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巫: 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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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他身边,裙边垂进他的余光里,是稳重的靛青色。她声音没什么变化,好似摇了下头:“来前我说你是个聪明人。如果这就是你想和我说的话,还挺令人失望的。”

    魏时弦将心中腹稿全盘托出:“……陛下与王爷都看重帝师,今日之事王爷开了头,一次不成未必没有第二次,大人日理万机,如果不想为这等事烦忧,为何不寻个人,也寻道借口。”

    “草民去岁做的文章大人看过。草民知道什么事情能做,该什么时候做,不该贪的绝不贪,不该图的绝不图。”

    当真年轻,也当真天真。

    苏聆兮道:“你抬头。”

    魏时弦听话地抬头抬脸,画像能被苏聆兮看上递给身为君王的薛茴,真人自然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事实上苏聆兮只是看了看他的眼睛,看到里面属于自己的倒影,低声问他:“你怕死吗?”

    魏时弦心里一颤,脸色惨白。

    “怕死还敢自荐枕席?”

    苏聆兮耐心等了一会,再次道:“说吧。”

    魏时弦双掌紧握,悬于袍边,深吸一口气艰难道:“本是……家丑不外扬,是近些时日家中发生的事太怪了,实是难以解释。”

    苏聆兮脚步停下,半晌踱步回到方才的宽椅前坐下,府上从侍给沏了两盏热茶上来,又搬来了芭蕉扇扇着。

    “七年前为陛下选驸马……我们家的情况,大人知道的。”魏时弦道:“尚书府中兄弟姊妹不少,可除去借住的几房表姊妹和上京备考的堂兄弟,到我们这辈,手足也就五个。草民排第四,上头两个姐姐,一个兄长。多年前就出嫁了,兄长长我八岁,当年尚了公主,只是他生性放浪,后负深恩,有此报应也是罪有应得。”

    魏时弦看了眼苏聆兮,实在看不出什么,艰难往下说:“陛下登基后,外面众说纷纭,说兄长是生病了,送到庄园里养病去了,也有说陛下不想再看见他,送到外地流放去了,实则,兄长离世前回来拜别过父亲。那时他已经服药了,宫里的公公就在外面守着。”

    他深深吸了口气,挤出荒谬的苦笑:“但最近,他回来了。”

    溪柳猛的扭头看他,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似乎在分辨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草民知道而今各地都不如从前安定,但这不是妖,是鬼。”魏时弦苦笑了下:“回来的也不是别人,是陛下的驸马。”

    说白了,就算是妖,一听这棘手的要命的身份和牵扯,镇妖司接起来都够呛。

    苏聆兮敲了敲桌沿:“回来是什么意思,你又是什么时候觉得奇怪,说清楚些。”

    “最早是今年年初,元旦前后。”

    魏时弦回忆起事情始末,只是说起这件事就面无血色:“兄长的存在同他的死成为了尚书府的忌讳,平时无人敢说,害怕触怒陛下。我父亲在朝为官多年,一惯待人真诚,直率热情,此一事后仍有不少人与我们断绝了来往,怕被牵连,我们自然更是谨慎。可就是那天,草民和幼弟一同在书房接受父亲考校功课,许是幼弟顽劣,惹得父亲勃然大怒,而后又一拍桌椅长声叹息,说若是你兄长还在便好了。”

    魏时弦当时便惊住了。

    “我只以为是父亲气急了才说这话。”魏时弦嘴角动了动:“过了两个月,到开春时,父亲突然对我说兄长便是在春日走的,离开已有三年了。”

    陛下登基至今三年,魏时铭死了可不正是三年么。

    魏时弦觉得自己的父亲不对,很不对,混迹朝堂的老人,风风雨雨一生都过来了,怎么还越来越没分寸了。这些东西岂是能说的?陛下仁慈,即便是闹出那样的丑闻来也就此打住了,魏家日子照过,官照当,已是相当圣明留情了。

    “又过了一月,眼看父亲提起兄长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心中越来越不安,就怕祸从口出。于是找了时间提醒了他,谁知父亲还不高兴,斥责了我一番,并对我说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否则我兄长回来会不高兴。”

    再怎么冷静端方,言行有状魏时弦也只有十七岁,少年自有一股热血,有时候为了心中那股劲什么也敢干,有时候却两腿一软只想跪。

    毫不夸张地说,魏时弦现在想想那个场景都觉得有冷汗往鬓发里淌。

    溪柳都安静下来了。

    “我想了许多种可能,觉得父亲可能是连日操劳,压力大了,得了癔症,还想方设法请大夫为父亲把了脉,然而并非如此。等到五月,父亲一天夜里将我叫到书房,同我说我兄长再过两月就要回来,我可为他准备了什么礼物。”

    “又过了两日,我幼弟拿着功课来找我,说话时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他说四哥,你为三哥准备了些什么。”

    “五月二十五,我父亲生辰,我二姐姐归家为父亲贺寿,留在家中吃了顿饭。走前拉着我说家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为何宅子里死气沉沉。”怕两人不懂其中缘故,魏时弦解释道:“我二姐姐正午出生,自小就爱说这些。”

    然而从未有那么一刻,说得魏时弦想直接跳窗过。

    “六月二十六。我第一次在府中见到了陌生的背影,白靴,白衫,白玉冠,与我三哥死的那天一样。”

    说到这,魏时弦苦笑都拉不出来了。

    “自此,草民不敢在尚书府住了,连着好段时间都找借口宿在好友家……”因为魏时铭的事,更不敢出去寻花问柳,尤其是听闻帝师有意让自己进宫侍奉陛下,别说花楼花酒,他在外面连喝口茶水都要嗅了再嗅,生怕中招。

    一次尚能说是个人无德,两次皆如此,那不就是成心跟陛下过不去么。

    这等事也不敢往外说,只好生生憋着,越憋越怕。现在回到尚书府,谁在他耳边说声话他都能汗毛倒竖,夜夜睁眼到天明。

    只是没想到没等来入宫,等来了言王的口信让他们来取悦伺候帝师。

    有家不敢回,陛下那边因为有哥哥这一层关系,也是伴君如伴虎,看来看去,帝师苏聆兮居然成为了最好的选择。不论别人怎么说她怎么骂她狂悖,她做的事就摆在明面上,任人评价,许多小郎君私下十分崇拜她,只是不敢表露。且无论如何,她对小公子是好的。

    至少没有人因她掉过脑袋。

    苏聆兮皱了皱眉,每逢上朝几位尚书的脸她是不想看也会看看,此时脑子里一搜寻,没觉得有不对的地方。

    她看了看溪柳,溪柳也冲她摇头。

    山鬼精怪多藏于山川江河,远离人烟的地方,它们本源脆弱,一击即溃,往往没什么力量。长安城,天子脚下,它们来了就散,就算别有机缘,后面那十几座阵法一支起来,也会立时灰飞烟灭,不可能在尚书府中兴风作浪。

    是妖?

    不干净的东西作祟还是不干净的人作祟犹未可知,苏聆兮手肘支着下颌想了会,问魏时弦:“你想如何做?”

    魏时弦人生从未如此迷茫过。

    他怕死,谁不怕死?但比起干脆利落的死,他更怕被活生生吓死。

    “不论镇妖司,还是大理寺,都不可能凭你一己之词闯入朝中三品大员府邸拿人。”

    苏聆兮不知多少次平静地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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