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知青宿舍: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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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一下。”

    郭永年也没追问, 只过来看水缸说:“昨天还剩这么多水啊?”

    热的话一天挑两缸都不够用的, 现在倒是省得很。

    许淑宁生火第一件事是烧水,毫不意外道:“洗澡少了。”

    少了吗?郭永年觉得自己还挺频繁的, 毕竟西平是北方,他在家的时候在这个季节都是三天去一回澡堂,再过个把月该变成五天一回,等雪落下来就成十天半月。

    没办法,冷得人连动弹都不愿意,从澡堂出来头发能冻成冰碴儿。

    不像红山大队的地界,十月里还勉强能称得上暖和。

    当然,这是对强壮的他而言,许淑宁觉得半山腰的风也够呛的,看他只穿一件衣服,忍不住说:“你当心着凉。”

    郭永年火气旺,摊开手掌心道:“你摸摸看,热的。”

    这要换个姑娘,都该觉得他是在耍流氓。

    但许淑宁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指着灶膛说:“我坐在这儿,也很热。”

    这倒是,最近做饭已经变成抢手的活计了,没有盛夏里讨人厌。

    像郭永年,原来每回进厨房都好似在过刀山火海,眉头能皱成麻花,大半时间里还是许淑宁替他。

    互相帮助嘛,郭永年想想说:“今天我喂猪。“

    本来该许淑宁的,她也不推脱,只叮嘱说:“多放点红薯藤。”

    眼看快过年,再两个月猪就该出栏,偏偏看着就不够重,大家那叫一个忧心忡忡,这阵子恨不得把自己的伙食都给它。

    一头猪,反正活得比人精细,日子有滋有味的。

    连郭永年这样的老黄牛性格都羡慕,喂的时候嘟嘟囔囔的。

    齐晴雨听见声,好奇地凑过去问道:“你跟它有什么好说的?”

    郭永年讲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结结巴巴道:“就,随便唠两句呗。”

    多有意思啊,这物种都不一样,齐晴雨一言难尽道:“你这毛病,跟淑宁一模一样。”

    在外面话不多,看上去文静得很,回来逮着棵树都要絮叨两句,仿佛跟它们能平等交流。

    郭永年经她提醒,才惊觉许淑宁是有这样的习惯,夸道:“还是你们女孩子心细。”

    语气真诚,说出的话却像是嘲讽。

    齐晴雨上下看他一眼,明知是无心,也头发一甩走人。

    这个小丫头的脾气,郭永年可不敢多惹,哪里还会叫住。

    他自顾自干活完,洗完手去吃早饭,喝两碗粥后才回过神来说:“今天的比较稠。”

    说是稠,不过添一分饱腹而已,下地后很快消耗殆尽。

    郭永年力气用得多,不到十点肚子就哇哇叫,他深吸口气停下来休息,从口袋里掏出半个馒头吃。

    齐晴雨正好在偷闲,冲他笑笑打招呼。

    郭永年也跟着笑,心咚咚咚跳得快起来。

    十七岁的少年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只以为是饿得心慌,猛地灌好几大口水,被呛得连连咳嗽。

    齐晴雨看他咳得快背过气,心想真是有点憨,偏过头看另一处。

    陈传文肆无忌惮地抓住一切机会偷懒,对上她的目光,从地上捡起块石头扔过来。

    幼稚鬼!

    齐晴雨不甘示弱,捏起拳头挥两下,余光里看到巡逻的大队长,还是给他使眼色。

    大队长赖大方背着手过来,就站在离陈传文最近的田埂边,检查着他早上的成果。

    这位半生在田间耕耘的领导很不满意,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人在屋檐下啊,陈传文缩着脖子连连点头,还是没放弃给自己找借口说:“我这身子骨有点弱。”

    大男人,居然好意思讲这种话。

    赖大方冷哼一声说:“你看着可比小孟壮。”

    小孟?陈传文愣两秒才说:“孟津姓梁。”

    赖大方才不管他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只觉得有人在顶嘴,板着脸道:“做你该做的事。”

    陈传文应得大声,做起事情来就拖拖拉拉。

    他挥着镰刀的样子小心翼翼,生怕给自己划拉个口子,心想知青们负伤的次数已经太多,赤脚大夫那儿原来一年用不到几次的纱布都快供应不足,别回头连包扎的条件都没有,再给落个残疾。

    这可不是他想得夸张,毕竟后遗症谁都料不到的,他有位年轻力壮的堂叔,就是小感冒后去世的,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前前后后连三天都没扛到。

    像他这身子骨,估摸着三个小时都很难熬过去,平常嘴上说“借病偷懒”都是开玩笑,实则格外的惜命。

    命就一条,要活得长久需要劳逸结合,因此大队长一走远,陈传文就放松下来,还挪到齐晴雨边上说:“聊天吗?”

    齐晴雨给他一个白眼道:“滚。”

    凶巴巴的,等着后悔吧。

    陈传文不以为意道:“你昨天半夜听见隔壁在吵架了吗?”

    齐晴雨睡得死,雷达都不动,瞪大眼说:“吵什么了?”

    她的好奇心被勾起来,陈传文就高兴了,他吹个口哨道:“我现在就滚。”

    齐晴雨气得踹他说:“有病吧你!”

    陈传文嘿嘿笑道:“心痒痒吧,我就不告诉你。”

    齐晴雨深吸口气,还是没办法冷静下来,爪子一挥说:“我宰了你。”

    陈传文才不怕。

    他每当这种时候就跑得格外快,手脚很是灵活,仿佛被兔子附体。

    到底前后左右都有人,齐晴雨又不能追着他打,只能气鼓鼓撩狠话说:“给我等着。”

    陈传文反正满意了,寻找下一个目标,过去说:“许淑宁,有新闻听不听?”

    听又不要钱的,许淑宁下巴微抬道:“讲呗。”

    态度也不算太好,但陈传文是个憋不住的,想想还是说出来。

    世上的热闹都大同小异,无非是油盐酱醋那点事,隔壁邻居昨晚就是为一颗送回娘家的鸡蛋,夫妻俩才大打出手。

    许淑宁其实听见声音了,但正常语速的方言对她尚且有难度,更何况是吵起架来的叽里呱啦,仿佛是地球上的另一种语言。

    她诧异道:“怎么一到这种事,你的听力就跟本地人差不多。”

    陈传文生来追逐新闻,他可是跟着爷爷奶奶在巷子口的大树下长大的。

    他得意道:“天赋异禀,一般人学不来的。”

    许淑宁倒不全是夸他,笑得虚伪道:“你真厉害。”

    即使话音里带着点调侃,陈传文也不在意。

    他这人缺点一大堆,自认还是有不少优点,挥挥手说:“等我打探出更多的细节,再与你言明。”

    还挺文明的,许淑宁好笑道:“行,辛苦你了陈记者。”

    记者?陈传文摸摸下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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