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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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引得旁观的书生们一阵附和,“胥先生的眼光岂是什么平庸作品就能收藏的。”

    几日后,市面上再流传一副与山水画同一单字落款的《秋日婴戏图》,画了一对姐弟在玩推枣磨的情景。女童天真烂漫,幼弟童稚无邪,二人表情生动传神,叫人仿佛能听见画面里其乐融融的天真嬉笑之声。

    《秋日婴戏图》才一挂出售卖,就被匿名藏家重金购入。那位曾经到滦贤山求胥垣墨宝的富商,正是义卖山水画的购得者,得了胥垣的题字和藏品还不够,就想看看同一画师的新作如何,无奈来迟了一步。

    只能听见看过的人夸得天花乱坠。

    “到底是何人买走了《秋日婴戏图》?罗掌柜,你给我陈某人透个底,我自不会说出去。”

    “陈员外,是匿名藏家,就我琉光堂见过,我要是透露了,这往后生意还做不做了?”

    罗掌柜摸摸山羊胡,话音一转,“说是不能说,但可以代为转达,陈员外想见这位藏家是为了买画?”

    陈员外拍出一叠银票,“他出什么价买下来,我愿意花双倍价格买回去。”他心里打的是另一算盘。

    胥垣这人难讨好,得了他收藏过的同个画师佳作,再去求墨宝,总不能叫他吃闭门羹了吧。

    就这样,《秋日婴戏图》转手再售出了高价。

    所得银钱,绝大部分存入了思源钱庄的某个户头,剩下一点零碎,拿来买了两壶玉浮春。匿名藏家游介然提着酒,叩响了静思阁的屋门,“陆九陵!来喝酒!”

    南雁小跑着追上来,“游公子,世子爷心情正不好,恐怕是不会见客了。”馥梨姐姐走了后,世子爷向大理寺告了好几日假,成日里闭门谢客。

    “你还小不懂,他这种时候,就得借酒浇愁。”

    游介然径直踹开了门。

    南雁的表情霎时呆滞。

    主屋里,陆执方只用一根木簪束发,身着素色燕居棉袍,正对着棋盘自弈,面无表情瞥了游介然一眼。

    “回去吧。”这话是对南雁说的。

    南雁点头,替他阖上了屋门。

    游介然“哐当”把两壶酒搁在他棋盘上。

    “事情都妥了?”

    “妥了,我敢保证眼下皇城里,小梨子已然是身价能够挤得进前三的画师了。这壶酒就是用画钱买的,剩下的都存进思源钱庄了。”

    游介然想起陆执方托他买画时的叮嘱,“那可不是一笔小钱,真的都拿去赈灾了?”

    “是馥梨自己的意思。”陆执方拔过被游介然弄乱的棋子,将白棋一颗颗拣出来,丢到棋篓子里,眼前还能看到馥梨拧着眉头,有些心虚的小表情——“是借着义卖和老师题字才鼓吹起来的名声,我怎好把银钱拿来私用?拿去南方给灾民解急,能派上更大用场。”

    算了算,已经快十日没见过她了。

    腾起的念头很快被打了岔。

    游介然拔出了玉浮春的酒塞,从他茶案上摸出一套茶具,大大咧咧地酒倒入了茶盏里,推到他面前。

    “我给你办事,你陪我喝酒,来!”

    陆执方执起茶盏,陪他饮了一杯。

    “今日陈平候家的姑娘生辰宴,嘉月去赴宴了。”

    “哦。”

    “他家二郎君追得可紧,连母亲带嘉月去礼佛,都能在庙里碰见。这个月都见

    第三回 了。”

    “与我何干?”

    “与你无关,我好好的刑窑白瓷盏,拿来装酒?”

    搁在往日,即便陆执方不说,游介然少不得也得骂一句暴殄天物,如今却浑然不觉,眼角眉梢的风流潇洒不再,只有莫名的沉郁失魂。

    游介然烦躁地又灌了一杯,撇开了话题,“陆九陵你个小气鬼,小爷赔你一套就是了。”

    “修自,茶盏没了能再买,人嫁了可难回头。”

    陆执方敛去玩笑神色,郑重地劝道。

    馥梨不在静思阁,他总觉得自己的院子少了些什么。人在习以为常,习惯了拥有时,不会去设想失去时的滋味。他的思念尚有可缓解之法,游介然的却未必。

    胥垣大寿这日,春山暖日和风。

    滦贤山的坡道繁忙,挤满了来贺寿的宾客。原先设的八卦迷阵和路障被撤掉,重新成为通往山顶的坦途。

    陆执方骑着白马,等在山脚下。

    等了许久,才等来一蟹青色圆领直裰的斯文青年,骑着慢悠悠的毛驴赶到,“小陆大人,我不熟悉路况,在城外迷路耽搁了,抱歉抱歉。”

    “无妨,快些跟上。”陆执方领着他上山。

    此人是本在塞州任推官,今年得了调令到大理寺任寺丞的宋良弼。他在吉阳城住入严家,用了宋良弼的名号,见到宋良弼后,便告知了相关事情。

    “我不白欠人情,你可以换一样想要的回报。”

    “小陆大人,什么回报都可以吗?”

    宋良弼当时两眼放光,就在陆执方猜测他要钱权利哪一样时,宋良弼试探着开了口,“下官听闻小陆大人是胥老门生,可否代为引见?胥老当年的政论与谏文,有好几篇我都倒背如流,科举作文时还引用过。”

    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出。

    山庄早已坐满了宾客,胥垣在主位同人寒暄。

    有同胥垣一样年长的高官或富绅,有同他们一辈,尚未入仕或者官场资历不算深的青年郎君。厅堂内除了胥垣和沈霜月惯用的小僮在奉茶,还有一道娉婷身影。

    少女端着托盘,给宾客摆上时令鲜果和点心。

    她穿着樱粉色的妆花半袖,套一条浅月色素纱裙,唇红齿白,眸如清泉濯洗过的乌润,顾盼俏皮灵动。

    有人觉得她是新聘用的婢女。

    有人觉得不像,二老向来朴素,而少女衣裳打扮虽谈不上奢丽,处处细节都是精致用心。

    “这是我最近收的义女,叫迟霓。”

    沈霜月从侧门缓缓走进来,换了一身更考究的暗花锦裙。她神情淡淡,路过少女时,牵着她来到上首的动作却很亲昵。她坐了下来,拍拍少女的手。

    “我行医大半辈子,近来在编写草药典籍,小梨儿替我画插图,也算是我半个关门弟子。她还是喊我们师父师娘,你们也按着辈分,喊她小师妹便可。”

    这话是朝着一众门生说的。

    这位师娘素来冷淡,一声小梨儿已表明了亲近。

    门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眸中都浮现惊讶之色,登时有人敏锐地联系起来,作了猜测,“胥老义卖所捐出的那副山水图藏品,可是……”

    “就是你们小师妹画的。”

    “那之后那副《秋日婴戏图》也是?”

    一直未点破她身份的胥垣点了头,语气中也有抑制不住的赞赏,“卖画所得,都兑换成衣食物资,不日就会随朝廷赈灾队伍出发了,往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去。”

    满堂低声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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