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帘风: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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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听闻,顾将军的掌珠如今还在烛山泊,不知往后可否有幸见之?”

    顾淼心慌了一刻,他为何忽然说起什么“掌珠”,难道是高嬛说漏了嘴?

    可高嬛尚且不知她的身份。

    且说,顾闯有个女儿,不算什么大秘密。

    高恭晓得,高宴自然也晓得。

    顾淼定了定神,说:“将军的掌珠,我在邺城也从未见过,湖阳山高水远,想来,要见到,更不是易事。”

    高宴并未再言,提着灯笼,随她走到了竹舍前。

    顾淼抱拳道别,高宴并未还礼,只说:“后会有期。”

    月影渐渐下坠,天光破晓时,顾淼醒了过来,翻身而起,利落地梳洗后,便去打听顾闯的住所。

    顾闯与齐良住在同一楼阁之中。

    此时将过辰时,顾淼进了院门,便见齐良立在檐下。

    他浅笑道:“我猜,今日,你便要来拜会将军。”

    顾淼拱了拱手:“齐大人,将军可醒了?”

    “早已醒了,人正在花厅。”

    顾淼进门过后,齐良便合上了房门。

    她抬眼便见顾闯坐在圆桌畔,饮茶,又酸又苦的醒酒茶的气味扑鼻而来。

    他的脸色发白,也未竖冠,身上倒是新换了黑衫,无甚酒气。

    顾淼翻了一个白眼,拱手道:“拜见将军。”

    顾闯咽下醒酒茶,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近前来。

    他拉着她坐到了身侧的矮凳上,压低声说:“你吃苦了么?”

    顾淼摇摇头。

    顾闯叹了一口气,拿眼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然后,又叹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了?”

    顾闯将桌上的另一盏茶,推到她面前:“你先喝口茶。”

    “我没喝多少酒,早就醒了。”

    “这一盏可不是解酒茶,你尝尝。”

    顾淼无奈地将茶盏端了起来,耳边听他压低声,缓缓地说:“你可知,昨夜高恭那个老贼,与我说了什么?”

    顾淼摇头。

    顾闯顿了须臾,脸色变了变,才说:“他说,为了永结两姓之好,他打算让高宴,就是刘蝉和他的儿子,娶我的女儿,这样他与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

    “什么?”顾淼口中的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啊,我……”她扫视了四周,干笑一声,放下茶杯,又道,“啊,我,我是说,我远房堂妹……她,她不是还小么?

    谁要嫁给高宴啊,谁要嫁给高家啊!

    太荒唐了!

    她怎么可能嫁给高宴!

    想都不要想!

    顾淼皮笑肉不笑道:“将军,没答应吧?”

    顾闯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问:“你没呛到吧?”

    顾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问:“将军,没答应吧?”

    顾闯叹了一声,昨夜酒酣耳热,他与高恭勾肩搭背,高恭说起此事的时候,他正喝得高兴,他想来想去,其实都想不起,他当时有没有答应。

    他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我这不是,还没问过你远房堂妹么?”

    荒唐!

    顾淼立刻想拍案而起,可是侧目一看,齐良还坐在花厅的另一侧,脸上表情淡然。

    他虽然兴许晓得其中玄虚,可这里毕竟是湖阳。

    她于是又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阿爹犹犹豫豫了。

    这实在匪夷所思。

    从前,她想嫁给高檀时,顾闯一百个不愿意,他不许她嫁给高家人。

    怎么眼下,高宴,他就犹豫了?

    诚然,上一回,她嫁给高檀时,顾闯今非昔比,已和高恭势如水火。

    眼下,难道他就真想,卖女求荣?和高恭一家人?

    难怪,难怪昨夜高宴莫名其妙地提起了烛山泊,原来他已知晓?

    顾闯见顾淼脸色,假咳了一声说:“高大公子一表人才,又是长子,我想……”

    顾淼“呵呵”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将军何不回去先问问我堂妹,再做定夺,此事说得仓促,我堂妹不见得乐意。”

    “这是自然。”顾闯缓了语调,拍了拍她的后背,“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何谓权宜之计,难道先是应下,往后再来反悔么?

    顾淼不再看他,转眼去看齐良。

    齐良低声道:“高将军许了将军顺安城。”

    顺安城!

    顾淼万万没料到,高恭为了让高宴娶顾闯的女儿,竟会如此大方。

    顺安靠近关河,水道往南直下,深入南面腹地,是往南进攻最重要的水路。

    并且,顺安城外有矿,铁石与银矿。

    顾淼默默一算,是了,此时此刻的高恭还不知道顺安有矿,若是知晓,他定然不会把顺安让给他们。

    当年攻下顺安,死伤六千余人,极其血腥,顾闯与高恭再无结盟,高檀一箭射中了高恭的右腿,父子再无情分,而高檀也是在顺安城中,为了救她,被人一剑当胸刺去,险些毙命。

    顺安城,如今的顺安城,却能不费吹灰之力被收入囊中。

    顾淼苦笑了一声,压低声问齐良:“齐大人说此乃权宜之计,何以肯定,亦不是对方的权宜之计呢?”

    齐良从前百般阻挠她嫁给高檀,他对高氏厌恶至极,她还以为,齐良绝不会同意此事,哪怕只是权宜之计。

    齐良轻声说:“此言不假。”

    那又是为何?

    顾淼疑惑地凝视着她。

    齐良见她的一双眼里倒映着他的剪影,唇角微扬,问道:“你还记得从前我们在林场见到的那一只寒蝉么?”

    寒蝉,顾淼哪里还记得住什么寒蝉。

    她只好摇了摇头,齐良笑意不减,轻声说:“当时那只寒蝉蜕变,离壳而去,唯余蝉蜕犹挂枝头。”

    金蝉脱壳。

    顾淼听懂了,脑中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地微微张了张嘴,却听齐良笑了一声,朗声而道:“顾姑娘,常年居在烛山,体弱,每逢冬日,时染寒疾,或许迁往南地,于她大有益处。”

    顾淼想过,要做一辈子的顾远。

    如果“顾淼”死了,或者“顾淼”嫁人了,那么她便是一辈子的“顾远”了,哪怕往后不愿做男儿,做个其余的顾家女郎亦可。

    齐良说的“寒蝉”,便是她。

    寒蝉脱壳,便是与高宴有了婚约的“顾淼”亦可以生,可以死,顺安既已归附,权宜之计便真是权宜之计。

    不过,依齐良之计,“顾淼”大概是要病死了。

    顾淼惊骇于他的智谋,也惊骇于他仿佛早就看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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