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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白骨笼荒》 50-60(第1/16页)
第51章 青士枯岩中,巫师搅民心 郁善巫师
“他是张文彬?”山尘惊疑。
司遥蹲在血尸面前,怔然地瞧着眼前这颗血红的头颅,面部没了皮肉的包裹,红白相间的血肉连着筋血,看起来软绵绵的。
原来人没了皮囊竟真成了红粉骷髅。
半晌,她伸出手拨开破碎的陶瓷片子,从血液黏腻的头皮下扯出招文袋。
招文袋湿润粘稠,上面散发的恶臭直冲鼻腔,背后的刺绣针脚紧密,技法精湛,是双面绣。
山尘轻蹙眉头看着司遥,一言不发。
司遥站起身来,垂眼看着上面的刺绣:“张文彬的娘亲是黄州有名的绣娘。”
“你瞧,很精致罢?”
山尘瞧着司遥手中被鲜血沾满已略微发黑的招文袋,上面的刺绣已模糊不清,可那细密的针脚仍可以窥探刺绣人的良苦用心。
山尘认同:“的确绣工非凡。”
司遥从怀中摸出一块棉麻手帕,将招文袋裹好,他们还得继续寻张天一的下落,带着张文彬的尸体,行事难免束手束脚。
她只能带走此招文袋,回了春山镇好歹立个衣冠冢。
“走罢。”司遥轻声道。
“不埋么?”山尘问。
司遥微微侧脸看向山尘:“此处并无适宜安葬之地,况且,所谓身死道消,既已脱离苦海,肉身不过繁华一梦,何须执着?”
两人进入城门,里面的雾气似乎更浓重了。
司遥与山尘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路静默,终于,司遥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方才城门打开后,我瞧着张文彬虽已气息微弱精神却尚好。”
“抱歉!”山尘轻声道,“应是他怀中陶罐跌破之故。”
是了,张文彬看见她,想说话却说不出,只能发出呜呜声,并急切地想将怀中的陶瓷罐子递给她。
她也并未认出这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就是张文彬。
“我不知那陶罐内是何物,总之,是我冲动了。”
“不怪你。”司遥轻声说,她知道山尘只是怕血尸会伤人。
“一路走来,郁善国遍地皆是此血肉瓮,难不成此国子民皆被制成了血肉瓮?”
“不知。”山尘回道。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铺设琉璃青砖的官道上,四周空旷地回荡着错乱的脚步声,
“你在想什么?”山尘突然问,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可司遥却听出了另外一种情绪。
见她没说话,山尘又问:“你想知道些什么?”
司遥知道他问的是天坑时武林至宝之事。
她想了想:“你不说,自有你的道理,你我朋友,相识一场,我既信你,何必窥探?”
司遥的这个回答,显然并不能让山尘满意。
“你知道我的心意!”山尘声色喑哑。
司遥顿下脚步,山尘也停了下来。
大雾在夜色的遮挡下肆无忌惮地徜徉,夜明珠散发着暗淡的光,远远瞧去,像是浓雾中的一缕微光,而山尘眼中亦弥漫着似大雾散不去的失落。
司遥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问:“燕州武吏,是你父亲?”
“是我祖父 !”山尘道,他并非倾诉欲极强的人,但司遥想知道的,他皆如实相告。
“我知道了。”这四字简单至极,山尘却松了心。
借着夜明珠的光,四周的建筑陈设在大雾里忽隐忽现,她端详了片刻:“这莫不是郁善王宫?”
山尘的目光顺着司遥的视线扫向那栋最高的宫殿:“飞龙在檐,双龙对望,的确是郁善王宫!”
四周安静极了。
“哒哒哒——”
“哒哒哒——”
司遥猛然顿住脚步,侧身一瞬不瞬地看向身后,只见后方雾气浓的像是泼洒的墨,她打起精神仔细聆听。
“怎么?”
司遥指了指大雾深处,用气音道:“雾里有东西!”
山尘嗯了一声:“有进步。”
“那东西早已跟了咱们一路了。”
“你不早说?”司遥道。
山尘轻笑:“有我在,不必担忧。”
郁善王宫,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红墙绿瓦,但已逾千年之久,早已木梁腐朽,色昏暗沉,但依稀可窥其千年风采。
“上面写的什么?”两人来到最高的宫殿前,抬头就见门头上方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牌匾上布满蛛网,鎏金写就得字体已瞧不出当日的辉煌。
“无极殿!”
“是郁善国王每日早朝之地。”
推开厚重的大门,才发现房梁,木柱,墙壁遍布青藤,司遥跨上门槛的脚硬生生缩了回来,只见殿内地面亦覆满翠绿的藤蔓。
“是天坑里的青藤?”司遥弯下腰,以夜明珠照灯,仔细地观察这蔓延的翠色藤蔓。
“不太像!”山尘皱眉道。
司遥仔细地看了半晌,嘶了一声:“还真不太一样。”
天坑里的青藤,与寻常藤蔓并无区别,而这无极殿的青藤细细分辨,其绿叶之上泛着星星点点的红,藤条之上则满是荆棘。
她仰面看向山尘:“难不成是天坑青藤的祖先?”
山尘瞥了她一眼,掀开衣摆抬腿跨过门槛,踩在青藤上,丢下一句:“等回春山镇你支个摊子说书罢。”
司遥轻声嘀咕,她一个看相的,跟说书的抢什么饭碗?
脚下的青藤厚实绵软,踩上发出细细的淅索声。
“哐当——”
司遥下意识地看向山尘。
山尘脚下不知踢到什么,只见他面不改色地掀摆曲右膝蹲下,将脚下的青藤揭开,底下赫然倒着一只陶瓷罐子。
又是血肉翁?
司遥学着山尘,蹲下将脚下的青藤掀开一片,只见青藤下横七竖八地倒着无数陶瓷罐子。
“这郁善国盛产陶瓷罐子不成?”司遥皱眉。
“据残存的史料记载,郁善国又称陶瓷之都,的确盛产陶瓷罐子!”
山尘一本正经的模样,令司遥哭笑不得:“你似乎对京都皇城很了解?”
“道听途说罢了,自我祖父故去,父亲又不擅带兵,于伐北之战战陨后,又逢新皇登位,如今早已没落,不过守着那空头爵位罢了。”山尘说话间,面色依旧平淡,可司遥却能隐隐嗅到他心头的哀伤。
她想了想,问:“你在难过?”
山尘微微摇头,垂下眼皮不愿多说。
跨过满地的陶瓷罐,上了台阶,王位上仍旧缠满青藤,司遥用匕首将青藤割开,只见位置上摊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上面堆积着厚厚的灰尘。
她用匕首将披风挑起,一股呛人的灰尘即刻冲入鼻腔,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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