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笼荒: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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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农许是已疲累不堪,竟也没阻止,弯下腰继续整理秧苗,山尘站在田埂上瞧了一会儿。

    学着司遥脱了鞋袜,下了稻田。

    天上日头火辣辣的,司遥直起酸软的腰,用手腕擦擦额间的汗水,目光扫向田埂,已没有山尘的身影。

    嗯?又不声不响地走了不成?

    “看什么?”山尘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司遥回头,这才发现山尘不知何时下了稻田,前头已插了一排整整齐齐的秧苗。

    她幽幽道:“你不是不会吗?”

    山尘直起身子:“ 倒也不难学。”

    他朝司遥走来,将她手中的秧苗拿走:“你去歇着罢。”

    司遥看着山尘,秧苗插得又快又好,此等天赋不种田可惜了。

    她移开目光重新抓了一把秧苗顺着方才的轨迹一路插秧。

    晌午,老农远远地冲两人喊道:“后生!”

    司遥与山尘回头,老农冲他们招手,两人搁下手中的秧苗。

    “吃口瓜吧。”三人坐在阴凉的大树下,老农不知何处寻来一个又大又圆的西瓜。

    “你们是哪儿的人呐?”老农问道。

    “隔壁春山镇的。”司遥啃着西瓜,语句含糊不清。

    老农叹道:“春山镇,人杰地灵,好地方啊。”

    山尘很文雅,坐在一旁话也不多,慢条斯理地吃着,见司遥嘴边皆是西瓜汁水,递给她手帕,司遥看也不看地接了过来,胡乱擦了一通,将帕子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山尘咬了一口瓜,轻声道:“我留在你那儿的帕子大概可以做一件衣裳了罢?”

    司遥摸出那块手帕丢在他怀中,嗔道:“小气。”

    山尘拾起手帕,雪白的蚕丝手帕上星星点点浅红色的瓜汁,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将手帕绞紧,攥进手心。

    司遥完全没有注意到山尘微小的动作,自顾自地跟旁边的老农聊天。

    “老伯,你可知前面那户人家。”司遥指着不远处孤零零的稻草房道。

    听闻司遥问起了江长安,老伯面露警惕:“问这个作什么?”

    司遥瞧他的样子,当下便有谱了,惋惜道:“ 江公子谦谦君子,文采斐然,老伯你不清楚,前些日子江公子赴京赶考竟碰着了一桩凶杀案,如今被扣在县衙哪儿也去不了,若是因此耽误了科考。”

    司遥说着啧啧两声:“大好前程岂不付之东流?十年寒窗苦读,如今临门一脚,只待功成名就,身披状元袍,衣锦还乡,可惜——”

    说着又咬了一口西瓜:“还有吗?”

    老伯连忙又递给司遥一瓣瓜,他面色犹豫:“你们认识阿舟?”

    阿舟?

    江长安,江舟,兴许是江长安的字。

    “实不相瞒,我俩便是受江公子所托,前来为他翻案。”司遥故作悲痛。

    老农叹了口气:“阿舟这孩子是个顶好的,他原非肃城人士,而是春山镇人士,也算是积富之家,只因三年前,其父经商途中遭流匪所杀,其母万念俱灰,不多时竟也跟着去了。”

    “当时江家已日薄西山,外债欠了不少,这孩子硬是强撑着典当家财将外债填了个满,又承其父遗志,出海经商,短短一年,血本无归,他自知并不是经商的料,索性静下心来读书。”

    “那段日子江家成了百姓酒后饭余的谈资,他索性离了春山镇,来到伏龙镇定居下来。”

    “如今三年孝期已满,理当赴京科举。”

    “最苦难的日子已经过去,江公子来日必成大器,登天梯,入銮殿。”司遥宽慰道。

    “但愿吧。”老伯继续道,“只盼他功成名就之时,能如愿娶到心仪之人。”

    司遥怔了怔,想到昨夜江长安与金辰的纠葛,问道:“江公子竟还有心仪之人?”

    老伯停下啃西瓜的动作:“你们不知?”

    而后又了然状:“此事乃是他一块心病,不肯说与旁人也是常有的。”

    “他原是有个未婚妻的,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那未婚妻的名与字皆是阿舟取的。”

    “ 不过那姑娘的母亲早年亡故,如今跟父亲过。”老农像是想起什么,继续道,“你既是春山镇人氏,想来也是认识的,如今她父亲便于西街摆了一肉摊子,姓什么来着……”

    “胡屠夫!”司遥接话。

    “对,姓胡,他有个女儿叫蔚蔚,便是阿舟的未婚妻了。”

    司遥还没从方才得知的信息中回过神来,江长安居然与胡松萝有婚约。

    如此说来,两人必定是结识的,可当日报案时江长安表现得又冷静异常,决口不提认识胡松萝。

    江长安?

    难不成?

    “真正带走胡松萝的是江长安!”司遥与山尘异口同声。

    第34章 蔚蔚立青松,枝蔓绕藤萝 乙未时 冲……

    乙未时 冲牛煞西

    司遥是在悦来客栈找到江长安的,他状态不太好,身形单薄,脸色微白,身量瞧着比前几日更瘦了些,可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他看见张均平时,面色淡然:“张捕头办案当真兵贵神速。”

    “走吧。”张均平冷漠地扫了他一眼,给足了江长安体面,率先跨步出了客栈。

    四人到了衙门审讯堂。

    司遥与山尘坐在一旁听着。

    “说罢。”张均平看着对面的书生。

    江长安静默片刻,这才缓缓开口:“我与蔚蔚自幼一起长大,胡夫人与家母颇有交情,可惜所嫁非人。”

    外面似乎下雨了,淅淅沥沥的,江长安说话声音不大,在这狭小的审讯堂却极为清晰。

    “阿舟,你能不能替我把风筝取下来?”青衣小女孩瓮声瓮气,肉嘟嘟的粉脸镶嵌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江长安。

    江长安温柔地笑笑,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发顶:“好。”

    说完便张罗人将卡在松树上的风筝取下。

    胡夫人哭笑不得:“傻孩子,要叫哥哥,阿舟也是你叫的?”

    江夫人抿了口茶:“孩子喜欢叫什么就随她去,这么认真作什么?”

    “这孩子还没取名呢?”江夫人越瞧小姑娘越是心生欢喜。

    胡夫人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个十足十的老粗人,取的那都是楞什子。”

    “给你。”江长安顺利将风筝取了回来。

    小女孩一把搂住江长安的脖子,吧唧一口,这一举动可把在场的人吓不轻。

    江夫人乐得花枝乱颤,指着小女孩道:“瞧瞧瞧,我就说你合该给我家做媳妇。”

    江长安站在原地,臊得满脸通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低头看看身旁的粉肉丸子,正睁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笑的东倒西歪的众人。

    胡夫人满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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