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夺春色: 2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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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起码别再像今天这样,不欢而散。

    白止急急往公主府去了,空留陆彻一人站在宝殿角落里,他想了许久,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既然现在得不到她的心,那便先得到她的人。

    她急着要成婚,那好,正好自己也着急。

    他打定主意,迅速下山上马,让平安去守在公主府附近,拦住往文府送的信件,便急匆匆往皇城奔去。

    平安从来没见过陆彻这般火急火燎的样子,却也不敢多问,这几天陆彻的脾气像是元日春节里的炮仗,一点就炸,不知究竟是谁惹了他。

    也不知为什么会有往文府去的信件,更不知为什么要拦下来,平安不敢多问,也不敢出差错,忙去蹲守着。

    君卿眼睛肿着,头发衣衫都乱了,便没再寺中逗留,与逐云一同坐在马车里回府去了。

    逐云虽醒了,却头痛得很,听竹喧说是陆彻打晕了她,她又看见殿下那副被欺辱的样子,心里愤怒极了。

    天子脚下,他竟敢做出这般荒唐事,殿下在陇宁时,不知道得吃多少苦。

    君卿刚回府中便写了书信命人送到文府,今日她与文澜虽然没有相见,但是文澜的意思她知道了。

    既然他愿意做驸马,那么这桩婚事还是早定下来比较好,所以她写了信说明情况,只待一个时机,由皇兄提一提。

    第30章 不喜这门婚事 “我不会让我们夫妻二人……

    一晃两日, 君卿并没有收到文澜的回信,细细想来,文澜反悔也是有可能的, 做驸马并不是件简单事, 要守的规矩礼仪很多,要受到的限制更多。

    若是他不愿意, 那自己真该早点另寻他人, 以免宫里有人想拿她的婚事做文章, 害得自己选无可选。

    摊开竹笺, 左右压上子母螭镇纸, 蘸上潞州松烟墨, 君卿提笔打算再写一封送去。

    书房里墨香弥漫。

    踏雪在一旁磨着墨, 看着君卿提笔苦思的模样, 不解:“殿下,为何文公子那日去了上清寺, 却不回信?”

    君卿摇头道:“难道是气我爽约?”

    又想到那日被陆彻纠缠,导致自己错过与文澜相见一同祈福, 君卿就气不打一处来。

    踏雪听她这样说,连忙道:“殿下金尊玉贵,他竟敢生这门子气?”

    君卿道:“别乱说, 我猜他是有点后悔, 只是我得再确认一下。”

    若是他后悔,皇兄不知情还向父皇提了自己与他的婚事,恐怕今后要成怨偶。

    君卿不再说话, 提笔写下:‘文公子,见字如面。’

    这时逐云跑了进来,气还没喘匀, 紧接着元一也推门而入。

    现在已是春日,日头暖和,风也温吞,君卿便不常待在内室,若是有时间,便一直待在书房里,虽然书房并不是什么很隐私之地,但是这样接二连三闯进来,这十分无礼。

    除非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君卿忙站起身问道:“怎么了?”

    元一脸色极差,往日里淡淡的一副面孔此时精彩极了,愤怒、仇恨、不忍等等许多情绪交杂在一起。

    逐云先开了口:“殿下!明日宫里办庆功宴。”

    这很正常,陆彻平定乌颌,凯旋后本就该有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君卿点了点头。

    “他,他”逐云有些磕磕绊绊。

    元一开了口:“他求得了皇上赐婚。”

    君卿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她皱着眉开口:“和谁?”

    逐云眼泪急了出来,她大声道:“和您!殿下,皇上为您和陆将军赐了婚!”

    “啪嗒”一大滴墨滴落竹笺,刚好把‘文公子’的‘文’字遮住,君卿连忙放了笔。

    放肆,简直放肆

    “什么时候的事?”

    元一道:“听说两日前陆将军入宫面圣,不出半个时辰,皇上就同意了这门婚事。”

    两日前?想起上清寺那天他的荒唐举动,君卿感觉自己像林间白兔,被他随意追逐,射杀,他想什么时候收拢手中的大网,就什么时候。

    怒气冲冲却又无能为力,君卿又坐了下来。

    看着眼前被墨污染了的竹笺,她摇了摇头。

    陆彻这人如此冲动,他回京需找一门亲事说定,高门贵女,富家小姐,都很好,偏偏他选了最不相配的自己。

    难道他以为,做驸马是件容易事?

    难道他以为,自己就甘心被他控制?

    这婚事已经求得皇帝同意,已无转圜余地,但是这日子自己想怎么过,今后与陆彻无关。

    他这般不尊重,不守规矩,那也别怪她不想给什么好脸色,如今自己早已不是先前在陇宁处处受人掣肘的清清了。

    叫元一他们三人退下去,君卿独自坐在书房许久,斜阳西落,春色暗淡,回想陇宁种种,她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记仇。

    那些相拥相偎,温柔嬉闹的事自己已经记忆模糊,但是他怒目相对,把她的手腕掐到红紫,不顾她的哀求愤怒发泄,冷眼旁观她哭泣落寞

    这些事,太多了,一件件早已扎根在心里,君卿十分确认,自己不喜欢这门婚事。

    无妨,宁国长公主都选了两个驸马,那自己,也可以。

    等到皇兄与自己闯出一番天地,她的身份与手中势力也会比现在更盛,那么再选一个驸马,也不是什么难事。

    与此同时,宁国长公主府中,陆彻看着坐在长公主身旁一左一右两位驸马,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孔武有力,眉头跳了跳。

    长公主喝了茶,才慢悠悠道:“陆将军,少年英雄,怎么沉溺温柔乡了?为了做驸马,兵权交了一半不说,竟也甘心守在临京寸步不出?”

    陆彻没见过这位长公主,却在春宴那天看见她与君卿十分亲密,这是君卿最爱戴的姑母,他也不能怠慢。

    他坐得端正,今日特穿了件深蓝色锦袍,头发高高束起,不佩香囊玉扣,整个人十分清爽,乍一看宽肩窄腰,脖颈修长,面容俊秀,不像书生文人那般单薄,也不像营中壮士那般厚重,恰到好处。

    他微微低头,道:“乌颌已平,瀛洲、突原也都安稳多年,晚辈奔波十数年,如今想安定在京中。”

    “你喜欢卿儿?”

    长公主直奔主题,那日里卿儿虽然没与她多说什么,但是她却打探到一二。

    在陇宁,陆彻做的那些荒唐事她也略知一些。

    都闹成那样了,这俩人还要凑一起过日子,怎么能安稳,怎么能叫人放心。

    自己做了这么多年中长公主,能在这么多皇子皇女中脱颖而出并且安稳富贵活到现在,也不是吃干饭的。

    皇兄做了许多荒唐事,他对不起卿儿和淮儿,更辜负了许多老臣,这些年她看在眼里。

    自从那一年,那件事后,她与皇兄起了争执,他们兄妹二人便不似往日亲密,只好本本分分守称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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