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乙游专心致富(美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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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往日在家中就常帮忙做事的。”廖清瑜一被问起,就羞涩笑道,“庶女哪需要什么人服侍?自己把自己看顾好就是了。”

    无论是烹饪、女工、绣花,乃至按照沈蓉要求做口脂,甚至简单地修一修桌椅板凳,她都能做,的确缓解了口红工坊一开始人手不足的问题。

    而到现在已过去几月,梧桐街周围的不少妇女慕名而来。

    知道沈蓉手底下待遇好,工作虽谈不上清闲,但给的工钱高,而且做工的都是女子,传出去也没什么说头。

    人一多,重复的劳动就派发了出去,沈蓉便有空和廖清瑜两人来钻研新的颜色、新的配方。

    正说着,郑梦娇又上来了。她一进门就是一声叹气,脸皱成一团,假模假样地抱怨:“唉,我算是体会到荔姐姐平时有多忙多累了。”

    “那些客人们问问跑堂就能解决的问题,非得叫能管事的评评——”

    薛依依笑话她:“你先把你脸上的笑藏好吧!”

    郑梦娇藏不住,顿时灿烂一笑:“我就是说着玩的,其实我心里可高兴了!”

    又看薛依依一味打趣她,眼珠一转,道:“倒是我们折月客,最近许多烦恼呢!”

    沈蓉一听,将方子交给廖清瑜,自己凑过来:“什么烦恼?倒是说来我听听。”

    她看薛依依咬着嘴唇不说话,又有郑梦娇笑得狡黠,心里一动:“莫不是薛家有了相看的对象?”

    她能猜得这样准,也是因为自己就有如此这般的问题。

    果然,就见薛依依慢慢颔首,声音犹疑:“倒是也有,但爹娘喜欢的”

    她摇摇头:“我却不喜欢。”

    沈蓉并不惊讶。只看薛家行事,显然是很疼爱她,却又能为了她的婚事,转而不顾她这些时日的憋闷,将人留在京城,就可知道薛家必然想要她嫁一十全十美之人。

    十全十美,又哪有那样好找?

    况且沈蓉以己度人,想从薛依依举止判断,她是否也暗暗有一个心上人时,反而觉得不妙。

    若是有,如她这般,倒也还说得过去。

    毕竟沈家与薛家,绝不可相提并论,她要嫁一个平平书生,她娘能跟她闹上九九八十一天,但薛依依若有心仪之人,以薛家之势,就是逼,也能按着头逼出来一个十全十美的对象。

    然而

    她看着薛依依纯然烦恼的面孔,心中笑叹。这薛家姑娘,恐怕是半点成亲的心思,都还没有呢。

    *

    江南小院里,沈荔也有自己的烦恼。

    手工酿造就是这样一回事,尤其在古代,对酿酒者自身的技术、品味要求太高。

    甚至于因为要酿造的是起泡酒这样技术难度大、成品不稳定的东西,沈荔自己每回做出来,口感和香味上都会存在细微的差别。

    池月倒是很冷静:“酿酒这东西就是这样,时间、原料、酿酒人,都会让它的味道截然不同。你若想用这个一鸣惊人,那么已经成功了;但要长久撑起一家酒坊,那酿酒方子就还要修正。”

    她对失败,仿佛是见得太多,所以并不气馁,也不烦躁。

    若要沈荔看来,自家师傅便像一块冰,即便融化,也只是冷冷的水,一辈子也不会沸腾一般。

    越是这样想,便越是好奇那日太子来访,她忽然的恼怒。

    沈荔自忖两人关系还算亲近,便直接问道:“师傅那日对太子殿下的话语那般反应,是因为孑然一身、不怯不畏,所以才?”

    若是单纯的厌恶皇室,那沈荔也要斟酌一二,是否委婉地请李执以后少来做客。

    池月瞥她一眼,脸色一僵,竟然一下便拂袖而去:“你自便,我出去坐一坐。”

    出了院子,半空的圆月余晖便更加亮白。池月的影子映在面前地上,凝实又小巧,似乎正回望着她自己

    若是面对过去的池月,现在的她,能否抬头挺胸,告诉自己,这些年来她从未躲懒、从未放弃、从未愧对过自己?

    池月在院中长椅边坐下,久久看着自己的倒影,默默无语。

    她不是沈荔以为的那样不惧皇权,只是情不自禁。听见那样的话,就心里烦闷。

    ——哪里用得着这么忙这么累?你是姑娘家,好好休息就是。

    ——池家女儿,你家的手艺原也不传女,何苦自己和老祖宗对着干呢?

    ——女儿总有另一条出路,嫁了人,生计有夫君操心,我的月儿,生来就是享福的命呢!

    这样的话,她听的太多太多。

    爹说,娘说,她都得听;后来爹娘去了,旁人再说,她就不愿听了,于是搬到这山脚下来独自一人居住。

    池家厨艺世家,如今有门手艺的,莫不是捂得严严实实,世代家传。

    到他爹这一代却只生下一个女儿,厨艺也好木工也好,这样的手艺一向传男不传女,池家也是如此。

    但池月却知道她爹娘不是那等乐意将女儿贱卖的人家,只是她爹发自内心地认为做厨子太辛苦,实在不适合女孩儿操持。

    就算是池月从小天赋异禀,对厨艺表现出莫大兴趣,她爹也只是说,“学几个菜,日后能做给你夫君孩儿吃便罢了”。

    连食谱都不让她翻,更遑论放任她进厨房。

    若不是池月知道自家菜谱是祖传的宝贝,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父亲偷偷拿去烧了。

    直到父母因病去世,病榻前都还在叮嘱她。

    说那菜谱摆在箱子里,莫要去动它,你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快快活活的,日后嫁个好人家,轻松度过一世,便罢了。

    池月听了太多次,直到父母走前,都还在听这样的话。

    原先的委屈酸涩已经没有,只觉得不解。

    为什么?

    她知道学厨很苦很累,但为什么从一开始被人就将它撇开,连伸手的资格都没有?

    她是倔得要命的性子,于是那之后便拿了菜谱偷偷学起来。

    虽说天赋异禀,但这厨艺本就是功夫活。池月比起那些从小就上灶台的练家子,总是差了几分。

    明明是个天才,手里也拿着最好的秘传菜谱,却永远没办法触及自己想要的水平,池月怎能不怨?

    直到前些日子,她曾经教过几日的便宜徒弟找上门来。

    她记得沈荔,但也只是个模糊的影子。虽说是名义上的师傅,却也只是见那孤身一人的女孩太过可怜,教了她几手。

    就像她父亲教她一样,只是几道菜,日后能做给夫君孩儿吃也就罢了。

    她忘了自己也受困于这样的想法,后来又听说小姑娘去了京城,更没再把这事放在心上。

    却不料这次再见,沈荔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做事,从骨子里透出来自由洒脱。

    池月羡慕她。

    她对自己从来很诚实,喜欢做菜,那就是喜欢;对父母有爱亦有恨,那就是爱恨交织;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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