召见(第2/3页)
哑:
“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自然是皇帝自己泄漏的机密啦!
这几个月里穆祺与孝武皇帝陛下朝夕相处(或曰彼此折磨),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对方的作息规律。一开始穆祺还以为大汉天团的习惯与普通古人相差无几,遵循的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则,因此特意调整了安排,尽力适应这样复古而自然的时间表。但等到接触一久,他立刻惊愕的发现,皇帝陛下的习惯居然和现代大学生相差无几,走的都是熬夜修仙的路数!
当然啦,皇帝熬夜修仙,是没有手机网游可以消遣的;但封建时代长夜宴饮的快乐,其实也并不逊色于聚众开黑;尤其是在酷热难当的夜晚,皇帝常常会召集心腹近臣游猎饮乐,作歌唱和;大汗淋漓后再痛饮冰镇的蜜水甜酒,快乐无可比拟。而到访现代之后,这种恶劣的习惯也被原模原样的保留下来,甚至在新鲜事物的刺激下进一步深化了——快乐水!炸鸡!冰西瓜!游戏!原来天下的欢乐,还可以这样无穷无尽!
所以为什么皇帝到夏天常常容易生病?什么又叫“感于时气”?天天熬夜到凌晨一点,喝酒吃肉后狂灌冰水,冷热交替反复搓磨,不会生病才叫咄咄怪事!
现代还有随手可得的药物做保护,古代只能靠免疫力硬扛,硬扛久了忍不住,不就是现在的下场吗?
穆祺从容回答:“当然是看脉象看出来的。”
“……你都还没有诊脉。”
“我不是说过了吗,只需‘看看脉象’。现在我已经看过了。”穆祺像模像样的说:“尊驾的脉象疲弱无力,躁郁不安,显然是时冷时热,作息失常,长久纵欲所留下的病症。这都是自己胡乱行事、糟蹋本源,才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侍奉在侧的宫人鸦雀无声,一面是惊骇于对方的眼力,另一面则是恐惧,被这口无遮拦的诽谤吓得不清。而帷幔后的天子则并未立刻作答,似乎也被震了一震——在听从宦官的建议召见这几个方士之前,他就让缇骑仔细检查过对方的底细。而从回报的结果看,这几人是可以称得上一句身家清白的;无论从哪个细节判断,都找不到他们与长安显贵勾搭的痕迹……
没有与上层勾搭的迹象,那就不可能知道君上饮宴作乐的细节,更别说还能精确到“时冷时热”、“暴饮暴食”……难道对方真有什么神秘莫测的方术,可以一眼看出他的底细么?
天子固然笃信方术,但也有基本的警惕心(李少君:其实吧,也未必);在疑虑得到完全印证之前,绝不会轻易表态。所以手臂震动后随即平静,不叫外人窥探出更多细节。但对面那姓穆的方士从容不迫,再次笃定开口:
“……此外,尊驾最近吃的荔枝、柘浆(甘蔗汁)也实在太多了。这些东西固然甜蜜可口,可以解病中的苦渴;但秉性燥热,对病体是相当不宜的……”
这又是一个绝密情报,甚至是比皇帝的作息更绝密的绝密情报——天子是近几年才养成的吃荔枝饮柘浆的爱好,而这两样进贡的佳果珍稀罕见之至,就连京中顶级的勋贵也未必能知道消息。如果可以这样肯定的推断出这样的机密,那说明此人确有意料不到的本事,绝不是招摇撞骗的角色。
一旦意识到对方的本事,天子的态度立刻就改变。他主动开口,声音大转温和,甚至主动用了尊称:
“先生说得有理。不知该如何调治?”
“吃些丸药也就是了。”穆祺道:“不过,药石毕竟只是细枝末节,根本总得自己保养;尊驾还是要自爱自重,不要纵欲酗酒,太过贪图享乐。”
这大概就是人设的好处了。要是太医们战战兢兢的提出来要尊上禁欲修身,大概只会换来天子一个不耐烦的白眼。但要是由一位手腕高明的方士郑重发出警告,天子却是沉吟踌躇,片刻后才缓声发言:
“……我知道了,请先生为我调治几颗药丸试一试。”
立刻就有几个宫人迎了上来,依次摆上案板和药钵。在众多权贵面前公开取药和药,与其说是展示医术,不如说是炫示手法。穆祺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玩弄了非常多花里胡哨的技法,尽情显摆他这几个星期学来的魔术手段——打响指点火,打响指熄火,张口喷火,张口吐水;将一颗药丸由红变蓝,由蓝变绿,再变到五彩缤纷,目不暇接——四面围着的宫人侍卫注目观望,一开始还能保持天威下的从容镇定,但很快也是瞠目结舌、大为失态,甚至公开惊呼出声。
——显然,就算在上林苑多如牛毛的方士储备中,这一套丝滑小连招也算非常拿得出手了!
一整套基于高中化学的小魔术耍弄完毕,穆祺捧上了五粒由黄连、艾草、青霉素、乙酰氨基酚等和成的药丸;百试百灵,一粒见效,包皇帝当天吃当天好转,立刻就能有意料不到的效用。
但宫人将药丸送入帷帐,软榻上的天子却没有过多的回应;相反,他阅看一回之后,突然出声发问:
“除了医术之外,先生还有些别的什么技艺么?”
来了!
穆祺精神一振,立刻提高了警惕——虽然大冤种的名声千古流传,但武帝其实也有一套自己的鉴别体系(李少君:是吗?);在最初几次会面中,他往往不会显露什么过于热衷的情绪;一定要对方展现出足够多且足够有说服力的技艺,天子才会折节下士,施展宽厚而仁慈的恩泽。所谓“恩不易得”,此之谓也。
不过,往常方士入觐,至尊都是要三五次召见后亲自确认,才会含蓄吐露真心,如今只看了一次表演就果断招揽,足可见穆祺的演示确实是精妙绝伦,高中化学与初中化学之间,还是有本质的差距,不能不令人钦服。
这样的意外之喜,委实令人惊异。但在利益相关的某些人看来,心中就别有一番滋味了——比如从坐下到现在一声不吭,只是阴森森盯着表演的某位王姓商人。虽然早有预料,但看到“自己”这么迫不及待,他仍然心如刀绞:
【连这点伎俩都看不穿,真是没用的东西!】
穆祺道:“不知尊驾指的是什么?”
“我听说先生是游历四方的行商。”天子道:“不知习练方术时,有没有探知过某些仙家的秘闻……”
【瞧你这个不值钱的样子!别人还没有开口承认,你倒上赶着把老底漏个干净了!】
“仙家不仙家,咱也不懂。”穆祺道:“咱只是早年蒙高人传授,侥幸会一点医术,还有一点相面的本事而已。”
可能是没料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回应,天子都愣了一愣,才温声开口:
“那么,可不可以请先生为我相一次面?”
王姓商人倒吸一口凉气,牙齿都咬紧了:
【居然这么低声下气!】
因为有皇家上行下效,长安寻仙问道的风气非常盛行;来自山东山西的方士穿梭于权贵之中,只要能大言炎炎,博得一丁点的信任,那千金万金,立刻就是唾手可取。但也正因为谈玄论道的风气如此盛行,穆祺才一定要保持懵懂无知、莽撞粗鲁的做派,才能显得他是那么单纯、那么特殊,与那些妖艳贱货们绝不相同,才能留下最深刻、最不平凡的印象。
所以,他自始至终都保持了不卑不亢,甚至没有向皇帝的温和道一声谢。他只是坐在原地,看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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