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帘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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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

    顾淼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

    天亮之时,兴许顾闯或是齐良大概便会知晓她离去的消息。

    追兵倘若接踵而至,她一个人逃奔,倒不是难事,只是高宴与念恩念慈同在车中,却是不易。

    顾淼想了许久,慢慢地靠着车壁,也半梦半醒地歇息了半夜。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预想中的追兵似乎并不大难缠。

    他们并没有沿着关河往北,而是借道往西,再往北到了湪河。

    途中有几处经过顾氏驻军的关隘之时,顾淼察觉到了途中的盘查,甚至有几回,他们与追兵相距甚近,可是他们屡屡脱险,如有神助。

    有几回是追兵遇到了山间匪类,有几回是忽遇了北项游兵。

    他们一行,且藏且行,一路上,恍若有一双无形的手,密不透风地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夏末时节,顾淼终于到了湪河以南。

    北地的河岸深沉的碧色接天连地。

    凉危城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顾淼并未着急进城。

    第75章 扑蝶

    凉危城如今是顾氏的地盘。

    顾闯虽然远在康安,可此一路行来,他也早就晓得她跑了,顾闯用脚指头猜也能猜到,她会回到邺城。

    顾淼于是并不着急进城。

    他们一行在城外寻了一处旧宗祠歇脚。

    行路虽然未遇多少追兵,但念恩念慈年纪小,从来也没吃过大苦,如今一路行到北地,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都有些灰头土脸。

    旧宗祠虽然荒废已久,可后院的水井尚有活水。

    高宴纵然是血亲,可毕竟多有不便。

    顾淼便领着双生子到了侧屋沐浴。

    沐浴过后,二人换了干净衣裳,肩临肩坐在矮凳上,任由顾淼为她们擦头发。

    “顾姑姑,你怎么忽然成了女郎?”念恩性子尚还活泼,沐浴过后,她终于憋不住地问顾淼道。

    顾淼轻轻擦着头发,答道:“不许胡乱叫,再者,我本来就是女郎。”

    念恩眼珠一转,连忙去瞧念慈。

    念慈朝她做了个鬼脸,二人又齐齐仰着脑袋去看顾淼。

    念恩与念慈,从前在宫中,可不是这样。

    在顾淼的印象里,她们乖巧却沉默,她从前遇见她们的时候,她们的年龄已经稍大了些,行事规规矩矩,从不错漏分毫,无论是在刘蝉面前,在高檀面前,还是在她面前。

    被封作公主之后,二人也曾诚惶诚恐地跪在她的面前,唤过她一声“母后”。

    眼下的双生子,兴许是高宴尚在的缘故,二人的性子倒还活泼许多。

    顾淼垂下眼,冲她们笑了笑,又仔仔细细地去擦她们的头发。

    只是不晓得刘蝉怎么肯放双生子和高宴离开,她虽然受了伤,可也不至于将二人撒开手不管。

    她素来把念恩念慈看得比谁都重。

    高宴为何又偏偏要带她们离开呢?是提防高恭么?她们无疑是他的软肋,可单单凭他一人之力,真能全身而退,毫无顾忌地带着双生子远走北地?

    顾淼一面想,手中一面慢慢地动着。

    一小会儿过后,念慈出声道:“我的头发已经干啦,姑姑不用擦啦。”

    顾淼回过神来,停下了动作,简单地为她们梳发过后,她便出门去清浴桶。

    回到后院之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西面天空映照着瑰丽的薄红晚霞。

    她抬眼只见,一只浅碧色的蝴蝶向着天空翩翩飞舞而去。

    定睛一看,却是一支木蝶。

    木蝶轻巧落下,被念恩捉在手中。

    直到此时此刻,念恩才注意到她的折返。

    她的脸上闪过刹那的惊慌,立刻将木蝶朝身后一藏。

    顾淼心中一动,转而笑道:“太阳快要落下了,你们还是快些回屋,莫要在外吹凉风了。”

    二人乖巧地答了一声“是”,齐齐回了侧屋。

    夜中,天空忽而落下了濛濛细雨。

    顾淼翻身而起,换过了一身黑衣,放轻了脚步朝外走。

    高宴的房间熄了灯,她隐在窗后,却听屋中没有任何动静。

    她等了小半刻,方才去了宗祠的后院。被雨冲刷过的泥泞小道上,尚还有马蹄的新鲜印记。

    虽然料想周围定然有人暗中守备,可顾淼依旧不愿留双生子独自在宗祠,便只向外追寻了一小段路,待到辨明马行的方向过后,方才折返。

    顾淼于是耐着性子,又等了两个夜晚。

    他们落脚宗祠的第四四,她终于等来了许久不见的身影。

    高宴今夜并未离开宗祠,而来人到了宗祠。

    夜中无声,独是清风徐徐。顾淼缓步屏息自墙后转出,恰与来人狭路相逢。

    “肖公子。”

    来人一身黑衣,正是许久不见的肖旗。

    肖旗乍一见到顾淼,仿佛并不惊讶,只半退一步,拱了拱手说:“顾公子。”

    顾淼如今穿着黑袍,发上并无朱钗,只扎了个马尾。

    可是,肖旗还是唤她“顾公子”。

    顾淼开门见山道:“高檀,人在何处?”

    肖旗在此,高檀焉能不在此。

    她不解的是,高檀为何要来,他既让高宴离开康安,也让自己离了康安,为何还要来,他难道不是为了再做皇帝么?

    此紧要关头,他断不能离开康安。

    肖旗面上一愣,却答道:“公子在邺城以北,烛山泊下。”

    顾淼心头一时五味杂陈,想问为何,可面对坦言而待的肖旗,她却问不出口。

    她耳边却听他又道:“顾将军传令各处关隘,追查顾公子的消息,顾公子这几日还是不要进城的好。”

    “多谢。”顾淼拱了拱手,转身便要走。

    肖旗心中一沉,索性扬声道:“顾公子有所不知,公子如今身受重伤,一路护送高大公子与顾公子北上,公子受了伤,加之谢氏穷追不舍,顾公子若是有心,不若去探一探公子?”

    顾淼脚下一顿,高檀被谢氏追杀?这又是何道,他和谢朗不是师徒么?

    若是谢氏杀他,那么顺教如今又在谁的手中?

    肖旗说罢,只见她动作一顿,却没回过头来。

    他心中哀叹一声,仍旧想不明白公子为何要一意孤行,与谢朗决裂,悟一和尚虽然还与公子一道,可顺教一散,经年的苦心经营化作泡影,换来的又是什么……

    一轮冷月高挂天边。

    顾淼回到屋中,看了看桌上新制的角弓,灯下的弓弦犹泛冷光。

    她喝过一口杯中的凉茶,呆坐了一小会儿,思绪起起伏伏,她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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