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一个枭雄: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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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战败者,这样的结果其实算不错了,没有肆意屠杀,平民暂时还能安稳。

    拓跋骁是个枭雄,他靠武力威震四海,对敌人毫不留情赶尽杀绝,但他性情并不残暴,从不以弑杀为乐,比起乌达鞮侯不知好了多少倍。

    那样的人间炼狱,上下几千年也找不出几段历史能与之匹敌。

    如果拓跋骁不死,最终是他一统,结局或许会稍好一点。

    但这也只是她美好的想象,汉胡之间的隔阂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现在就思考这些也没意义,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也不知道将来的路会走向何方。

    “王今年应该不会大规模征战了吧?”她问。

    拓跋骁心中一喜,“你舍不得我出征?”

    姜从珚:“……”

    你要点脸吧。

    姜从珚白了他一眼,“我是想说,王如果暂时没有征战的打算,能不能分一部分铁给我,我想打农具。”

    说起这她也很无奈,种地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垦荒,要松土,要浇水,要除草,要想办法堆肥,还要防病虫害,万一老天不开眼几个月不下雨,一年就白干了。

    农耕经济抗风险能力低,畜牧的话就更低了。

    拓跋骁迟疑了下,没一口答应。

    他当初要铁自然是有他的用途,可她现在开口要,也是重要的事,他一时难以抉择。

    “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他要考虑,姜从珚却不想再等,地缘政治瞬息万变,错过这次机会明年还会不会有边贸都不一定了。

    她沉思了会儿,理了理思绪,抬起眸子认真看着他,十分郑重地说:“王,我真的很需要铁。”

    “不知你有没有发现,这几年的冬天比前些年冷了许多,我担心没有足够的粮食,草原上很难度过艰难的冬日,万一再发生雪灾,会有一大片人冻死饿死……”

    (永安)十七年九月,京师及近畿诸州大雪,苦寒,人多冻死,路有僵尸万者。

    (永安)十八年三月,延、永二州雪盈尺,江水冰。

    (永安)十八年五月,宣州霜雪害桑稼。

    史书上记载了一场从永安十七年到永安十八年,一场将近半年的寒潮大雪。

    身处南方的梁国都遭受了如此严重的雪灾,对于更北方的草原来说,几乎可以算得上灭顶之灾了。

    没有时间了,她迫切地要在这场灾难到来前囤上足够多的粮食,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抓紧最后的两年时间赶紧种田。

    拓跋骁是经历过雪灾的,白茫茫的一片大地,见不到一点绿意,冰冻的土壤硬得像石头,挖不出任何食物。

    厚厚的雪将人的生命吞噬,那时他以为他跟阿母会死在那个冬天。

    拓跋骁的气势有一瞬间的哀伤,很快又恢复如常,让人几以为是错觉。

    “好,我答应你。”

    他语气有些沉,姜从珚知道他下这个决心也不容易,消息一旦传出,必有许多人反对,他要面对巨大的压力。

    “谢谢王。”她微微仰着头,一双乌灵灵的眸子看着他,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拓跋骁一见她这模样便觉自己做的一切都值了。

    “那我今晚回来睡?”男人趁机提要求。

    姜从珚:“……”

    “一码归一码。”她收起眼神,正色道。

    拓跋骁咬咬牙,幽怨地盯了她一会儿,见她仍不肯松口,渐转为深不见底的幽暗。

    半个月,等半个月后他一定要她朝自己求饶。

    过了片刻,拓跋骁忽然想起自己从羯族带了些东西回来,让阿隆去王帐取来。

    打仗自然少不了搜刮战利品,他又是王,最好的东西都得留给他。

    阿隆很快带人搬来了几个大箱子,打开一看,全是各种金银珠宝和珍稀摆件,杂乱地堆在一起,跟不要钱一样。

    “这都是从五都什和他儿子的宫中搜刮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拓跋骁说。

    姜从珚:“……”

    这乱七八糟的,她能喜欢就怪了。

    她起身一一看过去,最后停在一个装着水果的箱子上。

    里面有橘子、枣、桃、核桃……虽不太新鲜了,却也勾起了她一点馋意。

    她虽有石蜜能吃到甜的,可水果的香甜感是不同的。

    草原上水果太少,她不想浪费人手在搜刮水果上,这几个月就忍过来了,现在突然见到,自然有些馋。

    这时,阿榧正好把药端过来,凉得刚好,姜从珚接过碗一饮而尽,又漱了好几下口才勉强把药味压下去,舌根仍隐隐发苦。

    阿榧机灵地从箱子里捡出一个橘子,剥好后递给她,“女郎不若吃个橘子压一压药味。”

    姜从珚欣然接过。

    拓跋骁见她喝药喝得面不改色,一点也不见娇气,问,“平日吃饭那么挑剔,汤药这么苦你却能轻易咽下去?”

    “习惯了。”姜从珚淡淡道,下一秒她眼神一变,看着他,有几分怀疑,“你怎知我的药很苦?”

    拓跋骁:“……”

    “咳,药不是苦的还能是甜的吗?”他抬起下巴理直气壮地说。

    没想到她这么敏锐,险些暴露了。

    姜从珚“哦”了声,心里却觉得男人没说实话,可一时也没往那方面去想。

    拓跋骁生怕她想到什么,到时恼羞成怒又要给自己冷脸,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还有事,连忙离开了。

    姜从珚倒没怀疑,他确实挺忙。

    男人走后,姜从珚看着屋子中间那几大箱乱七八糟地珠宝有些头疼。

    值钱倒是值钱,但这勉强算他送的礼物,要是拿去卖了也不合适,留着吧,她其实也用不上太多。

    阿榧则两眼放光地盯着那些那些金银珠宝,这下女郎有更多首饰了。

    女郎生得这么美,本该多打扮打扮,可女郎自己不在意,现在戴的那些首饰好多还是老夫人给的。

    “你先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登记个册子吧。”姜从珚朝阿榧吩咐道。

    “好嘞。”阿榧脆脆应声,很快带着两个小丫鬟摆弄起来。

    姜从珚病尚没好全,身上还乏着没有力气,现下吃了药困意涌来,便转身去屋里睡觉。

    阿榧花了一下午把几大箱子金银珠宝分类整理好,又挑了些好看又不俗气的出来,等女郎睡醒后便来问她有没有喜欢的。

    姜从珚随意打量了下,看中一个琉璃灯盏,薄薄的琉璃透明如水,形状犹如一只半合的碗,既能避风不会被吹熄,又能透光,很是实用。

    晚上,她照常歇息。

    拓跋骁安分了两天,第三天夜里终于按捺不住偷偷跑回她帐中,悄悄爬上了她的床。

    被赶出去凄凄惨惨地独自睡了两晚,现在重新抱着媳妇儿,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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