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清冷又黏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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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物色好了。

    省了砍藤蔓的工夫,顾景淮在一棵树干上缠好麻绳,双手快速穿梭,不多时编好了两张的吊床。

    两张吊床的一端都固定在同一颗树上,见他不再编第三张,且其中一张瞧着更为宽大些,姜初妤想也没想,拉着春蕊就往上躺。

    此时星月已初现,于静谧的凉夜中,以树间吊床为榻,倒是很新奇的体会。

    可姜初妤提不起兴奋,只想快些斩断此事,下山过回寻常日子。

    身后有人上来了,吊床骤然陷下去,她的身子也随之滚入了一个熟悉的怀里。

    顾景淮单手环着她的肩,将人锁在怀中,下巴蹭蹭她发顶,在她毫无防备时黏了上来。

    都不用看,春蕊肯定悄声去睡另一张吊床了。

    姜初妤手肘戳戳他小腹:“夫君松开。”

    回答她的,是顾景淮绵长的呼吸。

    可她拧着身子如鱼龙甩尾想挣脱,身上的手臂却像施了咒法的藤条一般越收越紧。

    这人明明还醒着!真霸道!

    “夫君不说话,是还在生我的气?”

    半天等不到回答,那只手却不安分了起来,由她的肩滑向下,蜻蜓点水掠过,又移至腰间,最后搭在她腹上,不动了。

    姜初妤不由得红了脸,抬起足踵向后踹,誓要叫醒这个装睡之人。

    她一踹泄愤之下,连顾景淮皮毛都伤不了,却正中吊床命门,看着结实的麻绳吊床不知怎的,骤然散架了。

    姜初妤感到周身瞬间一松,又马上被裹得紧紧的,他的四肢都缠了上来,成为兜住她的新吊床。

    不得不承认,那滞空的瞬间,她却觉得十分安全,连惊呼都没有。

    肉身撞上土地,砰的一声闷响后,身下被压着的低矮草木发出咔嚓的窣窣声响。

    顾景淮这下再也装不了睡,他睁开眼,目如朗星,与天上的皎洁呼应。这颗明星,微弱的光只投向了她。

    姜初妤的心跳蓦地乱了节奏,她身子紧贴在他身上,仰着颈,唇只离他一寸远。

    不能再靠近了,她想。

    可为什么他明明在笑,看上去却有些悲伤呢。

    “我不会让你先落下去的。”

    他说。

    许是这些日子情话听多了,姜初妤立刻会意了他的言外之意。

    ——如果注定要遭受不幸,我先坠下,再垫着你。

    顾景淮松开手,姜初妤立刻扶着他胸口支起身,生气似的喝道:“讨厌!”

    她鼻尖皱起,晶莹的泪花聚成珠子,直直从眼眸上滚下来,砸得他胸口比后背还疼。

    “夫君是知道怎么惹我哭的。”

    姜初妤擦了擦眼,忽然没那么怕了。

    这时,传来一个细小如蚊的声音:“小姐,我刚才好像看见他们回来了。”

    姜初妤猛地起身,扶着树干来到春蕊身旁:“你说什么?什么时候?”

    “就是…你们摔下来的时候。”

    “……”丢大人了。

    顾景淮也从地上起来,拍打着蹭上身的泥土,问:“你确实看见了?”

    “回您的话,是一个男人和女人,我想应该是的。”

    看来严氏兄妹确实一直在暗处观察,见他们一走,没过太久就夹着尾巴回来了。

    姜初妤兴奋叉腰:“那我们现在去——”

    “瓮中捉鳖。”

    “关门打狗。”

    二人同时说道,又相视一笑。

    春蕊轻手轻脚从吊床上下来,看着终于缓和了气氛的两人,暗暗吐了口气-

    三人披星戴月一路匆匆赶回茅屋,见大门虚掩着,姜初妤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了上去,短期内经受了两次冲击的木门,裂开了。

    正在屋里翻匣子的严炳闻声出来一看,大骇,退了两步靠在墙上:“你们不、不是走了么?”

    姜初妤冷笑一声,余光却撇不见人影,心里有些慌,转身一瞧,顾景淮还真不见人了。

    不过那锄头还立在屋外,姜初妤拿来递给春蕊,用下巴指指严炳:“打他。”

    春蕊傻愣愣地抱着锄头,看看小姐又看看严炳,下不去手。

    姜初妤恨铁不成钢地夺过:“那你看着,我来。”

    严蕊听见动静,很快双手各拿了根二尺长的擀面杖跑来,挡在兄长身前,恨然骂道:

    “我们好心收留你们,你们这是恩将仇报,良心被狗吃了!”

    “我的良心有没有被狗吃还轮不到你来评价,你们倒是偷了不少人家养的鸡鸭吃了吧?胃口都大到敢偷牛了,真是不知廉耻!”

    顾景淮不知去了哪儿,即便笃定他就在附近,姜初妤难免有些惴惴不安,可她必须要护着春蕊,丝毫不能露怯,眼神炯炯直盯着他们,看似要出击,实则提防。

    “牛?你说我偷牛?”严炳挪开妹妹,梗着脖子争辩,“是,我承认是想偷你的簪子,可也别想给人泼脏水!”

    这时躲在小姐身后的春蕊终于适应了剑拔弩张的氛围,也弱弱帮腔道:

    “别狡辩了,人家都过来牵走了。”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脸上茫然的神色不像演的。这时严炳忽然反应过来,向反方向的窗户跑去,推窗扶着窗沿抬腿一跳,如鱼跃龙门逃之夭夭。

    “别跑!”

    姜初妤短喝一声,与此同时却听屋外传来异响,愣了一下。

    严蕊率先反应过来,跑去窗口一探,见她兄长面朝下趴在地上,背上踩了一直乌皮靴,顺其向上看去,竟是那个把他们捆起来的男人。

    她有些发怵,向后退了一退,腰间却被一个坚硬的物体抵住,回头一看,那两个女人四只手一起拿着锄头顶着她。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严蕊口中干涩,气急败坏。

    顾景淮用衣袍擦了擦剑鞘,扛在肩上,举重若轻道:“自然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姜初妤心里一个咯噔,他这是要严炳的命?

    被痛击后颈的严炳并未失去意识,眩晕了好一阵,耳边的话似远似近听不真切,唯有这句话叫他浑身一紧,清醒了过来,双手撑地想起来。

    顾景淮足下用用力,踩着他的背碾了碾,看到人老实后,掏出通缉令展开:“赏银百两,谢了。”

    “这位仁兄。”严炳艰难从土里扭出头来,口鼻里都是散发着臭气的泥,有几分姿颜的脸紧皱成一团,呸了口唾沫吐出污秽,低声下气恳求,“我给你一百两,你放过我吧,我不能丢下家妹啊!”

    顾景淮看着脸色煞白、向他投来恳求目光的严蕊,并未动摇:“你妹妹随你东躲西藏,她离开你,会过得更好也说不定。”

    “不……不会的。”

    或许是知道大势已去,严蕊身子晃了晃,要不是身后有东西顶着,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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