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女就那么香吗: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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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她既然主动跟我认错,我不好一直绷着。而且她真的很可怜,她的身世,她的过去,我心善,你知道的。不说完全和好,隔壁邻居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有事我不能不管。”

    程意表情复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啊,我知道。”面锅开,往里添半碗凉水,再开面就可以捞起来了。沈新月拌好面端着碗出去,“麻烦让让。”

    累极,又不太想睡,江有盈散着头发躺在床上玩游戏。

    她不戳消消乐了,新找着个种地的,得时不时上田里收割水稻甘蔗,还要盖房,养牛,喂鸡等等。

    沈新月把面碗搁在小桌,坐床边歪那看一阵,亲亲她脸,“老婆,吃饭了。”

    江有盈“嗯”一声,皱眉抱怨,“糖老是不够用,甘蔗四个半小时才成熟。”

    沈新月撅个腚,下巴枕在她肩膀,“我在你身边还不够甜吗?”

    手一顿,江有盈扭头看她一眼。

    沈新月也有点不好意思,“哎呀哎呀”打掉她手机,又“啵唧啵唧”没够去亲。

    “吃饭吃饭,一会儿面坨了。”

    辣椒搁得往常的量,江有盈南下数年,早就习惯了口味,但今天是个例外,沈新月发狠,她在床上吃了不少苦头。

    嘴唇被噬咬红肿,她难受地蹙着眉,唇瓣辣痛,微微颤。

    本是面对面一个坐沙发,一个坐蒲团,沈新月赶紧挨去她身边,“怎么了!”

    “嘴疼。”江有盈去找自己的茶壶。

    沈新月抢先给她端到面前,“我重新给你煮一碗。”

    狱中食物珍贵,江有盈不舍得浪费,“我慢些吃,适应就好了。”

    沈新月思索几秒,“那我去给你泡柠檬水,再搁些蜂蜜,好不好?”

    不等人应,“嗒嗒”跑下楼,几分钟后她端来大杯冰镇柠檬水,“快喝!解辣。”

    柠檬水蜂蜜搁得足足,酸甜可口,江有盈很给面儿喝了大半杯,再抬头,冲她莞尔一笑,“谢谢嘟嘟。”

    手臂挽起,头依偎在肩,江师傅简直温顺得像只小猫,“我真幸运。”

    沈新月立即就晕乎乎了,还在吃东西,不好去亲她,只是拉着人家手,一下下摸手背,“没事的,都是我应该做的。”

    “嗯嗯”点头,江有盈娇滴滴偎在她怀里,垂眼默了几秒,“那你在楼下,你的朋友们问起,你是怎么说的,有说我们和好了吗?”

    沈新月笑容僵在脸上。

    和好了吗?当然!

    多大事儿值得费心记那么久,江师傅是有苦衷的嘛,她身世多可怜,她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害怕了,害怕被抛弃。

    再说,她也道歉示好了呀,干嘛还死揪着不放,小气鬼!

    然后呢?程意问了,她怎么说的?

    她说“当然没有”!

    “我知道了。”

    江有盈慢慢脱离她怀抱,不吵不闹,继续小口吃面,喝水。

    什么意思啊,沈新月一颗心被揪紧,泛出汩汩酸苦。

    像断了线的风筝,她失去牵引和方向,风里晃荡几下,直直坠落。

    “你怎么了。”沈新月跪坐在她身边。

    牵线那人转身就走,不闻不问。江有盈抬头勉力一笑,“没事。”

    杯中水一饮而尽,她收起面碗,说“我吃好了”,要拿下去洗。

    沈新月伸手去接,她躲开。

    状态明显不对,沈新月怎能甘心,追到楼下厨房,“怎么了嘛。”

    水流冲刷,白瓷碗洁净如新,江有盈仍是垂头沉默不语。

    碗筷搁在沥水架,装柠檬水的玻璃杯也洗干净,水龙头关闭,却还有大颗晶亮的泪珠砸在她手背。

    沈新月顿时慌神,将她身体扶正,“你到底怎么了。”

    “所以你还是嫌弃我,觉得我给你丢人了。”又开始哭,江师傅这招真是百试百灵。

    “她们家境优渥,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个个都善良温柔,自然不会当着我的面流露太多。但我自己心里知道,我比不过她们一个小拇指,我是孤儿,杀人犯,坐过牢,甚至还试图通过婚姻,来跟人换取些什么,比如钱和房子,甚至只是因为可以迁户口,再也不回到出生地。”

    这些都是她心中真实顾虑,尽管早就时过境迁,至今无法原谅自己的怯懦和卑劣。

    难堪,太难堪了。

    把自己完整地,彻底地剥开,天光下几乎寸缕不着。

    “所以你心中的芥蒂,我完全理解。”

    是示弱,是手段,可这种自毁的方式来请求原谅,终究太过残忍。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人家心里是不是真的那么想。

    由她亲口说出,比被人戳着脊梁骨桩桩件件指出来受伤要轻得多。

    “或许这段感情对你来说,确实太拿不出手,跟我这种人扯上关系,让你在朋友们面前很没面子,你不愿意和好,在情理之中。”

    把自己贬入尘埃,江有盈最擅长,她是真真切切在烂泥坑里打过滚的人。

    这些话不全是赌气,事实如此,世俗标准来看,她劣迹斑斑,确非良人。

    “时至今日,我不再奢望什么,爱情本就不是生活必须品。”

    抹去眼泪,她似乎顿悟,决定停止追逐。

    面面相对,听她自我沉浸状态噼里啪啦讲了一堆,沈新月是何感受?

    愤怒,她出离愤怒,擦身之际,一把擒住江有盈手腕。

    “你别走,说清楚。”

    “什么叫‘丢人’、‘拿不出手’,什么又叫‘没面子’。”

    沈新月将她大力拽来身前,“江有盈,你把我当什么人,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我想错了吗?”刚哭过,她眼眶隐隐泛红,眼神却倔强,“我只是陈述事实。”

    “可那只是你自己的看法!”沈新月真是百口莫辩。

    她其实不擅长跟人吵架,更多时候是有感而发。被误解,她想说不是,可证据呢?该从何说起。

    江有盈把她绕糊涂了。

    “谁瞧不起你,只有你自己,再说只要你自己满意自己,别人说什么都是放屁,根本不重要!”

    沈新月脸都气红,好冤枉。

    她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她什么为人,江有盈不懂?

    “那就是我小人之心了。”

    又开始,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神情,江有盈冷冷道:“是我自己瞧不起我自己,我不能放过自己,我不能当那些事完全没发生过,杀人的是我,关在看守所等法院判决的是我,坐牢的是我,出狱后答应给人家生小孩,就为了迁户口或者说霸占人家祖宅的也是我。”

    说出来,全说出来了,并没有好受多少。

    隐瞒不报还可以欺骗自己,当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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