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青梅叹》 30-40(第9/26页)
过这场面,她年岁小, 是韦宅里的家生子, 见清秋气定神闲,红香心内挣扎,明晃晃的一块和田玉摆在她眼前。
韦家从商, 连带着红香多少有点见识,只一眼就瞧出那和田玉质地温润。
红香犹豫不决, 咬紧下唇,无声的对峙。
清秋懒懒打了个打哈欠,她不急着红香即刻答应, 此时红香的犹豫正和她意, 毕竟她的正头主子,就在这宅子里。
要万两金,还是要日日平安。
若当真要选, 清秋只会二者都要,这桩事又搭不上性命。
良久,红香垂下头,走至清秋身边的烛台, 悄声道:“姑娘莫要害我,我的身契可是夫人手上捏着的。”
清秋当然晓得,能到这儿来伺候的,必定是刘氏心腹。这样不光彩的事,叫外人听了去,怕不是要丢尽脸面。
“姑娘,要我带句什么话?”红香目光停在玉上。
清秋晾了她一会,半晌才应道:“我如何信你,我不过试你一试,你就帮我?赶明我就和大舅母说你这丫头卖主求荣。”
红香手一抖,蜡油泼到手心窝,她那知眼前活色生香的姑娘是个蛇蝎心肠。
“姑娘,我一时鬼迷心窍,绝无二心。”红香急得眼角挂泪,直央求道。
到底是年轻的姑娘,比那些妈妈好拿捏。
清秋黯然凝眉,长舒口气,缓声道:“我从小家中娇养,那曾吃过这些苦,我只求你替我带句话给表哥,这块玉权当赏你玩。”
红香压低声,诚惶诚恐,“姑娘到底要传什么话。”
夜已深,清秋在她耳边悄声低语,不多时,清秋摔杯砸盏,哭喊道:“灯油烫到我的手了,你们是如何做事的,我还是不是你们主子了。”
她吵得东厢一众婆子注目,凑得近的径直啐她气性大,又说她日后做了主母没有安生日子。
红香是哭着从东厢房跑出来的,有婆子上前去安慰,只被她甩开。
次日一早,红香被换了,来的又是个老婆子,清秋不经意打翻瓷碗,原是她的不对,却反过来将她说得一塌糊涂。
老婆子横眉怒目,才不管她是什么表姑娘,在刘氏根下自然是刘氏为大。
“凭你是什么官家小姐,瞧着是个泼妇无赖,连个老虔婆都不如呢,哼!”老婆子骂得脏,三言两语气哭了清秋。
清秋掩面啼哭,这两日东厢房闹得不成样子,没人愿意伺候千金小姐。
刘氏一时头疼,正烦清秋性子骄横,只刚要呷茶,就见韦蒲进屋请安。
“母亲瞧着面色不好?”韦蒲低眉观望刘氏。
韦蒲悄无声色地打量刘氏,见她眉头紧锁,又忙问:“母亲是在为表妹的事烦扰?”
说及清秋,刘氏重重搁下杯盏,眉梢犹如起火般吊起,“我当真是烦死她了,那家的小姐姑娘像她这个模样,不是瞧着他爹和哥哥有点脸面,谁看得上她那样的跋扈劲,我还以为她是什么好姑娘。”
语罢,刘氏胸口大颤,气得不轻。
韦蒲眸子一转,眼露精光,屏退堂内女使,低声道,“我有一计能让表妹静下来。”
刘氏犹疑,斜着眼觑他,他这个儿子向来怯弱,事事都有他作主,能有什么好主意。
可惜,那丫头闹得紧,刘氏心中虽觉韦蒲没有什么好主意,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什么主意,卖什么关子。”刘氏厉声道。
韦蒲上前俯身在刘氏耳边低语,初听时不以为意,直到后面刘氏勾唇一笑,打量起韦蒲。
“你竟还有这法子?”刘氏哼笑道,“亏你想得出来。”
“母亲只说你依不依。”韦蒲随之一笑。
——
是夜,盛民巷巷尾的一颗青梅树下,有一黑团影子在树根下打滚,黑影嗅到气味,绕到青梅树后,蹭了蹭那靠在树旁的人。
夜色凉如水,轻盈的月光流放满地银辉,黑团翻着白色肚皮,一双异色双瞳在夜里格外圆润。
那人垂眸终是没忍住蹲下身来摸了摸它。
“喵~”
“嘘!”
他做着噤声的手势,黑团不明所以地翻身,大摇大摆地要走,那人要追,耳间一动,却忽地止住脚步。
“瞳瞳!”一道鲜亮的声音响起。
那人靠紧了青梅树,双手交错,只等着她走,取完东西就离开。
青梅树树叶摸索,枝叶扭打在一起。
云露哑声喊着,元智跟在她身后,道:“只一眨眼,瞳瞳就跑了。”
“姑娘不在了,瞳瞳也要跑,我也不想活了。”云露说着哽咽起来,瞳瞳不让她抱,只半蜷着尾巴坐在地上。
元智道:“你别乱说话,付娘子福泽深厚,才不会不在。”
不知为何,躲在树后那人觉得风凉了几分,吹得心冷,吹得他走不动路,悬在他腰间的赤红平安符在随风晃悠。
“你只盼着姑娘不好,何苦来哉,实在不然,就去报官救姑娘出来。”绿柳从廊下提着一盏纸灯走来,见云露在哭,心生恼意。
云露听他二人数落,正欲伸手去摸瞳瞳抚慰自己,却见瞳瞳一溜烟从她手边绕过,径直绕到青梅树后,喵喵大叫起来。
那人慌张地要去抓它,谁知它已走至他身边,乖巧又可怜地蹭他。
云露忙追过去,见瞳瞳蹭着一黑衣人,登时睁圆了眼,惊呼一声,而视线落到他身上,瞧见此人真容,云露更觉天崩地裂。
元智绿柳跟上去,也见此幕,一人蹙眉带怨,一人不解新奇。
“师无涯。”绿柳脱口而出,讶然道,“你怎么会在此?”
不待绿柳问完,云露却扯着师无涯的一角,哭诉道:“姑娘被韦老太太带走了,要将她强嫁给什么韦公子,姑娘被关在韦宅出不来,师郎君,求求你救救姑娘吧。”
元智不明所以,只瞧这人剑眉星目,左眼下一颗微不可见的殷红泪痣,眉目之间尽是散漫之调,偏他眼睛生得好,含情狭长,目如点漆。
“你求他作甚,倒叫姑娘抬不起头。”绿柳气得柳眉倒竖,忙拉过云露。
云露死拽着师无涯不松手,哽咽道:“我才不管什么仇什么怨,姑娘的命最重要,谁知道那韦宅是什么虎狼蛇窝,姑娘在里头多呆一日你就安心了?”
“师郎君,你救救姑娘吧。”
师无涯眸光深邃平静,见着云露这般,也未有一丝波澜,在汴京时,他就与付清秋分说得明明白白。
他娶,她嫁。
和他又有什么干系。
师无涯眉梢轻挑,扯回袍角,沉声道:“你家姑娘,与我有何干系,我为何要救她?我来杭州只是取些旧物,途径此处情非得已。”
云露失了主心骨,仿佛是没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哭得愈发伤心。
绿柳却十分淡然,似早看透了师无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哇叽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