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宫有兔: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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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只是那过程中受的罪,以及因伤而导致的无聊、沮丧、吃不下饭、摔东西的暴躁,至今历历在目。

    与她那次不同,燕王这次,不仅有生命危险,且状况一日差似一日。

    若没有月华城主,他是否……真的会出事?

    她才突然惊觉,只怕真到要死的那一天,燕王可能还是那样安安静静的样子,然后或许忽然就再也不会醒过来。

    究竟,是别人没有心、没有感觉。

    还是她太过迟钝?

    万一别人其实什么都懂,只是不擅表露,习惯做出一副逍遥模样。

    不,还是别这么想。

    她摇摇头,耳坠晃了晃。转而问对面两人:“对了,说说你们此去华都,成效如何?”

    ……

    何常祺和师远廖此次,虽是奉命去华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却根本无法混进守卫森严的皇城。

    因而只得自行退一步,在北幽之地搞了一些事情。

    师远廖:“我本来还想努努力、混进皇都直奔那国师府去大杀特杀一番,奈何常祺他死活不允。”

    何常祺:“我自有计较。华都守备太过森严,咱们派去的手下全部有去无回,自然不能再多涉险。”

    师远廖:“但你也说了,那些手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很是蹊跷。”

    何常祺:“是蹊跷,我本也有意查明原委,怎奈此去之前,王上特意叮嘱,如今国师矫天子诏煽动天下,西凉本是众矢之的,我等务必处处小心。”

    “我就想,万一我和远廖再出了事、落下把柄被抓,只会对西凉大大不利。”

    “再者,若那日黑衣刺客真是出自国师府邸,即便混进华都,面对那等高手,以我与远廖实力也未必占优。”

    “综上种种缘由,我才临时决定,转而去戒备不那么森严的北幽,在那处暗杀了好几个守城将领,走时也烧了他们几处粮草。”

    “除此之外,我们还收买了一些当地商贾,做西凉内应。亦让几个心思灵巧、训练有素的手下佯装匠人奴仆,卖进北幽高门大户府中。”

    “总之有备无患。”

    师远廖叹道:“红药,你是不知。华都、北幽之地,几年之前还是一片混乱破败,谁知这次再去,多处竟已被治理得森严井然。”

    “由此可见,那国师筹谋、野心实力皆不容小觑,难对付程度,未必会在月华城主之下。”

    “唉。”

    “总之我们西凉如今,可真是前狼后虎。”

    赵红药:“话虽如此,咱们王上艺高人胆大,还在筹谋与‘虎’谋皮。多半还想着攻心为上、‘驱虎吞狼’呢。”

    何常祺挑眉:“驱虎吞狼,他确定?”

    “可不要最后弄巧成拙,成了狐假虎威,又或者是为虎作伥、骑虎难下、羊入虎口、被虎吃掉才好。”

    “哈哈哈哈哈……”

    燕王不在,大家自然拿他开涮。涮得正起劲,冷不丁一只白毛大兔子无声无息伸头过来。

    众:“……”

    师远廖:“哇,咳,燕、燕止,你、你能走了?”

    何常祺则没有那么多虚伪:“上次看你还快死了,看来那月华城主确实不俗,一招便能起死回生,也真不怪王上对他……嗷,疼疼疼!”

    赵红药再度有些发呆,原来何常祺的手臂受伤了。

    她同他坐在这吃喝了那么好一会儿,都不曾发现。燕王却是眼尖,一眼看穿,顺手丢了一盒药膏给他。

    何常祺看了一眼盒子:“乌恒特产的鹿韭愈创膏?”

    随即打开盒子闻了闻,果真一阵牡丹香:“但我记得,王上从城主之处摸到的那一盒,不是早用光了?”

    燕止:“是。”

    “但他知我受伤,这次过来,特意又为我带了许多来。”

    何常祺:“……”

    就,明明寻常的一句话,为何此刻从燕王口里说出来,却怎么听怎么古怪?

    是因为那言语中暗戳戳,又……呼之欲出的炫耀之情?

    这种情绪若在旁人身上,倒都正常。只是出现在燕王身上很奇怪。毕竟众所周知,燕王这么多年那么多胜仗,都不曾自得意满。甚至就连最后“篡位”,都篡得一脸兴趣缺缺。

    燕王何时,竟也有了这般摇曳得意的模样?

    何常祺不解。

    赵红药:别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

    燕王坐下,饮了三杯。

    据他所说,是月华城主要泡澡驱寒,因而将他从小院里赶了出来,这才令他有空,过来同三人喝一回儿茶。

    但一会儿就得回去,陪城主用晚膳。

    何常祺:“……”

    看起来,十分上赶着的样子。

    果然,才两三炷香之后,燕王就坐不住了:“时候也差不多了,我回去了。”

    “不急。”

    “今日城主刚到,舟车劳顿。待一切安顿好后,你们也都有机会。”

    “……”

    “……”

    燕王走了,师远廖不解:“什么叫我们也‘都有机会’?”

    赵红药叹气:“大概是说,我们之后也有机会,同那月华城主一起吃饭吧。”

    师远廖一脸更大的不解:“谁稀罕他一起吃饭了?”

    谁稀罕,燕王自己稀罕。

    太稀罕了,以至于误以为别人也稀罕。

    ……燕子发癫,令人头秃。

    一旁,何常祺喃喃:“你俩看到了吗,适才燕王手中……一直在玩一条束发带。”

    众所周知,西凉这边束发用绳。

    而燕王适才手中那丝质光泽又带暗纹刺绣的发带,一看就是江南风情。

    加之他又说某人沐浴去了,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该不会是月华城主散了发带去沐浴,燕王他偷了发带拿来玩吧?

    一时何常祺亦面露困惑。

    何至暧昧于此呢?

    赵红药发誓,她和宣萝蕤不同,几乎从不八卦。因此她忍住,努力忍。

    桌上有茶亦有酒。

    她食不知味,都没注意自己拿了壶酒,咚咚咚一直灌。

    传说中的“喝闷酒”。

    何常祺那边兀自想了想,倒也像是很快就想通:“也罢!”

    “那人既是救得王上一命,王上以身相许也不亏。我倒也十分乐得看他一反常态、逢场作戏、以色侍人的模样。”

    “当然,以王上美色,自然要侍得回本才行。”

    “必要得那月华城主将缺粮之事也能一并解决……”

    “但只怕以城主心机,不会轻易卖粮。”

    “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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