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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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根针里挣扎出来,踉跄地扑到刚才有人影存在过的地方,却抓了一个空。

    他疯狂地扫视整片虚空,双眼红地几乎要流出血来,青白的手指不住地颤抖,却仿佛连刚才冰晶碎在指尖的触感,都遥远得像是幻觉。

    “噗”的一声,无所不能的魔尊竟生生吐出一口血。

    他的腿发软,再也看不出那种强大到莫名的非人感,竟软到跪在地上,手腕都颤到支撑不起身体。

    相阳秋的手指痉挛着用力,不知想从哪儿再抠出逸散的霜尘,指甲都翻卷起来,露出狰狞的血肉。

    “不……”魔尊的声音几乎从未这样虚弱,“别走。”

    他慌乱地想向不知名的方向追去,却终究只能惶然地匍匐着请求:“燕然,燕然,你等等我。”

    这是魔域最深处,无相宫的主殿,连修为最顶尖的大护法都不敢在左近喧哗,本该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可相阳秋却听见有人在尖叫,听见哀嚎,听见不成调的语言,在他耳边变成某种尖锐的嘈杂。

    ……你说过的,不会在半路上把我扔掉。

    明明已经竭尽了全力,明明已经在漫无希望的时间里,等待了那么久。

    为什么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眉心感觉到属于人的触摸的时候,相阳秋的意识都几乎已经模糊了。

    他在瞬间竟又仿佛嗅到熟悉的触感,豁然抬头,一把抓住了那只手。

    是,是那小道君。

    燕拂衣的脸上殊无血色,他不知何时从那锁链中挣脱出来,左手一指点住半跪着的魔尊眉心。

    某种奇异的波动从他的指尖传导过来。

    相阳秋闷哼一声,他的心——几乎不可能的,比刚才更感到了千百倍的疼痛。

    其实明明他只要一翻手腕,强弩之末的守夜人便不会有丝毫反抗的能力,他能从那非人的痛楚下挣脱出来,能硬生生打断燕拂衣——不论他正做什么。可他没有。

    相阳秋几乎是贪婪的,将目光放在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

    他感到荒谬。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怎么可能在如此长的时间里,他既没有体察到那冰晶中究竟是谁的灵魂,也没有发现,这孩子的眼睛,与他母亲的,那样相像。

    这样才对,明明这才该是他的孩子,与他从血脉灵魂中最紧密地相连。

    他与燕然的孩子,是该这样。是世上最晶莹剔透的那枚冰晶,也是夜空中永远皎洁的星月。

    在魔尊痴醉的注视中,燕拂衣的眼睛,却什么都没有反射出来。

    他就好像是被设定好程式的傀儡,将从冰晶之中逸散出来的最后一缕情丝,附上金霞交予他的符咒,打入魔尊的识海。

    他的身体这样做,意识却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目光茫然,无处可落,就好像是飞翔太久,却始终找不到巢穴的飞鸟,在连一次翅膀都无力再挥的疲倦中,沉进一片幽深稠密的海底。

    心脏好像已经不会跳了。

    他做完最后的动作,甚至都没有放下手,整个人就像突然失去控制的人偶,七零八落地向后倒去。

    相阳秋下意识伸手。

    青年柔韧修长的躯干倒进他的臂弯,像被抽了骨,没有一点能“撑起来”的生命力,他好像终于放弃护持自己的灵魂,任由知觉逸散进冰封的深海,任由自己的生命,也朝无尽的深渊中坠去。

    相阳秋摸到了满掌潮湿。

    他愣了一下,翻开的掌心抖得眼前一片模糊。

    那上面全是血。

    人怎么会有那样多血,又要经受多么痛苦的折磨,那样多的血才都会争先恐后地涌出躯体,像逃离一个给予无尽痛苦的囚笼。

    那样多血,每一滴都来源于他,又每一滴都由他亲手施加的折磨而落下。

    相阳秋全身都哆嗦了一下。

    他想起那一夜,在陷入沉眠之前,他最后看到一眼人间的星月,他对不知是否仍存在的燕然的魂魄立誓,每个字都恨不得用刀子刻在心上。

    他曾说:“至少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让他无病无灾,永不受伤害。”

    他立誓:“哪怕我死。”

    第82章

    无相宫出了大乱子。

    先是少尊大闹乌毒牢狱, 将整个乌毒几乎拆个干净,还与尊上针锋相对,只为保下那个从仙门带回来的守夜人。

    这也罢了, 魔修生性肆意浪荡, 虽然近年来有魔尊约束, 可荒唐事也干出不少。

    不少魔觉得少尊胆子未免太大,可也不出奇。

    出奇的是,屹立上千年的主殿,突然塌成了一地废墟。

    主殿塌得毫无预兆, 甚至都没多大的声响, 就好像有至强的力量从内部毁掉了房屋的每一根立柱、每一块砖瓦, 将所有的一切都化作齑粉。

    原本耸立着屋角飞檐的华丽殿宇,顷刻间变成了一地厚厚的粉尘, 风一吹过, 飘散得到处都是。

    留在无相宫的护法只一闪念,便都聚集过来,可最先赶到的竟是少尊,他看着那飘散的飞灰, 脸色青白不似人色。

    大护法百里神凝眉:“出什么事了?”

    没人能回答他。

    相钧身形晃了晃, 就想往废墟中冲去。

    幸讷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竹子精修长的手指像要抠进相钧的骨头,像一把铁钳, 生生将他钳在原地。

    “他、他还在里面,”相钧有些失控地喃喃, “老师,我不能——”

    可他被幸讷离脸上前所未有的凝重卡住了,那双深碧色的眼睛竟收缩成针尖大小, 紧紧盯着原本是殿门的地方,指关节都用力到青白。

    “待着。”医尊护法很简短地命令,“如果我叫你跑,就马上跑,有多远跑多远,再也不要让尊上看到你。”

    ……什么?

    相钧一愣,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只想确认燕拂衣是否还好,是否还……活着。

    那字眼带出的某种可能性,让他狠狠打了一个寒颤,连两腿都发软,恨不得直接坐倒在地上。

    他就不该把燕拂衣留下,不该答应这最后一天的期限……可若是当时不答应,他又哪里有能力把燕拂衣从魔尊身边带走?

    说到底,还是他太弱了。

    相钧咬紧牙,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前方。

    太弱了……所以连最爱的东西都保护不了,太弱了,所以才会发生这所有事。

    凭什么魔尊就可以那样轻松地超乎所有人的强大,凭什么他从诞生伊始,便注定是这世界上最强的、连天道都杀不死的魔?

    那么他又算什么。

    同样继承了魔尊血脉,却被狠心抛弃,甚至连一次都没有想起过的他,又算什么。

    ……就在这时,有一道瘦高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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