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触手可及的光: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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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着一根神经,认真听讲,努力学习,生怕落下一个知识点,后面再学新的知识就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跟不上了。

    这种连轴转的学习氛围一直持续到十二月初才稍稍有所缓和。

    今年是学校的周年校庆,高三同学不参加,高二的学生自愿参加,高一学生必须参加。

    郝辉把这个消息宣布个班级同学们后,讲台下的同学立刻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安静安静,”郝辉用钢板尺拍打着讲台的边缘,“学校为了让大家报节目的时候有参考,让各班班主任给大家播放前些年校庆的演出,下面我给同学们放映。”

    郝辉把U盘插进电脑中,找到命名为“校庆”的压缩包解压,点开播放视频。

    视频长达一个小时,郝辉怕一节班会课放不完,跳过了开头,从中间节目演出开始放。

    夏晚晚一直在写作业,注意力没放在前方的荧幕上。

    直到她听到荧幕上的主持人报幕。

    “……让我们有请高一三班的黄可盈为大家带来大提琴独奏曲——《天鹅》。”

    夏晚晚的笔尖一滑,笔墨在草稿纸上留下一条黑色的长痕。

    她抬头直直看向荧幕。

    荧幕中的女孩穿着鹅黄色的礼裙,在聚光灯下自信又美丽,她优雅拿起大提琴放在腿上,拉着弦,大提琴低沉的声音倾泻而出。

    夏晚晚瞳孔微震。

    她回忆起何晚在台上演出的样子,也是这般雍容华贵,像众星捧月的公主,宛若谪仙一样的存在。

    夏晚晚在南风镇那几年跟母亲学过大提琴,当年何晚还夸她特别有天赋,地震之后父母过世,她来到何斌家,不愿意跟任何人沟通,一个人待在卧室抱着母亲留下来的大提琴天天哭,何斌怕夏晚晚身体出问题,给她报了一个大提琴班。

    可夏晚晚只学了两年,后来丁慧见夏晚晚的大提琴班的费用太贵,跟何斌闹了一场,何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夏晚晚懂事地自己提出不再学琴了。

    但这夏晚晚始终没有放下对大提琴的热爱,即使错过了关键时期,不能像母亲那样成为一个专业的大提琴家,她也渴望跟何晚一样站在舞台最亮的地方,演一场属于自己的大提琴表演。

    她想抓住这次校庆的机会,特别想。

    下课铃声响起,校庆演出放映结束,郝辉关上投影仪,对同学们强调着:“不是说你们只要报上节目了就都可以参加校庆,你们要通过初审,初审之后还要看具体的演出时长,有可能会刷掉几个节目,总之大家提前做好心里准备,有想报名的来我办公室领表格,报名时间截止到这周末,好,下课吧。”

    夏晚晚满腹心事地装着书包,动作都迟缓了。

    “你拿错练习册了,”林慕白摁住夏晚晚手中的书,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32  ? 32雪夜

    ◎我不怕你占我便宜◎

    夏晚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拿错了练习册, 翻找着桌堂里的要带书:“我在想校庆报名的事情,犹豫要不要参加。”

    林慕白把手从书上拿开,鼓励夏晚晚:“想去就报名, 不用害怕什么的。你想表演什么节目?”

    夏晚晚找到了要带回去的书, 塞进包里:“大提琴。”

    林慕白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来。

    他在南风镇时,夏晚晚才学大提琴不久,音调还拉不全, 却经常抱着大提琴来疗养院找他, 想给他拉琴听。

    结果夏晚晚演奏出来的琴音跟锯木头一样,毫无节奏可言, 那时林慕白刚和夏晚晚认识不久,不忍心打击她,昧着良心说好听, 然而, 得到赞赏的夏晚晚来了劲头,隔三差五地背着快要比她大的琴包来疗养院给他拉琴听, 美名曰要用音乐给他疗伤。

    那时候的林慕白:“……”

    最后还是隔壁的人受不了夏晚晚的“噪音”,跟夏志远反映了这种情况,夏晚晚才不情不愿地保证不会再来疗养院拉琴了。

    过了一段时间,南风镇举行了一个文化节,林慕白跟着大人一起去凑热闹, 他弱小的身体费了半天劲才找到合适的位置看演出,待他坐好往台上匆匆一瞥,就见一身粉红色连衣裙的夏晚晚在台上和一个衣着红色礼裙的漂亮阿姨一起拉大提琴。

    日暮晚霞挥洒在大地间金灿灿一片, 余晖映照在夏晚晚的侧脸上, 她小手灵活地拨动琴弦, 时不时转眼看向她身边的那位阿姨, 甜美地笑着。

    这是林慕白第一次觉得,大提琴的声音原来可以这么好听。

    后来林慕白才知道,夏晚晚身边的阿姨,是她的母亲。

    “你这个笑是什么意思,”夏晚晚不解地瞟了眼林慕白,小声嘀咕道,“好像早就猜到我想得是什么一样。”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猜到你想什么,”林慕白矢口否认着,回忆着夏晚晚南风镇那次大提琴演出,“我就是试着想了一下你站在舞台上拉大提琴的样子,应该……挺不错的。”

    他很期待,也特别想再看看。

    夏晚晚的脸霎时间变得红彤彤的,她头低成鸵鸟,背上书包,说了声“谢谢”赶紧溜走了。

    林慕白抬手想要留人,可女孩连让他说话的机会都没给,走的很迅速。

    他摇头笑了笑。

    她真是容易害羞啊。

    就……还挺可爱的。

    夏晚晚已经一年没碰过大提琴了,于是她在周三那天晚上放学跟郝辉请假出校门回家一趟,想拿出琴试一试。

    冬季昼短夜长,夏晚晚上高中以来第一次在黑天随着同学们一起出校门,她耳边充满着乱哄哄的交谈声,走到校门口,值周的老师还把她叫住,贴心地提醒着:“同学,你是不是出门忘背书包了?”

    此言一出,头上戴着毛线帽的门卫保安大叔从窗户探个脑袋出来,用东北话吐槽道:“现在这小孩儿,老粗心了,这不前几天我还碰着一个没背书包就回家的,都到家了发现书包忘背回去了,你瞅瞅多大意。”

    夏晚晚无奈笑着解释说她是住宿生,回家有点事情。

    她过马路走到学校对面的人行道时,碰见了骑自行车回家的迟峻。

    迟峻刹住车下车站在她面前,摘掉帽子:“你这是要回家吗?”

    夏晚晚:“是,回家有点事情。”

    迟峻拨动了两下铃铛,问道:“你家在哪个小区,要不……我载你一程?”

    夏晚晚不明白为什么运动会之后迟峻怎么就对她这么热情,但在她心里自己与迟峻之间并没有熟到这种程度,笑着婉拒:“不了,我家离得很近,我自己走回去就行,拜拜。”

    迟峻注视着夏晚晚的背影,懊恼地拍打了一下车把扶手。

    早知道自己会对夏晚晚……

    他当初就不该给夏晚晚留下那么不好的印象。

    唉。

    夏晚晚到家开门,发现屋内漆黑一片,她进屋摸索着开关打开灯,家里空无一人。

    何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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