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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思凡》 70-80(第8/15页)
难。宁绥压抑着混乱不堪的思绪,口中咬着衣角,举起右手的刀,直接刺向了左手手掌!
“啊!”
流水盖不住痛苦的呜咽声,随着他举刀落刀的动作,血液逐渐溶在水泊中,染红了整个浴室的地面。
“好疼,好疼……”
时间变得异常缓慢。他的面色已经变成了惨白,额头青筋暴起,整个左臂除了疼痛再无其他知觉。宁绥靠在浴室墙边,颓然地看血随水涡流入地漏,不停安抚自己:“晕过去就好了,晕过去就结束了。”
最后一丝血迹也消失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失去了意识。
他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梦见了师父和师兄,梦见了归诩和重明,梦见了九凤和她的子民。在梦中,他伸手想抓住他们,却什么都抓不住,眼睁睁地望着那些人事物都离他远去,化成泡影。
再醒来时,夷微守在他身边,他受伤的手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
乔嘉禾也在旁边,她是因为总打不通电话,才上门来找人的。
“师父,你真傻。”她握紧了拳头,“什么都自己扛,你扛得了吗?”
宁绥虚弱地向她一笑。夷微似乎无比疲惫,轻声说道:
“我们去银瓶凼吧。”
第76章 音讯 是祈和瞽的面具,贴脸的一面血迹……
伤了一只手, 宁绥的生活各方面都不方便。吃饭腾不出手扶碗,聊天打字也只能用一根大拇指,甚至连打领带、解扣子都需要帮忙。
夷微冷着脸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就算宁绥有意讨好卖乖,主动贴上去吻他,他也不为所动,吻过之后依然保持冷脸。
宁绥自讨了个没趣儿, 老老实实地抬起胳膊,让他帮忙穿衣服,暗忖着:“完咯,又开始了。”
上一次把夷微惹生气, 还是夜遇阴兵那天,但是这一次他好像意见更大了。所幸夷微再生气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不会使得宁绥难堪,只是回家之后屋里降到冰点以下的氛围让宁绥好想逃却逃不掉。
“不知道的还以为溯光扛着制冷机来了。”他自言自语。
有的时候, 家庭地位和经济实力不一定成正比。
之前宁绥至少还可以选择眼不见心不烦,两个人分房睡互不打扰, 现在可不一样,他完全不敢想自己要是偷偷搬到侧卧去, 会有什么惨烈的下场。
如果背对着夷微侧躺, 那势必会压到自己的伤手。如果平躺,他也能用余光感受到夷微的注视, 半边身子都会因那攫取也似的目光竖起汗毛。
如果壮着胆子面对夷微躺着, 那他睡着之后就会不由自主地往夷微怀里钻。虽然夷微不会推开他,只会搂得更紧,但非常有损吵架冷战时的颜面。
“别看我了,快闭眼啊!”他在心里默念。
“宁绥。”
神识中响起夷微的声音, 叫的是全名,看来情况不妙。宁绥惊慌地应了一声:“嗯?”
“你心挺狠的。”
说完这句话,夷微翻了个身,不再言语,只留宁绥心绪大乱:
“他什么意思?”
宁绥当然知道夷微想不通的是什么:明明两个人都走到了这一步,明明知道夷微会对自己予取予求,自己还是不肯完全依赖他。其实宁绥也捉摸不透自己,思来想去,可能只有四个字:
天性凉薄。
“你不想伤害他,可是他看到你伤成这个样子,难道就会很好受吗?他本来就只有你了,你再把他当外人,让他怎么办呢?”宁绥也在积极地自我批评。
可是病灶还在,病还会复发,他没有多余的手可以扎了。夷微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领口都比之前开得大了些,摆明了是在引诱他。
事已至此,宁绥只有一个愿望:千万不要在律所和法庭上发病,抱着同事和法官啃。
祈和瞽依然没有音讯,虽然将银瓶凼纳入了行程,但银瓶凼在哪儿,如何与九凤一族交涉,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他给师父师兄打了个视频电话,老实坦白了一切,还好,家人没有责怪他。邓若淳看着他裹了好几层纱布的手,半是开解半是戏谑地欢呼:
“呜呼,一只拳套!”
“痛死了,哎哟,师父的心都痛死了。”邓向松抬手擦擦眼角。
“你们怎么不骂我啊?”宁绥心虚地问。
“骂你有用吗?你又不长记性,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吗?”邓若淳无奈摇头,又提高音量说,“他不高兴就不高兴呗,本来手扎烂了就疼,还得看他脸色,当我们离了他就没办法啦?”
夷微似乎不吃这个激将法,冷冷地甩过来一记眼刀。
“嘘!嘘——”宁绥忙示意邓若淳噤声。
“祖师爷传下来的符水都不管用了……其实还有一个法子。”邓向松沉吟半晌,“回来再说,电话里说不清,听见了吗小绥?”
宁绥也犯了难:“我这边还有个案子,一时半会儿走——”
他还没说完,便被邓若淳的大嗓门轰得缩了缩脖子:“案子案子,天天就知道你那案子,我真服了,每次给你打电话都是案子。”
“可是一单就能挣上百万,我执业这么久也没接过这么大的案子。”
“你爱挣多少挣多少,跟我没关系,跟爸也没关系,我俩只关心你这条命。”邓若淳态度强硬,“你真是——人家给你甩脸色也是你活该。”
夷微虽然始终没参与讨论,但也没离开过,若即若离地在宁绥旁边兜圈子。听了邓若淳的气话,他没拉住自己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转瞬而逝的笑。
无心插柳柳成荫。多年来在政法圈子里摸爬滚打,宁绥察言观色的能力练到了极致,已经把他的笑意尽收眼底,迅速向邓若淳眨了眨眼睛,搪塞说:
“行,我安排一下时间,保命要紧。”
说完,他挂断了通话,不由分说地把夷微按倒在沙发,自己跨坐在他腿上。
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势,也很清楚夷微的劣势,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完美的计划。
“对不起。”
“错哪了?”夷微还不肯饶过他。
服软只是权宜之计,如果再来一次,宁绥还是会把刀刃对准自己。他趴在夷微的肩头,不发一言,良久才嘀嘀咕咕地说:
“你还真生气啦?”
“谁跟你生气了?我才没那么无聊。”夷微攥着他的手腕,把他的伤手抬起来,“阿绥,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下得去手?”
“这……最多算轻伤,何况还是我自己的手。我跟你说,我都想好了,下次再犯病的时候,你就一耳光把我打晕,这样咱俩都不用受罪。”
“对,对,你是你,我是我。分得这么清楚,下一步就是要把我赶出去咯?”夷微嘲讽地笑笑,接着问:
“你不会真的认为,我是因为你不肯咬我才生气吧?”
宁绥微微睁大眼睛:“那是为什么?”
“我气的是你对自己太狠了。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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