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港岛下雪吗: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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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上放着一个破旧的八音盒,反复播放单调的钢琴音。

    阴天,没有光透进来,连灯都死气沉沉。

    周今川半靠坐在病床上。

    看了眼陈祉后,慢慢别过视线。

    终于不必再维持他所谓的天生的温文尔雅,他失去一切,他伪装成任何模样都无济于事,他可以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冷漠无情。

    没人招待,陈祉没坐下,慢条斯理走到窗口,正对着周今川的视线位置,随意拨弄八音盒,“你很想死吗?”

    对方安详躺靠,语速缓缓,“我死不是正中陈少下怀。”

    “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死和活着,哪个对我的影响更大。”

    人一旦死了,怨恨情仇,就算不一笔勾销,也会被逐渐遗忘。

    人对死人,有一种莫名宽容。

    周今川倏地一笑。

    “我之前觉得自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看你这么紧张我,让我感觉,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他以为他和南嘉关系临近冰点。

    但陈祉的所作所为,能让周今川感知到,他在南嘉心里的地位不完全没有。

    哪怕微乎其微,都可能被陈祉捕捉到,警觉起来。

    他甚至不希望周今川死。

    死了就成白月光,活着才让人膈应。

    “那你能别挂吗。”陈祉说,“至少别死在港岛。”

    别死在让她知道的地方。

    周今川没答应。

    死是解脱,对他的解脱,她如果在意的话,那他的死就更有意义。

    陈祉不仅劝不动,相反,他越不希望,周今川越可能早点把自己玩没。

    说不定还想死在她眼前。

    就像那天那样。

    陈祉抬手给周今川丢了个东西。

    一个纸飞机。

    明信片折叠的纸飞机。

    周今川冷白着一张俊美面孔,不以为意,“这是什么。”

    “她在西伯利亚给你的信。”

    很明显地,听到这句的周今川有所动容,眼睛慢慢回温,哑声,“她还给我写过信。”

    陈祉长身玉立,轻袅袅蔑视,“她写了很多,你想看吗。”

    要是不死的话,这些信可以每个月给他寄一封。

    这本来就是给周今川的信。

    陈祉不需要留着,他想留的人,已经在他身边。

    第86章 降温 今年港岛下雪吗

    周今川拿纸飞机的动作缓慢。

    文字内容折叠在里,外封是一列老旧的呼啸的火车照片,以上个世纪的某个雪天定格背景,符合俄国凄凉,悲怆的艺术作风。

    周今川没有直接看,镇静剂不起作用,心湖的涟漪几乎要如同碎裂的陨石,猝不及防,掀起猛烈的水花。

    “我怎么不知道她给我写信?”他问。

    陈祉没抬头,兴致全在那八音盒上,懒洋洋应:“给你知道还有我什么事。”

    周今川不怀疑南嘉会给他写信,他怀疑的是陈祉为什么会把信送过来,还是亲自送来,对方有多不大度,从对明珠的处理手段他就最清楚,陈祉不给梦长夜多的机会。

    怀揣着百味杂陈的心情,周今川将纸飞机平铺,微凉指腹一点点得抹平皱褶。

    对打算送给他的东西,陈祉一点都不珍惜,随意折叠成这副皱巴巴的模样。

    依稀能辨认出上面娟秀字迹。

    俄文,英文,中文,三种。

    【西伯利亚没有太阳。】

    八个字,很简短,应该是被陈祉挑过,从一堆明信片里挑出一份最简短最没有内涵的一封送来。

    陈祉既想吊着周今川胃口,又不肯让他多想。

    挑了一封看似普普通通的信。

    可从周今川的反应来看,送什么都一样。

    只要是南嘉的笔记,写什么内容,都一样。

    周今川垂眸,继续一点点地去平复那抹不去的皱褶,嗓音沙哑得厉害,“西伯利亚没有太阳是什么意思,她在那里,过的不好吗。”

    黑心中介被捕,没人告诉周今川南嘉在西伯利亚过的是怎样的日子,这一切都是拜他那位做尽好事的母亲所赐。

    南嘉在西伯利亚呆了一两年,被王室大小姐送去莫斯科,之后回伦敦调养,再回国时,周今川所看到的她和七年前无异,最多是瘦了,变沉默了,和他生疏了。

    这些都是正常反应。

    周今川不清楚她经历怎样的心境,不知道那样一个地方,喝水要靠自己砸冰,给他的信是帮邻居打零工所挣来的。

    “你自己去体验一下不就知道了。”陈祉冷嘲,“体验一下一个人被丢去陌生国度,在零下五十度的地方自力更生。”

    他不会和周今川讲细节。

    南嘉告诉陈祉的细节都很少,短短几句,概括数百天的酸楚。

    西伯利亚没有太阳,她也没有希望。

    周今川感觉喉咙被自己那根没戳透的针管刺痛,断断续续吐落哽咽的字眼,“她既然过得不好,为什么不联系我。”

    陈祉没有给他回答,眼尾弧度挑着的嘲意快将人淹没。

    没有不联系。

    现在的信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是寄不出去。

    她就没想过真的寄出去,周今川送她过来,又说外面有危险,既然把她按死在这里,她就没有特别挣扎的必要了。

    事实证明外面确实有危险,但当时的她并不确信,只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

    可最艰辛的时候,她对他仍然抱有不该有的幻想,仍将最后那点卢布,花在明信片上。

    陈祉长指继续拨弄八音盒,估测这不是周今川的东西,很粉嫩的少女色,磨砂方格玻璃上面缠绕一层紫色丝带,里面装置一个精致的舞蹈家蜡像,单足尖而立,舞姿优雅。

    像是南嘉很久以前的小玩具,陈旧破烂,但擦得很干净。

    “她最后一封信是对你说。”陈祉放下盒子,淡淡嘲弄,“她没有钱买明信片了。”

    他在翻找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封。

    应该是最后一封,字迹寡淡,可见不仅没有钱买明信片,连笔墨都抠不出来。

    周今川抬头,“她还写了什么。”

    “不知道,想看的话以后再寄给你。”

    陈祉今天给他一封,又告诉他最后一封信的内容,而中间的明信片,需要周今川留着这一条命,等待明信片的寄来。

    可能一个月一封,可能一周一封,也可能半年再寄一封,总之这些信,陈祉可以用来吊着他的性命,让他不那么早离开。

    周今川捂着剧痛难忍的心口,“陈祉,能不能把信全部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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