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摸死对头的猫尾巴: 20、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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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以后,宋时衍好几天没出家门,迟书誉没那么忙了,也在家里陪了他几天。

    这小家伙受了很重的伤,却恢复的很快,两三天就能跑能跳了。

    书房的窗户迟书誉依旧没关上,宋时衍出去玩很开心,他能看得出来。

    小区的物业大换血,除了领头的徐春红还在,其他人皆卷铺盖去了隔壁小区,隔壁小区受不了这么高的物业费,纷纷抵制。

    物业公司没办法,意思意思地处罚了不认真做事的几位管理,改头换面又回到了小区。

    那个踹猫的男人本来也跟着回来了,迟书誉有天遇到了,干脆放了狠话,要是招这个男人工作,整个物业公司接下来五年别想消停。

    后来也见不到这个男人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珊珊专门打听了宋时衍的住所,和长指甲女人一起来拜访了迟书誉。

    迟书誉很少在家招待人,宋时衍躲在角落里,看他捏着鼻子去厨房准备茶水的模样,笑得肚子疼。

    这人的洁癖重得很,家对他来说是很私密的地方,助理都不怎么进来。

    光一个掉毛的宋时衍都够他折腾了,这一大一小又带来了一猫一狗,能把他逼疯。

    但是表面上的邻里和谐还是要做足,他给两位姑娘倒好茶水,陪坐在一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时衍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从地毯上跳到珊珊身边,对着她怀里的乌米说“我们去我的房间好吗?”

    乌米怕人,自然乐意,一旁的西施犬也点点头,两猫一狗跳到地上,溜去了宋时衍的小猫房。

    姑娘们是来看宋时衍的,不是来看迟书誉这个无趣的男人的,见小动物们都跑去了房间,女人和迟书誉打了个招呼,也拉着珊珊去动物房了。

    迟书誉乐得清闲,让她们自便,没好意思当着面把杯子刷了,只好先行去了书房。

    宋时衍窝在墙头,偷窥他的动静,也察觉了几分可爱。

    他不由想起了很久之前,他和朋友约着去网吧打游戏。

    那天太冷了,两个穷鬼有钱上网没钱打车,花了半小时跑去了网吧,只看见上头放着几个大字。

    “今日有雪,歇业。”

    宋时衍没提前看天气预报,更没想到网吧会因为有雪歇业。

    这两人无处可去,又累得够呛,不想白白走回去,在街口的肯德基坐了半天。

    一直坐到雪真下大了。

    那肯德基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晚上十点多就要关门,两个人不便打扰人家休息,就跑了出来。

    四周荒无人烟的,便利店都没开门。

    伞也买不到,打车吧,打车回去要三十二块钱,那算了,三十二块钱够上两天网了,等雪停了再说吧。

    于是雪大发慈悲,想要教育一下逃课上网的小孩,整整下了四个小时都没停。

    宋时衍感觉自己就是一朵寒风中萧瑟的小白花,险些要冻傻了。

    他翻聊天列表想跟谁求助一下,就看到迟书誉给他发了信息:“今晚查课。”

    嚯,他记得迟大少爷的家就在这附近。

    宋时衍对上谁脸皮都薄,唯独对上迟书誉,那脸皮厚的能纳鞋垫。

    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迟书誉的电话,道:“你方便吗?”

    迟书誉可能在学习,那头传来了翻书声:“怎么了。”

    “就是,我……”宋时衍干的这事太荒谬了,他踟蹰了一会,不太想说出口。这也太丢人了。

    “没事我挂了。”迟书誉冷淡地回答,语气没什么温度,比零下的雪还冷。

    “就是,我能去你家借宿一晚吗?”宋时衍抽了抽鼻子,冻了几个小时,他有点感冒,声音软乎乎的。

    对面一阵沉默,足足过了有三分钟,迟书誉那头传来了一道很低的“嗯”。

    “那我直接去了!”宋时衍道,“感谢感谢,我明天一早就走。”

    怎么可能一早就走,明天上课,他要蹭迟书誉家的车。

    “……”迟书誉又沉默了一会,道,“天太冷了,你找个地方躲一下,在哪,我去接你。”

    “三毛网吧。”宋时衍报了地点,又想起自己的朋友,道,“还有那谁……”

    结果只听到“嘟”的一声,对面挂断了电话。

    等到迟书誉发现宋时衍是双人成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打着伞,黑着脸看着躲在网吧门口的两个人。

    宋时衍一阵心虚:“我都跟你说了,江寒食跟我在一起……”

    迟书誉:“……”

    迟书誉好像不喜欢江寒食,反正,就是不喜欢。宋时衍问过他为什么,迟书誉只是冷冷道:“没兴趣”。

    缓了一会,迟书誉道:“你什么时候跟我说的。”

    宋时衍打开手机,往迟书誉面前一怼,中断的通话下面,是宋时衍弱弱的解释:“江寒食和我一起”。

    迟书誉连情绪都懒得给江寒食,道:“你打车回去,车钱找我报销。”

    宋时衍开心坏了:“嘿,那我也回去。”

    “两个人打车和一个人价格不一样。”迟书誉说完了,自己也觉得自己说的荒谬,止住了话头。

    “放心吧,我和江寒食可以睡一起。”宋时衍眼睛很亮,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动作亲昵,“不用担心客房不够!”

    迟书誉的脸彻底黑了。

    他沉默了一路,盯着江寒食换好了鞋套。给宋时衍找了双拖鞋。

    阿姨已经煮好了姜汤,送上来给迟书誉喝,迟书誉转手递给了宋时衍。

    宋时衍最讨厌的食物除了鱼就是姜,摆摆手意思是不想喝,迟书誉并不生气,只是淡淡道:“不喝就出去过夜。”

    谁有钱谁是上帝,宋时衍心里头生气,没法子接过姜汤,一口气灌了下去,险些呛死。

    江寒食并不敢在迟书誉家洗澡,一个人去了卧室。

    迟书誉住的房子不算大,只有两个次卧一个主卧,次卧是给阿姨住的,宋时衍洗完澡,穿上迟书誉的衣服,兴冲冲地躺在江寒食身边。

    浓重的睡意袭来,他快要睡着的时候,被人一把揪了起来。

    迟书誉道:“江寒食没洗澡,你穿着我的睡衣,你去跟我睡。”

    宋时衍迷迷瞪瞪地没想明白他这话什么逻辑,被人半拖半拽着拉回了房间。

    宋时衍回过神,啧啧赞叹:迟书誉的洁癖是真的重,连自己的睡衣都不能碰陌生人。

    他听说后来迟书誉把次卧的三件套都换了,还愧疚了很长时间。

    当时去一个江寒食,都能把洁癖症逼成那样,这会来了两个姑娘,迟书誉不会要把沙发靠垫都洗了吧。

    不过那会,一直到了宋时衍大学毕业要读研那年,他都不记得迟书誉有这样一个封闭的房间。

    是他死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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