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朝: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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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惊动岳丈……”原逊劝不住气头上的夫人,动静传到老祖宗房里,自打谢辛夷死后便一直闭门不出的原得一甩出一句话。

    “想送我归西,只管去。”

    房中两夫妇面面相觑,唯有原六郎哭得更大声了。

    ·

    “她真的亲自去城西接文良玉?”

    郗府,郗符盯住回话的小厮。

    其父郗尹无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个。”

    他打发了小厮,低声道:“符儿啊,如今谢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谢逸夏也算落个治家不严,德不配位的罪名,我欲借机争一争荆州刺史的位置,你看成不成?”

    金陵城世家林立,哪位跻身进一流世家,依旧分个三六九等。郗家的地位便是不上不下,郗氏家主为人也中庸。

    不过也许正因中庸,朝廷才放心将扬州牧的官位交给郗尹来坐。

    只不过这名头听着响亮,扬州的治政实权还是在王丞相手中,手无权柄,什么都是虚的。

    郗符一听正事,恢复了从容风度,摇头道不可。

    “父亲请三思。一来,小弟如今在陛下身边当差,太后心里已将郗氏划拨到少帝一派,比起两不沾靠的谢家,太后岂能容忍郗家得到荆州兵权?

    “二来,荆州此地,东控豫扬西连巴蜀,历来为兵家所必争,与京口北府相呼应,有西府之称。谢府君在西府经营多年,对一地军政了若指掌,父亲在那里没有根脚,如何相争?

    “三来……”

    郗符不痛快地磨了磨牙,“三来,谢含灵狡诈!至今安居府中,焉知不是黄雀在后,等着对付她的人自投罗网。”

    “哦,对对对。”郗尹连连点头,分外信任这个出生时祥云漫天,有白鹤入宅的祥瑞之子,咂摸半晌,不无遗憾道,“那就算了吧。”

    他的壮志来得快去得也快,观察郗符的神色,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问:“儿啊,你与那谢家女娘……”

    “都说了我不知!”郗符声音蓦然加重,清倨的眉头皱成川壑。

    他捏着指头上的玉扳指,转头唤进长随,耿耿于怀地问:“文良玉住进谢府了?”

    打听消息的家仆不知少主和那位乐山君较什么劲,硬着头皮点头。

    郗老爷嗐一声,理解不了年轻人奇怪的好胜心,“风马牛不相及。”

    ·

    有静观其变的世家,就有不能容忍损伤风化的臣子。

    大朝会上,出身吴郡朱氏的御史大夫,上书参劾谢澜安。

    “《传》曰:齐之以礼,有耻且格。今却有谢氏女隐瞒生平,欺世二十载,翰音虚名,居非其位。我大玄承王化,理当威兼礼法,故臣请太后、陛下严惩此女,以正视听!”

    朝堂上响起一片不小的骚动。

    少年皇帝生了张隽如冠玉的脸,一身书卷气,与那压在他身上的玄绛海崖纹龙袍几不相衬。

    他自冕旒后下望。

    王丞相不置一语,微微阖目,似在养神;文班为首的重臣,无论国舅公庾奉孝,还是惠国公何兴琼,皆雍容而立,没有为朱御史声援的意思。

    少帝才张口,在龙座旁置垂帷的庾太后微一吟笑:“王丞相,哀家不记得,我朝律令哪一条明说女扮男装为罪,抑或女子掌家为罪?”

    王翱摇头,道并无此律。

    朱御史急了,据理力争。庾太后声音沉下:“淮河以北的尉迟老妪,久逞武威,成日宣扬她北蛮之地出了个代父从军的英烈女子,正是男女皆兵,全民皆兵,扬言早晚要过江踏平我朝!反观我文风浓郁的汉室,古有班昭蔡琰,今神闺之中又出了位巾帼奇才,你们不说褒扬,反要打压治罪,难道我南朝的胸襟,当真不如北朝吗?”

    少帝陈勍面无表情地闭上嘴,朝堂鸦雀无声。

    谁人不知,太后这番挟枪带棒的话,是借他人话风,浇自家块垒。

    她口中恨言的“老妪”,便是北朝的尉迟太后。

    想当初拓跋武帝在位时,尉迟太后与拓跋武帝在洛阳一同临朝,称为“二圣”。等到武帝驾崩,尉迟太后继续辅佐儿子,规划国事,北朝臣子皆视此为理所当然,无不服膺听命。

    反观南朝,同样是垂帘,庾太后却几番被骨鲠老臣上书请退,称后宫干政于制不合,请她交还权柄。

    庾太后一生大忌,便在“男女”二字上头。

    她为何不顾群臣的怨声,一心想推动大司马举兵北伐,不就是要在武勋上同北朝较一较劲,以此证明她统领大玄的能力吗?

    今日在这朝会上,谁执意针对谢澜安,谁便是在影射太后牝鸡司晨。

    庾太后满意地看着无人敢多言的庭殿,转头问少帝:“陛下以为,哀家之言然否?”

    陈勍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微微侧身颔首,恭顺回答:“母后所言极是。”

    ·

    “金陵数得上一流的八家门阀,当头的王、谢、庾、何,次之郗、原、卫、朱,余者不足为虑。”

    放鹤亭中,红泥小炉烹着雨前茶,清香怡神,三人围茶台而坐。

    谢澜安拈着一枚斗笠小盏,看鹤台上闲鹤梳翎,手比瓷白,慢条斯理地分析:

    “今日逢五大朝会,必有人提及我的事。王丞相不会多言,无论碍于王谢两家的姻亲,还是王翱此人的静水流深,他都不会多此一举。自然,也不会为我美言,顶多两不相帮;

    “太后呢有意收拢我,庾家与何家都是太后的麾下,也不会攻讦谢家。”

    谢策偏头看向她。

    谢澜安继续道:“郗家主才疏志大,可惜他家的大事一贯由少主郗符决定。我知那位少爷,貌似倨傲,实则最会取舍慎断,若非有十足把握,也不会当这个出头鸟。”

    想起上一世这位郗家少主的所为,谢澜安瞥睫笑笑,清茶入口,唇齿含香:“剩下原家已服,卫家中庸,都不足为患。余下一个朱氏,是江南本土的世族,自北方世族侨居江南以来权势被挤压,地位一落再落,想趁机扳倒谢家上位的,也只有这一氏了。可惜……”

    谢策接口:“可惜太后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那日谢澜安口中说“有人请我出山”,所指竟是太后。

    原来那个时候,她已经远虑到今日的局面。

    但此事不能细想,一旦深究,就会和五叔祖逝世一样,让谢策感觉澜安变得有些陌生。

    文良玉不通世务,云里雾里地啜茶,“含灵,说太后有意收拢你……这是何意?”

    谢澜安微微一笑,今天下二分,南北隔江而治,明面上各有皇帝,实际真正治国定策的却是两位太后。

    咱们这位庾太后,可是心高志广得很呐。

    “她大概以为,‘谢含灵无哀家庇护无以保自身,哀家无谢含灵效命无以利爪牙’,眼下,正等着我递投名状吧。”

    这话听得谢策和文良玉都悚然一惊。

    忽有一道低醇绵远的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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