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她薄情冷心: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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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可怜人于困境中互帮互助,难道不应该么?”

    “对对对,互帮互助怎么不对,这可太对了……”

    她轻笑,“莫要再乱动,眼下我身子无力,有些难以把控手中力道,若是一不小心手滑……即便私心里不想对你下手,但也只能同你说声对不住了。”

    “我不动,我不动。哎,小女郎你这又是何苦,实在犯不着这样。”他拧起眉,苦口婆心地想要劝诫她。

    “想活命么?”脑海间传来刺痛之感,她无心再同他掰扯,手中锋刃往下压了压,“想就闭嘴。”

    那人陡然沉默,感受到脖颈间的湿润凉意,最后闭紧了嘴,缓慢地颔首。

    “仔细听好我之后说的话……”

    她垂下一双鸦黑长睫,声音压低,眼底是晦暗一片。

    若不想成为俎上鱼肉,她怎么着,也该为自己放手博上一回。

    赢则生,败则死。

    而眼下,她首先该盘算的,便是如何重创这个随时能取走她性命的庞然大物。

    第74章 if线:季书瑜X卫逸 《试刀……

    《试刀》正文

    一.

    是刻骨钻心的痛意。

    每一寸肌肤皆为剧痛所侵染, 叫人不得晕厥,亦无法维持纯粹的清明。

    正午烈日曝晒,将身上未愈的伤口晒得干裂, 血迹顺着额角蜿蜒滑落,黏腻而狰狞。

    已记不清是多少个时辰, 又多少日夜, 他跪于罚堂之外, 受着来往之人的注目凝视。

    神思早已是麻木,他目光涣散, 但闻身前忽有脚步停落,耳边隐约传来交谈声。

    “他犯什么事了?”

    少女声线泠泠似玉击, 如若冰凉雨丝一般, 将他浑浊的神思轻轻敲打, 牵起些许刺痛。

    “你说他?喏,瞧他额上黥的字……他是京畿一贪官之子,被阁主从流放队伍中带出来的,只是此人忒执拗, 骨头也硬, 任人好说歹说,也不肯与我们这些人同流合污, 一心求死呢。”

    “求死?”

    “是啊, 瞧这儿全是血污, 没甚么好看的。先生讲学的时辰快到了, 酉七, 咱们快走吧。”

    话落,脚步声渐微,两人又并肩远去。

    这般无甚新意的对话每日都会于他跟前重复上演。

    所有路过之人皆是这般, 以轻蔑姿态朝他投来冷眼,更甚者,口吐几句鄙夷腌臜之言,待松快了心情,方才挥挥衣袖,转身潇洒而去。

    他眼眸无波,早已对此象感到麻木。

    体内冰凉的血液一滴滴流尽,生命亦似悄然流逝,然而心中对于死亡却全然未有丝毫畏惧,甚至莫名的生出几分急切渴盼。

    快了,就快了。

    苦熬十几载岁月,他遍尝苦痛,终将获得解脱。

    丧母之痛,流亡之苦,于今夜便可悉数消散。

    或许,无需等今夜月落,他便能得偿所愿,彻底解脱。

    二.

    造化弄人,天不肯收他这条残命,叫他的心愿再度落空了。

    初春的夜晚并不温暖。

    风刀往久而未愈的伤口上吹拂,引得一阵牵心之痛。

    思绪昏沉间,一道脚步声于寂静中响起。

    他们本不相识,可他却仍然辨认出了那声音的主人。

    是白日那个被唤作酉七的女子。

    她又来此地做甚,没看够他的笑话么?

    还是,突发善心,愿给他个痛快……?

    脚步声渐近,他睁开一双凝着血污的眼,漫不经心地抬眸打量来人。

    入目是一张昳丽娇容,她面上未有甚么嫌恶神情,纤手间握着水囊,也并非是甚么能要他性命的利器。

    少年略感失望,收回目光,不再予以理睬。

    不想,见状她却主动躬下身来,纤手抬起他下颚,将囊递于唇边,强逼他吞咽下囊中冰凉井水。

    耳侧女声亦同这甘醴一般,清冽泠然。

    她准确地唤出了他的表字。

    那是母亲过世前,提前为他取下的。

    他从未听过有人以此称呼唤他,蓦然听闻,心中亦是惊疑不定,莫名生出几分哀恸之感。

    她倒不是为落井下石来的。

    只是这般因兴致突发而行的善举,便如行人瞧见冰天雪地里趴卧着的一条丧家犬,心生恻隐,故而随手施舍点干粮当作恩赐。

    然他们压根不在乎那畜生眼下最需要的是什么,只自顾自行了善举便拂袖而去,全然不在意其最后是否会冻死街巷。

    何其可笑,每于他饱尝苦痛,欲求死解脱之际,总会有人以这般光辉似神祇之态出现,慷慨地施舍恩泽。然他们解救他于水火之中,最后却又会为自己的利益,而毫不眨眼地推他去死。

    上一个这么做的,是他亲生父亲。

    而她,亦不会是例外。

    ……

    女子喂完水,却并未着急转身离去。

    她已经施舍完了,如今,还想对他做什么?

    是急于验收成果,想向他索要回报么?

    女子放下水囊,垂眸静静地注视着他,身上浅淡馨香之气便好似蛛网密密将人包裹,叫他无处可逃,避无可避。

    他心中下意识生出厌烦排斥之意。

    神思恍惚间,那道纤细身影却是弯腰跪坐下来,丝毫不嫌他满身血渍污秽,柔软的肩膀担负起他一半的重量,艰难地带他一道起身。

    “你要活着。”母亲缠绵病榻时,只给他留下这唯一一句话。

    “你该活着。”

    而眼下,她亦如是说。

    也许是错觉吧,春风这般料峭,然那一夜,似乎并不如何寒冷。

    她带着他一道行过了极其

    漫长的道路,鼻间那些馨香之气,一点点缭绕汇聚于他心头,从此烫下独属于那人的,叫他终身也无法抹去的烙印。

    三.

    自那日之后,整整一月他都没再见到她。

    听旁人言,她是因那夜离经叛道之举,受到了暗阁之主的刑罚。

    她救下本该于那一夜死去的他,替他受了过。

    若此,他们又会如何待她?

    他日复一日念着那道纤细身影,不断猜测着她现况,神思恍惚,不可自抑地陷入一片茫然惶惑之中。

    或许是他想错了。

    他先前不该那般猜忌于她。她温和良善,却因他而牵连受累,此乃不争之事实。

    夫子言,往而不来,非礼也。

    君子讲究礼尚往来,此番她既代他受过,那他也理应为她做些甚么……

    明明是因善意救下他,不想她却为这份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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